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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登场的是海棠,海棠身材玲珑,最擅长飞燕掌上舞,只见她随着音乐飘然起舞,如落雁惊鸿,如凌波仙子,一曲舞罢,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
“‘一枝红艳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海棠姑娘的舞技真是惊人,只怕汉宫飞燕也要逊色三分!” 陈孟尝不亏是秀才出身,赞美之词也是文绉绉,较福霸王刚才单纯叫好,自是高明不知道多少倍。
听闻陈孟尝居然将自己和赵飞燕相提并论,海棠自是惊喜万分。但她比牡丹更有心机,她知道男人天生是贱骨头,主动投怀送抱虽能获得一时的宠爱,但终不长久,对付男人就应该学会吊他们的胃口,要欲给还拒。
所以对于陈孟尝的赞赏,海棠只是微笑地点点头,便走下台去,惹得陈孟尝如同被人拎在手里的大白鹅,脖子伸得老长老长。
第三个上场的是腊梅。腊梅和我一样仅是歌妓,她人如其名,长得美艳动人却冷若冰霜。她表演的是琵琶弹唱,十指纷飞,一连串天籁之音从指间倾斜而出,配着她清冷高亢的音调,将众人带入月夜寒江的凄美意境中。
琵琶声停,众人悄然无声,想是依然沉浸其中。当众人回过神来,到台上寻找佳人踪迹,却已是空空如也。腊梅便是如此,她如同一朵傲雪寒梅,孤傲清高。
终于到我上场了,我深吸了口气,抱着一把古琴登场。如此良辰美景,高朋满座,本来弹奏《春江花月夜》最是应景,但不知怎么的,我抬手弹的居然是《忆故人》。
《忆故人》相传是东汉蔡邕所作,曲调委婉缠绵;意在思念故人。想到蔡邕还留有一首诗《饮马长城窟行》与此曲情境相符,我便不由高声吟诵出来: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 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长跪读素书,书中意何如? 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
“难道这便是一种不自觉的思念吗?”弹罢曲子,我茫然若失,“难道那个人居然真的走进我的心了吗?”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心乱如麻。
“花魁不亏是花愧!弹琴吟诵浑然天成!”陈孟尝又在买弄他的文采,但他的话倒是让我突然惊醒。
“吟雪!你要记住你是杀手吟雪!沈宛不过是你掩饰身份的幌子,你怎么可以本末倒置呢!”
冲着众人我微笑着福了福,我飘然下台。我的离开不是海棠的欲擒故纵,也不是腊梅的傲然风骨,我只是想低调地融进众人,永远掩饰我的身份。
六 离奇的命案
百花会的高潮便是新人竞拍,今天倚翠阁推出的新人是春桃。
春桃原本是厨房是使唤丫鬟,她见当丫鬟难有出头之日,便决心破釜沉舟。照她的话来讲,论才艺她永远比不上我和腊梅,论姿色她也难赛过牡丹和海棠,对她来说,仅有的优势便是这年轻而干净的身子,所以她惟有选择参与竞拍,方有一条出路。对于她荒唐的决定,我和众人也都耐心劝过,但无奈春桃心意已决。
虽然春桃姿色不过中上,但今天晚上经过一番打扮,自是风情万种。只见她头顶红纱,五官若隐若现,双颊绯红,带着几许羞涩,但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渴望。
看着春桃满怀期盼的神采,我暗自叹了口气。可怜的丫头,一时为名利冲昏了头脑,却不知道她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年轻、美貌、处子,这些对于男人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所以没等宋妈妈讲完竞拍规则,嫖客们便竞相喊起价来。
“一百两、两百两……一千两、两千两!”
