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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移到她的脸颊,那样珍惜地抚着,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樱唇时,这一次,却得来她些许的回应,很笨拙的回应,她的丁香回应这他的浅吻,于是,这浅吻,很快,便成了缠绵不休。
他的昂扬,再是克制不住,更深更急地进入她的。
将她牢牢按进锦缎云褥,她向他悉数敞开自己的每一处,缠上他身体,一触一发间慵声曼吟,只让他在迷乱中,又疼惜着。
她浑身绷紧,在他的吻里,在他的攻势下,慢慢攀至最高的顶峰,眼前,仿佛展开最绚丽的烟花,这些烟花中,是他脉脉的凝视,她不再回避,望进他的眼眸深处,在他更深一次的律动后,以一种抽噎和震颤为标志,她在这焰火陨落的瞬间,迷醉在他的眸底。
这,该是她第一次跟他一起达到绚丽的顶峰。
当万籁归于平静,他覆在他的身体上,却细心地不把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彼此的肌肤熨帖间,渗出些许汗珠。
可她却是并不能立刻沐浴的,反是用手摸索到一旁的锦枕,也是第一次,主动将那锦枕垫到臀部下面,这样的姿势,更有利于受孕,而今晚,若她的诊脉没有错,该是最适宜的时机。
所以,再怎样不喜欢身体黏腻的感觉,她还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但,不过移了一个锦枕,这些许轻微的动作,除了让她的下身,避无可避地贴近他的,也能觉到,他仍在她身体里的那个似乎又有了反应。
这个发现,让她再次红起来,而他原本急促的呼吸却慢慢变得正常了,他的眸光仍是锁紧在她的脸上,深深地凝注着,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离开她,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她只能并拢双腿,尽量不让那些精华流出,接着把脸埋入自己凌乱的发丝中。
他没有再次要她,可,她突然很羞赧起来,犹记得,彼时那些呻吟,细细碎碎地曾回荡在这一隅空间,那样的她,是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可,不啻是真实的。
一如,五年前那般的真实。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散开在锦褥上,海藻般的头发,随着他的抚摸,不知为什么,她的眼底,再是起了朦胧的泪意,接着,一颗眼泪,措不及防地滑落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是,那样的动作,那样的眼神,让她如此吗?
面对,她措不及防的眼泪,他显然也是措不及防的,他俯低下身,语音低哑:
“弄疼你了?”
是,是弄疼了她。
可,却并不是交合的彼处,而是另外一处——
心的位置。
他的温柔,其实,才是更会让她觉得疼痛的根蒂。
一如,今晚,她似乎特别容易流泪,而以往,他再怎样的暴戾对她,她都是倔强地没有掉一滴泪。
“嗯……没……”她沉默了许久,方用极轻极柔的声音回他,接着,只将小脸继续埋低,在身体不能蜷缩起来的时候,她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回避。
毕竟,她容许自己只一次的放纵,已然过去。
那么,她再没有理由让自己继续了。
可,他的手却还是贴紧了她的面颊,源于,那儿碎雨纷纷。
室内幽暗莫名,光影层层叠叠。
他力图让他的声音平常自若,但若细辨,还是泄露了些许什么:
“安置罢……”
她颔首,他执起一旁的锦被,覆到她光裸的身上,接着,隔着锦被,躺到她的身侧,拥住她。
唯有这样,他才能不让那些绮念席卷,唯有这样,方能让这个夜归于平静。
哪怕,他真的很想要她,这种要,无关乎情欲,只是,他清楚,不过是要一次,就少一次了罢。
她安然地在过了半盏茶后,蜷缩进他的臂弯,可,也在这一刻,忽然听到殿外,隔着不算厚重的墙壁,传来千湄急急的回禀声:
“德妃娘娘来了冷宫,眼见着,就要过来了!”
