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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温行云牵着苏流水进来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一辈子最重视的女人竟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来瞧他。
见他怔在当场,温行云倒也不加废话。他拉着苏流水进门,淡淡一笑,“我道六弟怎么一直不上朝,原来竟是真的有伤在身。”他嘲弄的瞧着温于意。
此时的温于意,脸上没一块好的地儿。一张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双眼睛更是青黑得要命。
苏流水本来倒还躲在温行云的背后,如今这么一瞧,她竟掩唇笑了出来。“那不是发了情的熊猫么?”她这么一笑,把个温于意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讷讷的道:“小姐说笑了。”
温行云眉毛一皱,冷道:“你叫错了。她是你五嫂。”他话才到这儿,便突然一把将温于意的领子提了,狠狠的道:“老六你跟我说,你对她做过什么!若你这儿有解药,你就赶紧拿出来。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苏流水她现在怀着孩子,你竟然也敢给她喂毒?”
温于意听他这么一说,情知瞒不过他。他面色一变。竟紧闭着嘴不说话。
“你瞧瞧她那样子,她一早上都吃了三次早膳了。你就是要自保,你也想个好点儿的法子!”他气得口不择言。
苏流水瞠大眸子瞧着他们,道:“你们在做什么?是不是该吃早膳了?我记得我早上刚刚起身。这是哪儿?你们又是谁?”
温于意听到这儿,眼睛已经瞪得老大。她怎么竟这么严重!
她刚刚还在笑他是发了情的熊猫,才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忘了她是怎么来这儿的了!
他推开温行云,用手指指住自个儿的鼻子,哑道:“苏流水,你认得我么?”
苏流水歪着头,突然往后退了三大步,指住他的鼻子道:“你!你是人还是鬼!你怎么穿个白衣服?你是不是来抓我了?不成!我还不要死!怎么就有个鬼差来了!”
这一次,温行云跟温于意却都再也笑不出来了。她非但认不出人来,连人跟鬼都分不清了。
温行云又去提他的领子,“你知道了罢!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你了罢!她每天都在重复这件事儿。发现,忘记。想起,又忘记!若你还有人性,你就该把解药拿出来!”
温于意震惊的瞧着苏流水。后者面上一片茫然。他的嘴唇张合了两下,声音暗哑,“怎会如此?”事情怎会变得这般失控。她,又怎会连他都认不得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他们说她是中的毒!可咱们却没有解药!你忍心让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子变得这般么?你不是说她是你心上的女人么?怎么你就是这么爱着她?”说到最后,温行云的声音哽咽了。
温于意的身子有丝颤抖。他推开温行云,眸中现着一丝惊惧。“我不信。她一向足智多谋,许是她骗了大家。那药的威力没那么强。她顶多就是忘了几个月的事儿而已。”
温行云听到这儿,掌心风起。他朝着他狠狠的拍出一掌。苏流水见着他这般,不知怎么竟突然身子一闪,挡到温于意的面前。
那一掌,便这么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她的胸口。她呕了一口鲜血,便这么直直的倒下去。温行云跨前几步,将她搂在怀中。
他失控的大吼,“来人!快传御医!快!”
他的发丝落在了苏流水的脸上。她艰难的拨开,扯出一抹浅浅的笑。“还清了。我欠他的,还清了。”她说罢,便这么晕死过去。
温于意苍白着脸,心里一直在想着她说的话。
还清了。我欠他的,还清了。
她还清了什么?她又欠了谁的情?他面色突然一震。她说还清了的,是他当初为她挡的一掌的情!见他这般,温行云一掌拍过去,差点儿把他的床榻拍断。他将苏流水抱起要走,温于意赶紧道:“你现在要带她去哪儿?她有了身子,这时候适合移动么?”
他这么一说,温行云便冷冷的瞪着他。“还不快些找间屋子让她躺着?”
