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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愿意就好。”说完,他又顿了顿,“今儿个草堂关门时,你让他们顺便贴个告示,就说要到山东赈灾三月。这样子写清楚,也就不会耽误京城的病患了。”
这人设想的很是周到,我心感欣慰之余,随即点头答应:“好的。现在灵儿正随我学医,所以我也想带她一起过去。”
他似乎对此不怎么在意,当即就回答道:“带什么人去,这是你自己的事,爷暂时还不想管。”
他这样说,我心里倒是很高兴。可是一想起要和余沐莲外公见面的事,就又觉得烦忧头大。
等病人一走完,我就赶忙去房间找出余沐莲做的那些医学札记,又仔仔细细地重温了一遍。记是记住了,可是我们的笔迹却没有办法一致,她柔我刚,只要一提笔,还是会让人生出疑惑之心。看来到那儿后,也只能让灵儿代笔替我写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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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晋说卷毛儿四的饭食不定,谁想就在出发的前几天,这家伙却忽地到了我们院子里来。
他一进门儿,后面的随从就笑着提醒我:“格格,爷还没吃晚饭呢!”
我很是意外地看看他,随即轻声笑着问他:“四爷,我们这几天要远行,一直吃的都是药膳,这个……您也可以吗?”
他愣了愣,接着便豁朗地答道:“既然是不伤身的,那爷今晚就随着尝尝吧!”
看他沉稳地坐下来,我在心里直叹气。他在这儿,我这晚饭还能吃得下吗?成婚那天不在意,完全是因为自己太饿了。
他也很识趣,见我站在原地不动,随即就一脸带笑地戏谑着问我:“怎么,爷在这儿用饭,你还不愿意啊?”
我心里气得直冒泡,但嘴里却还得赶忙笑着否认:“没有。四爷您忽然来这里,我们的晚饭自然要再加几道菜,臣女发怔,是在想哪些合适您用……”
他哼了一声,接着却微微一笑:“你不用太费心,爷就不爱吃太咸的菜,其余的……你就随意好了。”
我笑着点点头:“您放心吧,臣女平日的口味儿也很淡,今晚的饭菜是绝对不会太咸的。”
说完,我刚要出屋交代茹双,没想到这人却又朝我招招手:“怎么,你不过来吗?”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一时只好愣在那儿。
他笑着提醒我:“你们今儿晚上做药膳,不是应该先为人诊脉,随后再决定菜色吗?”
九阿哥药膳堂的那一套,这家伙竟然一清二楚,还真是不简单呢!全方位地掌握那些人的动向,难怪以后他能够做皇帝。
我在心里发着感慨,接着才慢慢地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地问:“四爷,请问您最近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他点点头:“是有一点儿,你这就过来诊诊看吧!”
人家把话说到这份儿,我不得不过去。
坐下后,这人见我拿出手帕搭在他手腕儿,随即笑着问我:“怎么,你对爷还要讲究男女大防啊?”
听着这故意调侃的话,我装作面无表情地答:“这是福晋教的规矩。她说……在男人面前,尤其是在您面前,更要端庄贤淑,不得有任何轻佻的举动。”
明知道我是在讽刺他,这人却故意笑着反问我:“是吗?她真是这么教你的?”
我轻轻哼了一声,接着便伸指闭眼,凝起神为他细细切脉。
完后,我收回自己的右手和帕子。还没开口说话,他就一脸凝重地问:“刚刚我看你紧皱着眉,怎么,难道是爷的身子不好了?”
我赶忙摇摇头:“臣女皱眉,是因为事隔五个多月,四爷您跌落崖底的伤竟然还未好上五成。”
卷毛儿这会儿忽然有点儿发神经,听后却蓦地来了一句:“怎么着,你还知道心疼爷啊?”
我愣了愣,接着就没好气地说:“病人有恙,我们做大夫当然要费心。四爷,您的体质本就不怎么好,最近还私自断药大半月,是这样的吧?”
