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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说话了,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些诡异:“把东西交出来!”
院子里落英缤纷,花瓣随着香风漫天纷飞,红色的身影翩若惊鸿,这世界像是幻化出来的仙境,可为什么总会觉得是到了阴森的鬼域?
予诺冷笑一声,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这时,一扇窗“砰”地一声打开,从里面飞出两个人影,身形优美之极,宛若踏着月华的仙人。那两人一个墨衣,一个绛衫,正是青舒和子昂。
只见子昂指着那女子说道:“妖女!你们果然来了!”
那女子咯咯娇笑,声音听着是银铃一般,可却带着尖利的尾音。予诺忙捂住耳朵,真是有些受不了这怪异的声音。只听那女子说道:“两位哥哥,快拿出来吧。”声音又传进耳来,让人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予诺忍不住想要吐。
子昂喝道:“妖女,莫说那东西不在我们这里,就是有,也绝不会给你!”
“那就受死吧!”那女子阴笑着,手中轻纱漫卷,蛇一样扑向两个少年,旁边的四个婢女也一并冲了上来。青舒执剑叱道:“莫非你就是那佛母?”
红衣女子说道:“区区两个小贼,还用得着佛母出手?”
子昂大声喝道:“古有黄巾军,今有红巾寇。你们不过是借着妖言,愚惑民众!素来邪不压正,我们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你什么妖法邪术不成?”
“那就来吧!”只见红衣女手持一把剪刀,剪了几个纸人,向空中一抛,口中念动咒语。风过处,那纸人幻化出十几个人形,伴着满地狂花,向子昂和青舒扑来。一时间,两个少年被团团围住,辨不出哪里才是他们的身影。
子昂提着剑,浑然不怕,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就在白天还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这区区的妖孽阵法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眼前的人形,随着红衣女子手中剪刀的舞动越来越多,这么缠斗下去,要打到什么时候?这些妖女好会算计,想趁大哥不在的时候夺走瓶子?!
突然,一盏烛台带着点点火光冲进红衣寇的阵中,烛台所到之处,那些幻化出的红衣女被点燃,院子里立刻黑气漫天,浓烟四塞,红衣女纷纷坠地,恢复成烧焦的纸片随风散去。
只有那个红衣女子和四个婢女还在,那女子手持剪刀,恢复了正常的声音,怒道:“什么人破了我的阵!”
子昂和青舒一见,挺剑直奔红衣女子。双方又在缠斗,而此时晨曦微露,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悠扬清洌的箫声,那声音忽而绵长,忽而高亢,纵是厉鬼,也要闻声丧胆!
红衣女脸色大变,她收住剪刀,紧张地向后望去,突然把手一挥,叱道:“走!”顿时黄烟漫天,地上的烧焦纸片,散落的花瓣,以及香风红毯,都随着那红色身影一起不见。而留云客栈的院子,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妖法一破,自然是天清日朗,明媚晨光。
只听一声鸡啼,店小二开始出来洒扫,住店的客人也开始陆续出来活动,没有任何人知道夜里发生的事情。子昂和青舒依然在院中提着剑,望着那浓烟散去的方向。
店小二殷勤地打招呼:“二位公子,这么早就出来练剑啊?”
子昂笑笑:“是啊,我们这就回房去。”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望向予诺的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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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驿外断桥边
门被叩响,予诺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不出所料,外面站着的是子昂和青舒。
予诺笑笑:“来请我吃早饭?”
青舒把手中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说道:“在下是来送姑娘行礼和盘缠的。”
“是么,”予诺轻声一笑,“两位公子真是说到做到。”
子昂笑道:“这些不用姑娘还,当然,姑娘也不必领情。”
“哦?此话怎讲?”
子昂道:“昨夜还要多谢姑娘相助。”
予诺抬眼看他,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子昂在屋里环视一周,突然靠近予诺,低声说道:“姑娘这房里的烛台不见了,莫非被姑娘自己私藏了?”