这一语,在这样寂寥的夜里,是不寻常的。
也是这份不寻常,让奕茗从睡梦中醒转。
她匆匆起身,半宿的缠绵,让她的身上遍布着青红的痕迹,这些痕迹,原本,西陵夙是不会这样留下的。
可,却在今晚,没有克制住的,留在她的身上,这也使得,她哪怕披上冷宫最粗糙的布衣,衣领高竖,若是行动过大,都是容易被瞧到的。
西陵夙蹙了下眉,才要吩咐什么,她却是轻轻摇了一下脸,然后,起身,下得榻去,顺手,只将衣领再次拢紧,打开室门,走到前面的殿宇去。
由于,从暖融的殿内出来,又刚刚才燕好过,身子最是惧冷,甫走出,竟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原来,这几晚,西陵夙临幸于她,千湄竟是在最外面守着的。
这样的守,虽能保证万无一失,一如现在。
但,不啻也是辛苦的。
然,现在,来不及去顾怜千湄。
很快,外面就传来步子声,随着殿门被推开,玲珑蒙着面纱,出现在殿外。
她的神色,在面纱后,瞧不清楚,能瞧得到的,只是,那条狰狞的疤痕,即便隔着面纱,都能瞧得真切。
此刻,甫入殿,哪怕,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玲珑的鼻端还是闻到了些许糜糜的味道,这些味道,对她来说本该是生疏的。
可,这些味道,对她来说,又不尽然是生疏的,面纱后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她冷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将奕茗的衣裙悉数拉扯下……
冷宫薄凉欢色】41
这样地把衣裙扯落,赤身裸露在宫女跟前,不啻对宫妃来说,是种侮辱,哪怕,奕茗不过是名被废黜的宫妃。
是以,奕茗的脸色先前再如何镇静,这一刻,却是羞愤的。
她的手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胸口,却被玲珑用力将她的手拉开,只这一拉开,她再是遮掩不得,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痕迹就这样落进玲珑的眼底。
更证实了那些靡靡味道,是如玲珑想象的——哪怕,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这种味道,总是熟悉的。
那些,自以为能凭借帝王临幸,得以怀得子嗣的嫔妃,总不会在侍寝后急急沐浴净身,反是会这样上得肩辇。
更有甚者,在偶遇,每每夜半,无法入睡,常到御花园散心的她时,会刻意下得肩辇朝她请安。
于是,这种味道,曾若有似无地进了她的鼻端,一次,两次,无须多闻几次,她终是知道是属于什么的味道。
而眼前,这茗奴身上的痕迹,虽是她在其他宫妃身上不易瞧到的,却是她的李哥曾经在她的颈部留下过的。
纵只有一次,可,那时的记忆,历久弥新地存在着。
然,现在呢?
李哥离开她,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即便,记忆仍弥新,终究,她还是移情别恋了。
并且,还陷进一场,永远没有指望的移情别恋。
一念甫至,让她对眼前的女子岂能没有怨呢:
“呵呵,这冷宫恰是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本宫真是很好奇,你这伪善的面具,要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说完这句,旦听得‘啪’地一声,玲珑一记耳光打在了前来阻止的千湄脸上。
千湄捂住半边脸,被打得跪伏下去,也在这一刻,玲珑冷冷吩咐:
“来人,将这个贱婢先给本宫拉下去!”
随她前来的宫女应声间,千湄再是说不出一句话,就被拖了出去。
殿门,在其后被关阖上,只余了两名玲珑身旁的近身宫女,上得前去,将奕茗狠狠地按住。
“本来,本宫今日到此,是想劝你放手,毕竟,皇上在你初入宫时,曾让本宫教诲于你,是以,本宫对你,总是念着些许情面的。”
只提出这一句,再不接上面那句话。
有时候,点破,还不如这样,反来得好。
在这宫里,胥贵姬莫名的被禁于偏殿,纵使她并不能知悉是什么缘由,可,前朝的银狐传说,却是随着后宫的传闻,终是落到她耳中的。
这一切,倘若说,和眼前的女子无关,那不过是初认识她的人,才会被她伪装的纯真蒙蔽吧。
事实是,眼前的女子不止是银狐,更是比银狐更加噬人心魂的妖孽!
是的,是妖孽。
所以,她的父母,和最亲的人,都在那一夜失去!
所以,连这名女子的至亲之人,都不得善终。
现在呢?
冷宫私通的罪名,倘是传扬出去,不论西陵夙再怎样护短,总归是护无可护!
思绪甫定,她的眸光凝注在眼前的女子脸上,而,刚刚扯落她的衣裙,加上千湄被拖出,只是让眼前的女子稍怔了一下,接着,愠意加上羞愤,亦不过是一瞬,她便是抬起眼睛,安然地凝向玲珑,并不急于辩解,事实也是,在这宫里,并非是所有的事,都能去辩的:
“不知娘娘到此,原本是准备教诲什么呢?如今,我都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