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心,哀家已命人接你爹娘入京。不过,他们毕竟身份有别,恐是不能进宫与你相聚。但,哀家允你,只要你好生将养着身子,待到十月怀胎诞下帝嗣之际,哀家会想法子让你们见面。”
“太后,臣妾谢太后……”只这一句,说出唇时,终是有什么梗在喉口,再说不得坦然。
源于,她明白,太后话语背后的意思。
若她不好好配合演这场戏,恐怕,她的阿爹阿娘纵能逃过战火的波及,终是会毙命在帝都。
其实,即便太后不拿这个做威胁,只要是太后让她做的,她还是会去做。
毕竟,太后救过她两次,仅凭着这点,哪怕是愚忠,她都是会好好做的。
可惜,这宫里,容不得真心实意,也没有人相信纯粹。
“好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让喜碧来回哀家,皇上国事繁忙,总有照应不到的地方,哀家也知道每日待在这里,心情难免不舒畅,待过几日,哀家请个恩旨,带你去避暑行宫散心。”
太后的意思,她是会在避暑行宫,诞下这所谓的‘帝嗣’罢。
她的手抚上平坦的腹部,唇边嚼出一抹涩笑:
“太后,奴婢斗胆,但,还是想问个清楚,为什么要奴婢这么做?”
换了自称,只以先前的身份,问一个答案。
哪怕,太后并不会告诉她真正的答案。
但,问了,她便不会再有挂心的地方。
太后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起身间,语音悠悠传来:
“皇上不是哀家的嫡子,哀家在这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呐。而哀家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所以,哀家只希望你能成为哀家的依傍。退一步讲,眼下,苏贵姬已怀了帝嗣,万一诞下的是帝子,按着我朝的规矩,就是太子,到了那时,以她和你之间的关系,难道,你以为她能容得下你?所以,哀家这么做,为了你,也为了哀家。”
真的是这个原因么?
听上去,无懈可击。因为她没有怀孕,所以,无形中,可以早产,也可以事先安排好胎儿的性别。
然而,她没有怀孕的真正原因,是西陵夙根本没有临幸她,但,西陵夙却选择了默认,这一点,让太后说的话,明显存了差池。
这背后的种种,却是她怕去想的。
“奴婢晓得了……”蒹葭闭上眼睛,眼底有热热的东西要流下,而她,却是要强忍着,“太后救过奴婢两次,奴婢记得,奴婢会按着太后的吩咐去做。”
哪怕,这宫里,人人都有彼此的计较,充斥的不过是冠冕的谎言。
她还是希望保留自己的一点真,即便这份真,并不为任何人所看重……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一章 鸳鸯囍(1)
五月初五,偌大的翔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日,是翔王迎娶风太傅次女风念念的大好日子。
翔王是当今新帝西陵夙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风念念除了是当朝一品官员太傅的次女,更是太后风初初的妹妹。
这场婚典自是分外引人侧目。
只是,有些尴尬的辈分关系,却让这场婚典添了些许让好事者嚼舌的根由。
翔王府花园甬道中,筱王和宝王正结伴往喜堂去,一众随从和他们二人刻意保持着距离,使得他们可以稍稍自在地说着话。
筱王和翔王同年,生母是一名不得宠的贵姬,先帝崩后,被册为太妃,不过是寥落的晚景。
此刻,筱王摇着手里的折扇,一边走一边嗤笑道:
“你说,等今日拜完堂,三皇兄要唤皇上什么呢?”
