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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肯定腊梅一定是被人所杀,而且她的死一定跟那个身份神秘的公子有关。但我不想声张,因为那个公子身份尊贵,即使报官也未必有结果,而且还有可能引起官府对我的注意,进而泄露我的身份。是我一定会暗中追查,绝对不会让腊梅死得不明不白。
“春桃,不好意思,我吓着你了!”我歉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腊梅什么时候死,好请人给她算算入殓的时辰。”
腊梅的后事自有宋妈妈负责操持,宋妈妈为了彰显她对手下姑娘的关爱,将腊梅的后事办得隆重而奢华。三日后,腊梅的尸身在城西墓地下葬,倚翠阁的所有姐妹和一大堆腊梅昔日的恩客前去凭吊,轰动了整个扬州城。
至于那块玉佩,我曾在灯光下细细地查看,那块玉不过是一块碧绿的圆形玉簧,除了玉簧中间有一个古怪的图案,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想着,便先将那块玉佩收起来,留待合适的时机再查。
裕亲王是那日午后时分出城的,据说队伍绵延十几里,异常地壮观。妓院的姐妹都怂恿我一起上街去看看热闹,但我最后还是决定留下。虽然我已下定决心放下这段荒谬的感情,但我还没有坦然面对的勇气。在人生鼎沸的街道,当看见容若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怕我依然会忍不住潸然泪下。
二十八 以死谢罪
裕亲王离开了,新任扬州知府尚未到任,衙门的捕快对于追捕天地会反贼的任务也不过应付了事,扬州城的风声暂时有些松懈。在这个时候,师父再次来到了扬州,召集暗堂在扬州所有的刺客九月二十八在待月庄议事。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次议事师父依然选择在待月庄进行。经过官府的多番搜查,待月庄已是一片狼藉,但假山后面的密室依然保存良好。
“师姐,你想过怎么跟师父交代那件事吗?”接到通知后,冷月来找我,问道。
虽然他的语气依然是冷冰冰的,但紧皱的眉间透露出他内心的忧虑。
“还能怎么交代?师父的耳目遍布天下,你认为我能隐瞒吗?”我叹了口气,说道。
自裕亲王走后,我便时时担心师父的到来,我知道这次我定然不能幸免。我也想过很多跟师父解释的理由,但是这些理由到最后全部被我否定,因为我知道凭借师父的智慧和观察力,他能够一眼洞悉我的内心,我的解释唯一的作用便是火上浇油。
“师姐,或许你当日应该跟纳兰公子离开!”冷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其实现在也来得及,你赶紧走,在师父来到扬州之前离开。”
“冷月,你觉得我走得了吗?”我凄惨地看了冷月一眼说道,“暗堂的眼线遍布天下,只怕我还没有离开扬州,便已经横尸遍野了。”
“难道师姐你眼睁睁地等死吗?”冷月大声叫道,言语中带着几分急躁。
“我只能赌一次,这是我唯一的生机。”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相信师父还需要我,他不会那么容易杀了我。”
待月庄底的密室不过一丈见方,今夜却密密麻麻站了二十个黑衣蒙面人,暗堂在扬州的刺客除了死、伤、行动不便的都已依约前来。
飞花、冷月和我默默地跪在地上,面前便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铁青的师傅。因为愤怒,师父的嘴唇有些发白,眼中逼人的精光让我感到阵阵发寒。
“飞花,你是这次刺杀行动的组织者,你先说说为什么失败?为什么会死这么多兄弟?”师父愤然起身指着飞花,大声斥责道,“你知道这些兄弟都是为师和组织中的*辛苦栽培而来,都是我们的兄弟,你就忍心将他们的生命视同草芥。”
“师父恕罪,本次行动失败均因飞花指挥不力,飞花愿受师父责罚。”飞花磕头谢罪道。
“飞花,你不要以为师父不在扬州就什么都不知道!”师父瞟了我和冷月一眼,说道,“对于本次行动的经过,为师也略有所闻。”
“师父,本次行动失败皆因吟雪沉迷个人感情,丧失行动良机。”我抢先谢罪道,“吟雪愿受门规责罚,向众兄弟谢罪,绝无怨言。”
“师父……”冷月还待再说,我便打断了他的话,“冷月师弟,对吟雪关怀备至,三番四次想帮吟雪顶罪,但师父目光如炬,定然能够明察秋毫。”
“吟雪!”师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为师一手养大,师父视你如亲身儿般,但无奈你纠缠于个人感情不可自拔,以致使组织蒙受重创,为向众兄弟交代,为师便不得已要忍痛下手了。”
