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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不该回头,可熟悉的香气慢慢远去,顾子喻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孰不料心有灵犀,苏柔心也回了头。
灯火澜栅处,对望两无语。
顾子喻莞尔一笑,狼狈的转身跨大步离去。
“娘娘。”宫娥为苏柔心披上披风。
苏柔心摸着柔软的披风,失神道:“再暖,也暖不了心。”再熟悉,都已经是陌生。
“娘娘。”宫娥提醒道:“别让皇上等久了。”
“皇上?”苏柔心笑道:“是啊,别让皇上等久了。”那个男人,到了再次利用自己的时候了?
偏远无人的长秋殿,阴冷气息袭来,大门前挂着的破烂灯笼迎着冷风摇摆着,随时都有可能支离破碎掉。惨白的月光伴着诡异的气息,顾子喻有些忿然,皇上竟将邵瑕放置在这种如此阴森的地方。她才十岁,虽然没有知觉,可依旧会害怕。邵瑕最害怕黑,害怕独身一人。
顾子喻的腿有些抖,怕看到昔日玩劣好动的身影而如今却变成凉冷僵硬的尸体。
风泛过,冥纸吹来,院内荒芜一片。
突然间,他怔的动弹不了身影。院内巨大的青板石上,背对着他窝着一个小身影,在凄怆的月光照射之下那抹势不可当艳红显的特诡异而阴森。
静,静的只听到风声,冥纸飘动的声音。
“咯…咯……”毛骨悚然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起。
顾子喻的脑袋停止了运转,良久后才发现,那就是嚼骨头的声音,咯咯的将骨头嚼碎吞下肚。阴森腐烂的气息传来……
脚踩着枯叶,发出声响,惊动了那抹艳红。红色身影慢慢扭过了脖子,鲜血自眼珠中潺潺流淌而下,裂开的嘴角含着根东西不断咀嚼着,定神一看,竟然是根苍白的手指……
鸡皮疙瘩漫遍全身,顾子喻的心跳骤然停止。
红色身影那沾满鲜血的手伸向顾子喻,嘶哑的声音响起:“相公,你也来一根?”
那手中捉的竟然是一长截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草是欠霸之人,为毛都霸王偶家啊。。。。。
16
16、初吻没了 。。。
“相公来。”
“相公不来。”
“相公来。”
“相公不来。”
带着止不住害怕的微弱声音传来,将顾子喻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猛的摇了下头,遏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朝那抹诡异的红色走了过去。
她手中抓着朵被折磨的不成形的花,脚跟前了一大堆被扯落的花瓣。
“相公来……”邵瑕望着手中最后一片花瓣良久后道:“相公来!”
“咳咳……”顾子喻严肃着脸咳了两下。
再如何小心翼翼,还是被皇上设计了。
邵瑕扯花的动作停了下来,紧接手中的残花被丢弃。
“相公。”她猛的蹦跳了起来,反身跃扑在顾子喻身上,站在青板石抱住他不放,染了露水的脑袋往他脖子上钻。
“波!”的用力一吸,邵瑕趁着顾子喻一时不察,亲在他温润如玉的脸颊上。
顾子喻怔怔的拿手摸了被她亲过的脸颊,有点沾稠。该死点,早警告过她不要碰他,竟然又造反了。
“相公终于来了,还以为相公再也不要我了。”小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又往他脸上贴,被嘴角猛抽的顾子喻从后面扯住了衣领,没得逞。
神情严肃的顾子喻怒道:“除了我,谁还能养的起你个小泼猴。”
“相公。”她早将害怕抛到九霄云外,小手摸向他的脸。
顾子喻斥责道:“脏死了。”给她点颜色就想开染房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
修长的手指敲在那颗小脑袋上,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拿手帕擦着被她亲过的脸,脸上涂满了沾稠的唾液,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邵瑕低着个头,望着脚尖不说话,小手拈着衣服,委屈到了极点。
顾子喻见她有点反省的痕迹,掩气心中高涨的怒火将邵瑕自青石板上抱下来,牵住她的手往殿处走去。
刚走两步,竟发现邵瑕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今天的一切他也不打算追究竟了,她还待如何?
“我要回娘家。”固执的扯着衣角,鲜艳的红在银辉之下很是诡异。
“回家不好么?”
