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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着把日子定在了年底腊月。
因为不是大婚,所以这次我们只能以迎娶侧室的礼数办。不过我特意撺掇卷毛儿同志随着到场喝了杯新人茶,也算是给孩子们长了些面子。
儿媳妇进门儿和送闺女出阁时的感受就是不一样。看兰萱婚后果然恭谨有礼,进退有度,又听茹双说起小两口新婚时蜜里调油的样子,我这才完全放心。
虽说是做婆婆的,但我也不是那种太过婆妈的人,连孩子的婚内之事都要揽过来盘问一番,仅止于听听就罢了。所以每次见到元寿,我只督促他早上继续练习气功,别的什么都没说。
卷毛儿皇帝每天忙的团团转,他自然也不会管这些琐屑之事。等到第二年春上,他这才对我说:“沐莲,咱们元寿的嫡福晋,我已经选定好了。”
他这么故意停住话头,无非就是想让人随着猜一猜。所以我一听,立时便笑问:“是谁啊?”
这人拉过我的手轻声道:“沐莲,是马齐的侄女儿。”
我怔了怔:“怎么又是富察家的啊?”
卷毛儿一脸诧异地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没有。”我赶忙摇头笑,“我年前刚为元寿选过一位富察家的姑娘,现在嫡福晋也如此,日后会不会不方便啊?”
“这怕什么?”他这才笑,“同名的都多了去,更何况是同姓的!我选马齐的侄女,关键是因为她阿玛李荣保。”
卷毛儿见我慢慢地坐下来细听,这就也随着举步踱到我身边:“李荣保少时在宫中做侍读,所以我和他认识。后见他学识渊博,又过继给李泰为子,和本门的其他兄长不同,我便向皇阿玛推荐他做了察哈尔总管。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调其回京,他就又卒于任上……”
看他满脸可惜之容,我随即忙出声劝慰着笑道:“胤禛,你不是常说人和人要讲缘分的吗?既然你觉得他家姑娘甚好,那这也算是叙缘之举了。”
说完,我就又仰头调笑问他:“这婚事你虽然觉得好,但是我还是想再问问,这婚事……到底是马齐代为答应的,还是那位姑娘和元寿都已经同意了?”
“这还用说吗?”卷毛儿亲昵着拿手触触我的脸,“你反复提醒过的,非要人家先同意再说,我能不照办吗?”
从卷毛儿和他那些兄弟们就可以看出,皇子和嫡福晋的婚事,大多都是政治联姻。以前我那么说,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哪里会指望卷毛儿皇帝全按这个来啊?刚刚他说的那个李荣保,指不定以前就和他有些什么特殊的关系。现在听了他一席话,我只好满脸微笑地说道:“胤禛,你说什么都好,反正我只要看着孩子们开心和乐就行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咱们再操心也没用啊!”卷毛儿说着,就又伸手拨了拨我鬓边的头发,“沐莲,你最近不是在教宁馨学习拼图的吗?怎么样,可有一幅完整的没有?”
一说这个,我就嗔怪着瞧了过去:“这孩子耐心不够,所以我才想让她学这个磨磨性子。现在啊,七八片儿的图画倒还好,再多可就不行了……”
卷毛儿听我告他二闺女的状,随即便呵呵笑了起来:“宁丫头性子急,确是像我。既然着是天性,那咱这教习的人就不能太急了,否则不就和她也一样了吗?”
我很是不满地对了过去:“那你也不能太娇惯着她!像前几日的事,我就觉得有些不妥。”
他立时就呆住了:“前几日怎么了?”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前几日你不是带着六十和宁丫头在园子里玩儿射箭的游戏吗?怎么,难道你已经忘了?”
卷毛儿同志依然不明:“这个有什么不妥了?”
“哎!”我很是无奈地叹口气,“之前你不是对侍卫说好了吗?‘只要射的即可得赏’。宁丫头她不知‘的’就是箭靶,把它当成土地的‘地’,所以非缠着你赏赐那些技艺不精箭头落地的人。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还真按这意思纵容着办了呢?”
见我指的是这件事,卷毛儿竟还满脸笑容地抱着我说:“沐莲,这些都是小事。我整日那么忙,难得有机会和孩子们一起乐和乐和,你就不要再为这个生气了!”