先帝的六位帝子中,西陵枫为皇长子,紧跟着是西陵夙,翔王是老三,筱王、隆王分列老四、老五,最小的则是宝王。
筱王生得颇具女相,这一笑,更带了几分妩意,他生母本就是绝色的美人,只是,在先帝眼里,这层绝色终是抵不过逝去的康敏皇贵妃,也使筱王并不得先帝的器重。
“管这些做什么,皇上如今释了我们的兵权,这事你倒不烦?”宝王瓮声瓮气地道。
宝王的生母是伺候先帝的一名御前宫女,先帝偶然酒醉临幸,便诞下了他,因着生母卑微,自小由废黜太子西陵枫的母妃惠妃抚养长大,因继承了先帝的容貌,倒也是英挺非常,只是自幼远离生母,在惠妃身旁谨言慎行,性格较为孤僻。
“我有什么好烦的,论兵力,你和我不过都是些亲兵,接下来,真正大伤元气的,是老五。”筱王依旧是笑的。
老五指的自然是隆王西陵隆。
隆王的生母是先帝的淑雅夫人,在诸位帝子中,算是显赫的。可,不过是由于容貌相似康敏皇贵妃,才得了几年的圣恩,随着容貌相似都不能给先帝以慰藉,终究只是深宫梦里人,生下隆王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而或许是眷念旧情,隆王在一众帝子中,总算是器重的,也早早和西陵夙、翔王一样,跟着太尉出去拉练过士兵,如今,除去亲兵外,另掌有二十万的兵权。
早前的刺客事件因隆王身在岭南,没有赶回贺寿,并未波及到他,但随着岭南的战事吃紧,西陵夙却没有命隆王就地准备迎战,而是让其在执行完要务后,即返回帝都,于是,随着隆王抵京,这十万兵权的收回,眼看是早晚的问题。
“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壮。再不济,太尉和五哥的关系还是好的。”宝王压低了声音,带着莫奈何。
“是么?呵呵。”筱王只笑不语,转眼,已步进喜堂。
他们二人来得算是晚的,喜堂内早满满站了前来贺喜的高官望族。
翔王一身红装正恭迎着宾客,看样子,伤势倒是好得利索。也足见,那日的行刺的背后,究竟含着几多乾坤。
“三哥今日真比疆场杀敌还英姿飒爽呢。”宝王率先走近翔王,恭贺道。
翔王只是一笑,笑里含着几分漠然。
“今日三哥成亲,我和六弟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只这把灵泉宝剑,就赠予三哥吧。”筱王手势极其潇洒地收起折扇,眼神示意身后跟着的随从将一长方形的紫檀木盒子奉上。
灵泉宝剑乃名闻遐迩的兵器,可,即便这把名器,都没有能让翔王脸上的笑意加深一分。
此时,殿外传来皇上驾到的通禀声。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一章 鸳鸯囍(2)
不止是西陵夙来了,竟是连久居深宫的太后亦一并出席。
在众人纷纷请安间,西陵夙携着太后缓缓步过红毯。
风初初踏着红色的毡毯,亦步亦趋地随西陵夙走进喜堂。她曾经亦向往过头戴红盖,被那一人牵着步入喜堂。
可是——可是!
一切都在三年前的那一夜,化成了虚无!
她的指尖用力地嵌进手心,很疼,但,再怎样,都抵不过心疼。
他本虚握住她的手心,忽然觉到她的用力,终是在袍袖相掩间,掰开她紧握的手,以最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略转眸华,只一移,在看到他脸侧时,还是生生地别过头去,不再瞧他,径直走了过去,端坐在喜堂的上座。
此时,风念念也在喜娘的搀扶间,在吉时步进堂来。
所有礼仪遵照着帝皇天家的规矩,繁琐正统。
看着风念念身着红色的喜服时,说不嫉妒,终是假的。
对于她来说,永远不可能有这些仪式,即便先帝再怎样宠她,都不可能给她这些。
面上却还得带着象征性的微笑,和西陵夙一起,在新人款款下跪时,示意新人平身,听着司仪太监颂祝词,翔王和风念念三拜天地,直到礼毕,她的笑也就僵在了唇边。
她的这个妹妹,不论出身,抑或嫁人,始终,就是胜她一筹。
以前还会嫉妒,还会心不甘,如今呢?
她踉跄起身,却禁不住一阵反胃,忙用宽广的袍袖捂住唇,翔王牵着风念念,已行到跟前。
“阿垣,以后要好好待王妃,再不可冲动鲁莽行事。”西陵夙象征性地道。
翔王牵着红绸带,凑近西陵夙,唇边浮起依旧漠然的笑意:
“皇上,你答应过的……也要好好待她……”
这一句话,翔王说得极轻,仅西陵夙一人可辨,也只有他一人能听明白。
西陵夙没有说话,只目送翔王在鞠躬行礼后,眸底神色莫辨。
大礼行完,入席前,西陵夙却是携太后在众人跪拜请安间,先行离去。
哪怕给亲兄弟主婚,他出宫的时间,都必须按着规矩控制在一个时辰之内。
而这显然也帮了太后的忙,今晚,她的反应尤其严重,又不能用酸食,更加难受。
走出翔王府,风倒是突然大了起来。
未到凤辇前,她的眉心一蹙,走神间,纵有宫女相扶,丝履还是一滑,险些失态。
西陵夙淡淡睨了邓公公一眼,邓公公立刻会过意来,打了个尖,:
“启禀太后,凤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