“我要回娘家。”再一次固执。
“好吧,回娘家就回娘家。”遇上十头牛拉不回来的小兔崽子,他只得作罢。再说在这个乱七八糕的地方扯这些事也不好,万一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他拉着她走过长长的宫闱,一大一小的黑影在地上拖的,一步一脚印离开了皇宫。
邵瑕只是一言不发的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了,皇上为了救你差点连性命都丢了。”
“……”
“跟我回家吧,全家人都在担心你。”顾子喻再一次发问,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
顾子喻很挫败,双脚似灌了铅。北郡,是该一趟的时刻了。
带她回了邵府后,他让仆人到顾府报平安,并送来洗漱的衣物,不料待他回房睡觉时,房门门紧锁不开,任他叫破喉咙邵瑕硬是不给他开,只是从房中传来几声鸡啼。
顾子喻怒的头冒青烟,但也只能独自到隔壁睡。邵瑕宁愿跟一只公鸡睡也不愿跟他睡。
换句话说,他堂堂顾子喻,她的衣食父母,竟然比不上一只大公鸡。
顾子喻很不舒服,比生吞了大蒜还难受,脸色臭比便便。
当他辗转反侧、很不是滋味的躺在床上时,脑袋突然划过一道光,明白了邵瑕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回家了。
早上他让管家给邵瑕另外安排了一间房,想来这便是她生气的原因。
顾子喻觉的有点冤,她在一天天长大,分房是必定的。
微露晨曦,琴声铮铮婉转流逸,如山涧叮咚溪水。粉色的脆弱樱花瓣伴着悠扬琴声打着圈徐徐的从樱花树下飘落,像是下了一场花瓣雨。
花瓣纷飞追逐动听的琴声,亭中的少女明齿皓月,肌肤胜雪,雪白的手指在琴弦上拔弄着,乌发的垂发间停落中休恬的樱花瓣,犹如误入尘世间的小仙女。
顾子喻在樱花树下缓缓走来,靴子踩在草上、花瓣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他凭栏而倚,闭着眼睛细细听着她的琴声。
嘴角泛起好看的弧度,感受着音律在她指间活泼的跃动。
一曲终,邵瑕忧郁的望着湖水游动的鱼儿,不觉间失了神。
“什么时候跟我回家?”顾子喻忍笑发问道。她只有在弹琴时才会静如处子,其余时间皆疯如脱兔。时间似回到了几年前,她练琴练到一双手发肿却仍乐此不彼时的模样,那时的嘴角是带笑的,她望着他的时候,眼角会闪光。她渴望他的表扬,哪怕是板着脸说上一两句话。
听到问话,茫然的邵瑕回头望了他一眼,依旧固执道:“我喜欢这里。”嫩如花瓣的小手捉起桌边的樱飞,一瓣瓣丢入湖中,惹得湖中的锦鲫集群而至。
难道她不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是嫁个丞相大人。他在哪里,她就必须在哪里。
“那我先回去了,你何时想回来记得派人来通知我,我来接你。”
见邵瑕不发一言的抿嘴、连眼也不眨一下,顾子喻转身离去。他走了一小段路,回头望着眼眶泛红、抿嘴望着自己的邵瑕,笑道:“你的东西我已让管家搬回了房间。”换句话说,两人不会有分房这事了。
邵瑕眼神一亮,当即又暗黯了。
“最后一次机会,你跟我回去么?”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顾及面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邵瑕立马站起来,琴也不要了,欢奔到顾子喻身边,拉住他的手不放。
“人小鬼大。”无奈的戳了她的额头。
邵瑕嘟嘴扭捏道:“相公。”
别别别,他受不住。
“还不将公鸡抱出来回家?爷爷等急了。”少了公鸡顾府别想再有安宁了。他真的不知是她前世欠了大公鸡的还是大公鸡欠了她,也许…是他欠了她跟大公鸡,所以这世才让这两个活宝来折腾自己。
“嗯。”邵瑕欢快蹦跳着回房抱公鸡去了。
*****
于是乎,早上的京城又出现了一道奇景。
顾丞相带着他的幼妻跟陪嫁的大公鸡回家了。
“顾丞相,接媳妇回家了?”四年没被顾子喻光顾过的卖贵花糕的刘婆婆打趣着。夫妻小两口闹脾气,邵瑕抱公鸡回娘家的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顾子喻僵笑着解释道:“邵瑕不懂事,一个人偷跑回娘家赏樱花去了。”
“相公我饿了。”邵瑕的眼珠直直盯着香喷喷的桂花糕,赖在摊前不肯走。
顾子喻怔了□体,脸色有点难堪,“就快到家了。管家让厨子做了不少好吃的等你呢。”
“我就要吃这个。”
“邵、瑕!”声音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