我缓慢地抬眼笑:“我哪生气啊?只不过是诚心谏言罢了。以后咱们宁丫头若被你宠溺成刁蛮公主,人人闻之色变,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他知道我是在开玩笑,这就忙笑着接口:“哪至于就如此了?你平日对她那么严,我怎么会故意唱对台戏呢?放心吧,我也是很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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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年龄算来,天申也只比元寿小了三个多月。如今元寿就要大婚了,卷毛儿皇帝也该同时为他指婚才是,可几个月过去了,偏偏就是没有丝毫动静,不能不让人觉得有些疑惑。
但这样事关隐私的话,我也不好直接去问青岁,只在元寿大婚那天带着新娘行礼请安退去后,我这才略略提了提:“姐姐,天申的年纪也不小了,你怎么也不想着为他张罗一下啊?”
耿青岁见我问,这就愁绪满怀地嗔怪着答道:“沐莲,你不知道,天申这孩子古怪着呢!他说了,如果真要成婚的话,对方一定是他自己选的。这样的疯话,没想到皇上竟然也依了!沐莲,你说说,我这做额娘的能有什么办法?”
天申的话,倒是很符合我的心意。我怔了半晌,然后便随着点点头:“姐姐,天申这孩子一向讨喜,皇上愿意成全他,也实属正常嘛。再说,这儿女之事,强扭的瓜怎么也不会甜,那咱就由着他去吧!”
“哎呀,也只能这么由着他了!”耿青岁长叹一口气,“沐莲,还是你有福气,元寿的这位嫡福晋看起来真是不错,到底是名门出身的好!”
我笑着回应:“姐姐,这孩子叫君瑜,日后她到园子里来,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可要记得多提点提点啊!”
她一听,立时就用扇子遮面笑问:“沐莲,听说君瑜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子?”
“是啊,听说是七位哥哥、一位弟弟。”说完,我就不由得略略顿了顿, “姐姐,这样娇贵的女孩子,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和兰萱好好相处……”
青岁见我忧虑地叹气,随即忙笑着接口:“不要担心。兰萱是侧室,也不像是那争强好胜的人,现在当家主母来了,她自己会有分寸的。君瑜嘛,虽说在家里娇贵些,不过我看也不打紧。今儿个可是她的好日子,你看这孩子通身都没一件儿贵重的配饰,可见家教还是好的。你这做母妃的,既然也看到了,随后也该给人家增补几件才是。”
刚刚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青岁一提,我便忙笑:“姐姐说的是,兰萱虽说是我亲自选中的儿媳妇,但如今嫡福晋进了门儿,我这里自是不会故意偏向的。省得到时为了我的私心,倒惹得他们小夫妻不自在起来。”
“这才对嘛!”她听过笑了笑,接着便又压着声问我,“沐莲,听说……元寿在紫禁城的乾西二所成婚后,皇上却没让他带新人直接去拜见宫里的那位,这是不是真的啊?”
我轻轻“嗯”了一声:“我刚刚也是听元寿这么说的。姐姐,皇上既然这个意思,怕是还记着今年那位千秋宴的事吧?”
自元寿和天申中毒之后,卷毛儿就把那拉氏留在了紫禁城中。为了她的面子,在每年五月她生辰那天,他还是让我们几个从园子里回宫,和其他内命妇一起为这人贺寿。
今年卷毛儿刚好整五十,之前诸事也都顺心,所以便令下面的人把那拉氏的千秋宴往隆重处儿办一办。
哪知到了当天,也不知这家伙在别处受了什么气,自个儿却在宴席上忽地来了个大翻脸,怒气冲冲地当众指责皇后今日所用食物、器皿皆和他一样,纯属逾制之举。这个说完后,他也不管其他人如何惊骇慌乱,就那么气鼓鼓地回到了圆明园。
卷毛儿是皇帝,我们后妃平日的食物、器皿自然要低他几等。可那拉氏是一国之后,更何况今儿个还是她的寿宴,即使生气,完全可以私下里批评发泄,哪想却这样当众让她难堪。
他和那拉氏闹翻,这是我多年以来最想看到的结果。可是真要揪着逾制说事儿,别说是食物、器皿,这几年我逾制的地方更是千千万,若是照卷毛儿生气的这个标准来,那简直就该堕入地狱去了。现在他对那拉氏下了警示之语,如果不是撒气的话,那就是故意借机找茬。一想到这人比以前更加喜怒不定,我自己心里也忽地多了点儿戚戚然之感。
不光是我这儿,耿青岁那儿也是如此。她深知卷毛儿的变脸水平,高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