在众嫖客的你争我夺中,春桃的初夜价突破了五千两大关。看到自己居然如此获得众人的追捧,春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为兴奋,她的脸涨得更红,因为得意,她的双眼还笑出了泪水。
“你们都不要跟我争,我出十万两金子!”福霸王突然大声叫道。
“十万两金子?”宋妈妈和春桃高兴地快要晕倒,这可是倚靠翠阁从来没有过的天价。
“沈公子说的可是十万两金子?”宋妈妈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句,还特意加重的“金子”两个字。
“没错,我出十万两金子!”福霸王不假思索地大声叫道,但他话音一转,后面的话让人顿时目瞪口呆,“但我投的不是台上那姑娘,而是你们倚翠楼的花魁沈宛沈姑娘。”
“沈公子怕是醉了吧!”宋妈妈如梦初醒,上前扶住福霸王道,“公子您一定知道沈姑娘不过是寄居在我们倚翠阁,且她卖艺不卖身。”
“我当然知道,但是女人不都是为了钱吗?”福霸王一把推开宋妈妈,朝我冲过来。
我身后便是墙壁,虽然我即使及时后退,但离他依然不过一尺。
“沈姑娘只要你肯跟我,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福霸王随手从怀中取出一大叠银牌,塞在我的手里,嚷道,“不要装清高,你们窑子里的姑娘无非是为了银子。”
虽然对于福尔勒的无理,我万分愤怒,但在众人面前,我也不好发作。
“福公子只怕是喝醉了!”我轻巧地避开他的脏手,冲旁边的龟奴挥手道,“你们两个快送福公子回家。”
两个龟奴见状,便一起上前扶住福尔勒,想拉他往外面走。但福尔勒依然不肯罢休,他一把挣开两个龟奴的手,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不要装清高了,小姑娘!”他把我按在墙上,不容分说地在我脸上一阵乱吻。
对于这样的侮辱,我运用武功本可以轻易挣脱,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运用武功,我的身份势必暴露,而且可能因此使组织因之受损。
所以我选择暂时隐忍,如同一个弱女子般大声喊叫,尽力挣扎,直到筋疲力尽。
面对这样一幕,众人的脸上都满是怒色,但是谁也没有上前阻止。因为福尔勒是个旗人,他在扬州实在是太有势力了,他不仅富甲一方,而且和官府勾结,几乎是一手遮天。何况自从额尔泰被杀后,官府一直找不到凶手,正想找人顶罪,谁也犯不着为一个青楼女子而赔上性命。
“住手!”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出来,他一把拖开福尔勒,拦在我们中央。
福尔勒见有人出来见义勇为,先是一愣,随即看清楚来人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书生,便仰天大笑!
“打!”福尔勒朝身边的仆从挥挥手,便潇洒地让到一边。两个仆从如两头猛虎一般扑向那年轻书生,冲着他便是一阵毒打。
听着那年轻书生的惨叫声,众人更是不敢挺身而出。福尔勒越来越无理了,他不仅在我脸上脖颈乱亲,进而在我身上动手动脚。我实在忍无可忍,便想着找一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他的睡穴。
机会来了,福尔勒把我推到了屏风背后,只剩下他自己的背露在外面,我只要轻轻往他腰间一点,他便会昏厥,任谁都不会怀疑。
但没等我下手,福尔勒突然大叫一声栽到在地。
推开福尔勒的身体,我发现他的背心居然插着一柄利刃,直至没柄,再伸手到鼻间一探,发现他早已气绝身亡。
“杀人了!杀人了!”宋妈妈惊慌失措地大叫。
“少爷!少爷!”福尔勒的仆从悲痛地摇着福尔勒的尸身大叫。
众人见出了人命,便一哄而散,没过多久,原本人山人海的大厅里就只剩下我们依翠阁的人和福尔勒的仆从。
还是宋妈妈处事老道,她平静下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报官,为保护现场,她还极力阻止福尔勒的仆从带走他的尸体。
直到凌晨时分,扬州府的衙役才赶来。这群衙役为额尔泰被杀一事已焦头烂额,如今又碰上了扬州首富福尔勒被杀,自是暴跳如雷。他们简单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连现场都没有勘察,便二话不说封了倚翠楼。
为了交账,他们还带走了三个人,一个是我这个当事人,一个是妓院主管宋妈妈,另一个便是刚才报案的那个龟奴。
七 丑恶的人性
自额尔泰死后,原本的扬州府丞李廉便接替了知府的位置,虽然还没有朝廷的正式任命,但阖府上下,包括李廉自己都认为他是扬州知府的不二人选。
李廉是康熙元年的进士,但因是汉人,便一直得不到朝廷的重用,整整二十多年没有升迁,直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的扬州府丞。如今额尔泰莫名其妙地死了,对于李廉来说,自是天赐良机,所以这两天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全力追查凶手,专心处理政务,俨然要成为一个勤政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