他见我说出实情,脸上立马就露出震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叹息着说:“爷最近太忙了,断药后也没觉得身子有什么大碍,所以就顾不上服药了。”
若搁在别人身上,我听了这话,肯定会重重地说上几句。可是对着他,却又觉得这样有些可笑,只好无可奈何地说:“四爷,身体是自个儿的,您还是让人提醒着按时服药的好,不然随后落下病根儿可就麻烦了。”
他沉默不语,过会儿才又对我说:“这次去山东,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办。如果办好了,你和七弟的事……就当爷从未提起过。”
我心里一惊:“你要我办什么事?”
他定定地看着我,接着语气淡淡地说:“放心吧,爷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你把当地赈灾的情况详细地写信说一说,每两天一封,你做得到吗?”
这事简单,可是我却心怀疑惑:“万岁爷要人赈灾,那应该会派有巡察人员,您为什么还要我做这个?”
他听了,脸色微微一沉:“哼,他们做的,都是些官面儿文章,只有到民间,我们才能听到真话。你是大夫,给灾民看病时,倒是可以顺便听听他们的真心话,怎么样,这做起来应该不会难吧?”
我稍稍听出点儿意思来,想了想后,忙又问他:“就这么简单吗?”
他冷哼一声笑:“这个可不简单,爷要先说好,这事如果办不好,之前所说的就全部收回!”
见他又在这儿威胁人,我还真是没好气:“四爷,您若真是为灾民着想,不用说什么条件臣女也会帮忙。七爷和臣女本就是清水之谊,您爱信不信,以后若是再拿这个说事儿,四爷府的规矩……那臣女也只好置之不理了!”
这人似乎听出我的决绝之意,怔了怔后就一口答应我:“好,爷以后不再提这个,不过……你还要再早个几天去。”
“为什么?”
他沉吟了片刻,慢慢正声道:“你若早去,就可以提前了解一下德州的真实情况。等赈灾的人一到,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你不就能写清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卷毛儿四,每次写我自己都觉得好笑O(∩_∩)O~
德州灾区行
七月二十日,我和灵儿、茹双,外带卷毛儿四强行推荐的两个护卫踏上了通往灾区德州的路程。
刚过天津,就有衣衫褴褛的灾民陆陆续续地往各个安全的地带迁移。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几个选择了水路。
谁想到岸边一看,那些船只都被来回进行搬迁的灾民占完了,我们等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挤上去。
那两个护卫虽是卷毛儿四派来的,但一路上基本上还都是听我的。现在见水路不通,他们赶忙问我:“主子,水路不通,咱们要不要继续坐马车过去啊?”
听他们这样问,我心里也是左右为难。那么多的灾民,如是坐马车的话,说不定还会被迎面而来的人群堵在路上。可是走水路,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上船……
我蹙着眉想了想,随后问他们:“如果继续坐马车的话,那……有没有便捷的路径可以走啊?”
他们听过,都很是谨慎地作答:“主子,奴才以前走过的路,也不知此时人多不多。”
我转头看了看灵儿和茹双,笑着问她们:“你们两个怎么想啊?”
她们两个见我问,只互相看了一眼,当即就又笑着把难题推给我:“主子,咱们怎么个走法,还是由您决定吧!”
我看了看他们四个,戏谑着笑:“成!既然让我做主,那就还坐马车吧!不过,一会儿若是人多被困在路上,你们可不许在心里埋怨我啊!”
他们见我开玩笑,这便也都笑着说:“怎么会呢?主子您说什么都好。”
我听了,这才又正声道:“坐马车也好,等我们找到客栈休息时,也可以顺便问问灾民的情况。”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亲身经历这么严重的自然灾害。见着的灾民越多,我的心就越哆嗦,难怪那个卷毛儿四会在我那草堂叹息了半天。
我天生心肠软,一看见有生病的人,都会忍不住让他们停下车来义诊。次数多了,路程就慢慢地被耽搁了下来。
首先表示不满的,自然就是卷毛儿四指派的那两个护卫:“主子,爷让咱们早几天到达德州。如果您再这样来回停车的话,说不定会比赈灾的人还要晚到呢。”
他们是下人,做什么都得依着主人的吩咐。我虽然听着不高兴,但也不能对这两人发脾气,所以也只能让步道:“好吧,从今儿个起,我就给四爷写信报告灾民的情况。他虽然是主子,但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看信后自然不会责备你们的。”
我的古文不好,那些文绉绉的词当然不会用,只好以白话行文,像记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