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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将我捆绑在身边,其实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何必如此。”
陆梦摇摇头,横肘一抵,打在他腰上,感觉到箫玦嘶地一声松开了手,正色道:“箫玦,我无心与你玩笑,我是玉王爷的人,你效忠魏国。”
她凝目看向那张唇侧含笑,眼底藏刀的脸,缓缓闭上眼,紧抿唇,似是不愿再一次回忆起,“从一开始你接近我便抱着目的,那日我从密室逃出,正遇上策马的明月,未央葬身大火,你却恰好在那一日那一时出现在偏僻的村落,唯一的解释便是你二人一直在跟着我们。那日客栈,你又一次借我脱困,以玉相赠,让我投身玉王府,看似一片好意,其实是你精心安排的计划。我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要不要亲自解释一番,身为凰城子民却投身魏国的箫公子?”
箫玦眸中幽光闪过,一缕发丝散落,衬得肌肤如雪白皙,他含着一抹浅浅笑意道,“果然是那老头的徒弟,不容小视,竟然连出生也不放过么?我当真没有看错你。”
“不过你要我做的,我承诺不了,她会懂,我不能放弃。”他负手背向她,望了眼安然睡去的明月轻叹一声。
“是吗?”陆梦将他的一举一动收尽眼底,脸上露出“就知道会是如此”的神情。
“箫玦,我并不是一个好人,既然南疆王可以,自然我也可以照样拿她的命要挟你?”陆梦笑吟吟说道,眼底却不染一丝笑意。
“你不会那么做?因为你是绯竹。”箫玦转过身,笃定地瞧着她,那目光竟瞧得她心为之一动。
陆梦闭上眼,害怕被他看出情绪,冷冷一笑,“我数到三,或许你就不会再这么想了。”
这短短的片刻却异常的长久,她扼制住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女子尖利痛苦的声音打破了破庙的寂静。
“明月。”箫玦惊呼一声,奔向蜷缩成一团来回翻滚的红衣女子,就在不过几步之外,一声巨响,沉重的铁笼从天而落,不偏不倚将他照在了笼中。
“绯竹,你。”箫玦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白衣飘飘的陆梦,他墨蓝色的眼眸此刻比天更暗,翻涌着巨大的波涛,似是要将她活活吞入漩涡之中。
陆梦下意识避开了那双眼,扶起再次没了声响的明月,语带歉意道,“箫玦,明月服下的不是反生丹,却也不是什么毒药,她中的是蛊毒,清心丸能扼制毒性,但蛊毒与一般毒不同,丹药服
下,蛊虫窜动,自然会疼痛,我这就送她去回春庄。”
陆梦一脚跨出,一脚还留在庙内,似是想到了什么,半侧个头轻语,“箫玦,我出此下策实属无奈,燕寒玉他不能输,如果,我们不至于那么晚才遇见,如果,我们可以在还未背负起那么重的过去就相识,我想你我一定可以是知己好友。”
看着二人坐上马车离去的背影,箫玦苦涩一笑,喃喃自语,“知己好友么?绯竹,可是我连你的知己好友也不想要。”
、请君入瓮
十月初七,新扎的营帐内,摆置着一张紫木八角桌,外圈摆着精致的瓷碗、瓷碟,碟碗上碧绿的竹纹与竹筷相得益彰。帐内一角木桶里盛着上等的梅子酒,清香四溢。
八角桌上只摆着一只蒸笼,负责上菜的火头兵将笼盖掀开,一阵肉香扑鼻而来,那蒸笼内盛着一只只洁白剔透的丸子,这道大力丸唯燕国独有,选取出红心蛋黄,包裹在添上秘料的肉末间揉成丸子状,最后用上好的大米裹在丸子上,放在鸡汤上蒸,看似简单,其实不易,这肉末的多少,大米多少差之一分,就变了味。
还有二十九道菜未上桌,这一次宴请魏国搞得如此隆重,虽说违背了一切从简的原则,不过也唯有这样才能蒙过魏国使臣,也可借机让那南疆瞧瞧,魏国已经动了退盟之意。
这次被请来的魏国大臣共三位,而真正深得魏王信任的唯有太傅苏大人,这个苏大人能如此深得王心也有一段颇为传奇的经历。想那苏元本不过是一八品小官,哪里能料到魏王与丽妃微服出游在仙山遇到一位茅山道士,传说这茅山道士来无踪去无影很是神秘,他一遇魏王便算出了魏王生平所遇,甚至连宫中鲜为人知的秘事也一一道来。那茅山道士在走之前为魏王指了一条明路,若要国泰民安,少不了贵人相助。身着七彩衣,壁有五星记,只要寻到此人,便能一消魏国大难。正是这一句仙人指点,苏元从八品小官连升到太傅,可谓是一步登天。