青舒说道:“子昂,还不快走!姑娘,失礼了。”送完一抱拳,和子昂一起出去。予诺笑笑,冲门口眨眨眼睛,刚要去关门,子昂突然又闪身回来,笑嘻嘻地在门口探头说:“小丫头'奇+书+网',瞧不出来身手还不错,快换衣服,在楼下等你吃饭。”说完,人又没影儿了。
一句小丫头,让予诺的脸红了红,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予诺使劲儿晃晃头,不就是一个举止轻浮的少年吗?有什么好害羞的?她打开包袱,从里面抖出一件新衣,竟然是干净的天青色,子昂和青舒还真有心。换过衣服下楼去,两个少年早已等在那里,看见予诺的时候,都有瞬时的失神。一顿早饭,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昨夜的事。
吃过了饭,提上包袱出了门,予诺一眼就看见站在院子中间的一匹黑马,它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新配的马鞍和缰绳更显得此马神骏非常,予诺兴奋地跑过去,轻轻抚摸马儿的鬃毛,那黑马轻嘶一声,似乎很认同这位新主人。予诺开心地笑着:“你这么喜欢我啊,那我叫你小黑子,好不好?”
小黑子又是一声嘶鸣,算是同意,子昂笑嘻嘻地走过来:“我选的马,你可满意?”
予诺嫣然一笑:“谢了!”
“怎么,这就谢我了?”
予诺翻身上马,笑道:“这个情,我领了!”说罢一提缰绳,纵马飞驰而去,原地留下怅然若失的两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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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这匹马,予诺的心情大好,一口气跑出好远,直到自己有些累了才停下来。她拍拍黑马的头,说道:“小黑子,你果然是良驹,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小黑子又嘶鸣一声,予诺咯咯笑着下马:“小黑子,你倒是通人性。你渴不渴?咱们喝水去。”说着一拉缰绳,带着马儿到了河边。
雨后的江南,芳草萋萋,绿柳长堤,行人远在青山外,却又常驻画面中。予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自己的马悠闲地漫步在河堤上,远处寒烟绕翠山,近处碧水过蓝桥,好一处美不胜收的景致!
予诺正沉浸在这画面之中,身后一阵嘈杂,她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壮硕的男人揪着一个小姑娘的耳朵,那孩子大哭着望向身后,不停喊着:“娘!娘!”
后面跌跌撞撞追来一个妇人,哭喊着:“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你要去赌,我再凑钱给你,你别卖自己的孩子呀——!”
予诺腾地站起来,一闪身就到了那男人面前,冷冷地说:“放开她!”
男人不耐烦地说:“你少管闲事!”
予诺抬起手“啪啪”就是几巴掌,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捂着脸指着予诺说:“你。。。。。。。你这个臭丫头,敢打老子!”予诺上前又是几脚,男人被踢翻在地,小姑娘上来抱住予诺的腿,哭着说:“姐姐,你别再打我爹了。”
男人捂着脸,瘸着一条腿跑走了,临走还嘴硬说:“臭丫头,你。。。。。。。你等着!”
妇人一把抱住孩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予诺想了想,解开包袱,打开子昂他们为她准备的钱袋,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拿着吧,带孩子离开这里,那禽兽不如的爹,迟早还会把她卖了。”
妇人连声称谢,对小姑娘说道:“绣儿,还不快给恩人跪下。”予诺连忙拦住:“跪什么,快去收拾收拾走吧,以后做个小本生意,好好照顾孩子。”
绣儿眨着大眼睛,说道:“姐姐,你是好人,还会功夫,绣儿好羡慕。”
予诺摇摇头,低低地说:“你有娘,是我该羡慕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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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带着绣儿走了,予诺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想着刚才的事情,不由得眼圈儿红了。娘,你在哪里?予诺一定要找到你!
突然“砰”的一声,一块大石头激起的水花溅了予诺一身一脸。
予诺恼怒地站起来,一转身,就见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粗布长衫,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一看就是个穷酸秀才。一颗秀才扔的石头,居然没能躲开!予诺强压住心头怒火,冷冷问道:“干什么?”
那秀才唯唯诺诺地看看予诺,垂下头,结结巴巴道:“姑。。。。。。。。姑娘果然貌若天仙。”
予诺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秀才作了一揖,低头小声说道:“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小生初到江南,见此绝世胜景,喜不自胜。又见姑娘在这美景之中,光是背影就令这山水更添秀色,因此。。。。。。。因此。。。。。。。。就想一睹芳容,实在是唐突佳人。。。。。。。。。”那秀才越说声音越小,还时不时抬眼偷看予诺的脸色。
“哼!”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