温于意这会子倒是病态全消。他连件袍子都没换,便引了他们往惬意阁而去。惬意阁里头一切如常。清爽无尘。似乎随时等着人来住。
温行云把她安置在榻上,握着她的小手,哑声道:“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差个人去把张然叫来。”他说到这儿,眼睛到底是红了。
温于意震惊的瞧着他。似乎从未想过温行云也会有这么情绪外露的一日!他想了想,这才退了去。
大夫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他们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孩子没事,可她的心脉里头有毒,再被打了这么一掌,竟是震得有些碎了。若不能找到解药,护好心脉,她便也就在这个月的事儿了。
张然一边说一边抹泪。想来苏流水要把他塑造成为一代翩翩神医公子还不是那么容易。温行云便这么一直握着她的手,片刻也不肯放开。
温于意则憔悴得要命。
“你听到了?她就是这个月的事儿了。你现在满意了?”温行云的声音里头透着绝望。“毒是你给她下的,那一掌是她为你受的。温于意,她死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张然掩面大哭,“原本以为她死了,现在她又活了。可原来她一回来,又要死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一次伤心个痛快!那短命的仙儿,你怎么也好端端的跟着死了!也没给我留个话!若是那日我跟你们一块儿出去就好了。若是当时我在就好了!”
温于意听到这儿,眼眶也跟着红了。他不是不想救她。可救了她,他的母妃怎么办?
温行云哑道:“苍穹的所有的兵权。”
温于意突然瞠眸道:“什么?”
温行云若有所思的瞧着温于意,许久才转过头来瞧着温于意。“我用苍穹所有的兵权来交换你的解药。来交换她陪在我身边。你换不换?”
温于意面色突然一变。他冷笑。“你跟竹如风出了那样的事儿,那儿的兵怎会听你的!你放不放兵权,那儿的兵权都是我的!”
温行云赤着眸,笑得森冷。“温于意,你道我想抢那儿的兵权还需得到士兵的同意么?你太天真了。除了竹如风,那些兵谁的话也不会听。所以你做再多也是枉然。可我不同,竹清风若是嫁给我,他们便一定会听我的。”
温于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仰天长笑。“出了那样的事儿,你以为那竹清风还会嫁给你?你太天真了。”
温行云缓缓的摇头。“天真的人不是我,是你。竹清风想要我的命也要能接近我才行。可太子府守卫这么森严,你道她怎么进得来?想杀我,有比答应嫁我来得更快么?进了府,这事儿就由不得她了。”
温于意面色这才变了。温行云永远想得比他深,比他远。他收拢双掌,道:“那么,我跟你做个相反的交易。你娶竹如风,我便把解药交出来。兵权,我可以不要。”
温行云额头青筋青跳。他森冷的瞧着温于意。攸的起身捉住他的衣领,“你就是这么来逼我们的么?你就这么想我们分开么?这就是你爱她的方法么?让她痛苦?”
温于意的眼角掠过一尾动人的微笑。他道:“是,先前我爱得太懦弱。现在,我不会了。”
“这件事儿上,便要看咱们两个谁对她的爱多一些。爱得多的那个人,注定是要失败的。”温于意话才到这儿,便转身努力不让自个儿的脆弱露于人前。
温行云死死的盯着他,什么都没说。
张然紧张的瞧着他,急道:“爷,您不能这样!姐姐不会答应的!她最恨就是您纳妾!先前连提都不能提,更何况是现在!”
温行云瞠着眼睛瞧向张然。“是啊。我怎么能做让她不高兴的事儿。”
温于意听到这儿,心里竟不知怎么松了口气。
温行云接着道:“可她若高兴了,她却就要死了。”
张然一听他这话,心里明白了。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温于意的面前,道:“六爷,张然知道您是个好人,您从来都不会为难小姐。您就行行好,把解药交出来给我。这事儿咱们一定当成没发生过!您已经害死了仙儿,难道您真的要害死姐姐才成么?”
温于意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张然。“逃走那天,她也想爷死!她这样都是她自找的!”
张然哭得眼泪直流,“可您不一样!张然见六爷连条小狗都会怜惜。爷必定是心善的好人。张然知道您府上的婢子从无一人被无故杖毙。可见您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对小狗跟婢子您尚且如此,您怎么忍心对自个儿心爱的女人这般绝情!”
温于意听到这儿,漠漠一笑。他从未想要她死,可如今他若是心软了,便再也没机会得到她了。花千树打他打得对,他怎能这么窝囊。
要就把她关起来,要就别抓她。可他抓了她,却又心软放了她。他算个什么男人!
温行云霍的起身,他弯腰将苏流水自榻上抱起。漠漠的朝着门外而去。温于意知道他会向他妥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