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时辰,也不见魏国的马车,守在帐外的孔二耐不住性子,来回踱步几次想要询问,但见陆梦手执书卷,搬了把椅子,坐在军营正门,一副淡然的模样,又吞回了几欲脱口而出的话语。
陆梦从书卷上移开眼,唇边含着一抹淡淡的笑,轻启唇:“孔二,你莫要慌张,魏国的使臣是一定会来的,他们如今这般也只是自认为我大燕非要与他魏国和解,想给我们个下马威罢了。”
“既然是这样,我就更着急了,万一魏国使臣来了给王爷难堪,我军岂能容忍。”孔二摸着脑袋,皱着眉说道。
陆梦合上书卷,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道,“孔二,只要他魏国使臣进了我大燕的营帐,就休想再抬起他们的头,王爷自有安排。”
“有秋公子这一句,兄弟们也就放心了。”孔二灿烂一笑,抬头正好迎上缓缓而来的华丽马车。那马车的四面皆是金橘色丝绸装裹,马车顶上硕大的蓝宝石在阳光下发出夺目光彩,紫木窗被轻薄地纱遮挡,偶有风掀起,恰好瞧见车上三位衣冠华丽的魏国使臣。
“快去告知王爷,魏国使臣已到。”
陆梦收起木椅,静立在原地,待马车驶到军营之中,魏国三位使臣一一下了马车,她迎上去,面带笑意,不卑不亢道,“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车马劳顿,想必也累了,王爷已在帐内为三位大人备上了好茶,三位大人请随我来。”
“难得这玉王爷是个明事理的人,知晓我三人在魏燕两国之间起了决定作用。”其中跟随苏元前来的二人有说有笑,一脸得意。倒是苏元一路沉默,眼微微眯起,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帐内,燕寒玉尚未到,那两位使臣一进门便挑了首座,主位,身侧的士兵看得面色涨红,陆梦暗暗使了个眼色,不甚在意地为三位使臣倒上泡好的茶。
“三位使者来得倒是时候,这笼中兔刚开始做,不过一会,就能尝到我大燕菜的美味了。”燕寒玉掀开帐帘,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尊贵优雅的风范,连陆梦也不得不感慨一番。
“苏元拜见王爷。”太傅苏元倒是起身行了个礼,而那跟随而来的二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是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喝茶。
燕寒玉也不气恼,浅笑着坐到另一侧,陆梦背过身,嘴角忍不住溢出笑意,笼中兔,亏他想得出来,这大燕哪有什么笼中兔,不过用来形容魏国使臣的现况是再贴切不过了。
“怎么,舞文弄墨的燕国也兴吃兔肉,我倒以为燕国人日日吃的斋菜,才会不管男人女人,各个都纤弱如杨柳。”
燕寒玉不语,依旧笑着,只是眼里浮上一些特别的光泽,刺得他竟是一震,心虚地避开了眼。
“三位大人,小人想各位奔波了一日想必也饿了,王爷为各位准备了佳肴,不如先品尝我大燕美食,再做详谈,大人认为如何?”陆梦弯着腰,讨好问道。
“有美食不早说,还不快快上菜。”张使节挥了挥手,着急说道。
陆梦应答一声,将苏元淡漠的神情尽收眼底,悄声退出营帐。
不过片刻,菜肴便一一端上了八角桌,酒过三巡,营帐内便传来张禄狂傲的笑声,陆梦瞧对时机,趁着为他斟酒之时,背着其他人,亲声呢喃了几句。张禄脸色大变,笑容僵硬,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陆梦满脸春风地走出营帐,张禄哪里还耐得住性子,等了会也找了个借口离开宴席。
她站在树林间,一手拈住掉落的枯叶,听闻身后越发清楚的脚步声,勾唇一笑,开口道,“张大人,你瞧这一片片枯叶,自以为长在参天高数上就可以比那些杂草活得长久,可惜了,这世间万事万物终究逃不出衰败,秋季一到,枯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张禄此刻心烦意乱,哪里听得进她一番万事万物论,他惦记的唯有眼前小小的王爷随从如何得知他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张大人,不论是在魏国,燕国还是宋国,贫贱之人永远被踩在那些贵族脚下,费尽心思想要活下去,却只因为他们的一喜一怒就被决定了生死。我想这滋味,大人也一定不会忘记,尤其是在男宠如此兴盛的宋国。”
陆梦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