“飞花!”师父转身对飞花沉声说道,“按照本门门规,私通仇敌,背叛师门,该如何惩罚。”
“私通仇敌,背叛师门,该……该……”飞花说着,便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
“私通仇敌,背叛师门,该具五刑!”我含泪接口道。
具五刑本出自秦律,是暴秦为*百姓所创,先黥、劓、斩左右趾,笞杀之,枭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史载秦宰相李斯便是“具五刑”而死。暗堂为警示弟子对本门忠心不二,便将五刑引入门规,让众弟子不寒而栗。
“好!吟雪!你坦然赴死,倒有几分英雄气概,为师念在你为本门效力多年,就给你一个痛快。”师父扫了我一眼,说道,“前次犯错,为师尚记下你笞百之刑,今日一并处罚,为师就判当众笞毙,你可心服。”
“多谢师父手下留情!”我流泪谢道,“吟雪死无怨言。”
“师父,请您饶师姐一命!”冷月拉住师父的衣襟,磕头求道,“冷月愿意和师姐一起受罚,求师父留师姐一命。”
“自作孽,不可活!”师父一把甩开冷月的手,说道,“若有人再说情,形同叛门。”
“多谢师弟求情!”我朝冷月磕了个响头,说道,“吟雪咎由自取,还是让吟雪以死谢罪吧!”
行刑弟子已经把我按在了地上,鞭子如雨点般落下,身上很痛很痛,但我却一声不吭。
就这样死去了吗?难道是我真的高估了自己在师父心目中的地位?
我抬头望去,正对着师父奇异的目光,那目光中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含义。再看了身边飞花一眼,今天飞花似乎很奇怪,在师父责罚我的时候居然一声不吭,虽然飞花是一个善于明哲保身的人,但对于我即将赴死,他难道就无动于衷吗?难道……
好吧!既然赌局已经开始,我不妨就继续赌下去。
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鞭,我感觉浑身火辣辣地痛,意志也渐渐模糊了。
“啊!”突然我听到两声闷哼,接着便感到身上被人举了起来。我尽量睁开沉重的眼皮,便看见飞花挥动长剑挡住一涌而前的师兄弟,而我正躺在冷月的背上。
“终于动手了!我终于不用死了!”我心中一定,便沉沉地睡去了。
卷二:初入京城
一 京城万花楼
万花楼是京城最出名的妓院,位于北京著名的花街柳巷陕西巷。虽然占地不过前后三进院子,但每夜都灯火如昼,人流如织。许多达官贵人、名商巨贾争相在其中喝酒划拳、偎红倚翠、尽享*。
在京城众多的青楼楚馆中,万花楼之所以能够独占鳌头,主要原因是万花楼有一个善于经营的老板,名叫庄珏。庄珏人称“庄姨”,虽已年过四十,但因保养得好,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长得花容月貌,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成*子的韵味。至于这个庄珏的来历,许多人都不甚了然,据说她出生书香门第,本是富家千金,但不知怎么的,后来家道中落,便不得已沦落风尘。
庄姨善于经营,不仅表现在她将整个妓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更在于她善于捕捉男人的心思,他知道男人的本性是喜新厌旧的,便每月到从外地高金聘请新的姑娘到万花楼献艺,使万花楼的红粉队伍一直保持着对男人的吸引力,弄得那帮好色之徒日日以万花楼为家,乐不思蜀。
一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飞快地跑进万花楼的大门。
“庄姨,庄姨,扬州来的船已经靠岸了!”那小厮气喘吁吁地说道“沈姑娘半个时辰便可以到了。”
“好,小馒头,你赶紧雇顶轿子到渡头去接沈姑娘。”庄姨赶紧吩咐道。
随即她转身对身后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妈子说道,“赵婶,沈姑娘住的屋里收拾干净了吗?快!快点把檀香点上,沈姑娘最怕屋子里有股霉味!”
小馒头和赵婶依言急步退下。宋姨见时候差不多,便回房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领着万花楼里的一群姑娘,站在门前等候这位沈姑娘的大驾光临。
大概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一顶四人抬的青色小轿从巷口而来,那个叫小馒头的小厮正跟在轿子边上给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