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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一日她再一次感受到燕帝的残暴,就连为他打拼江山的臣子也不放过,那一日苏子兮连续十六个时辰未曾跨出房门一步,柳如风的长子也守在门外整整一天一夜,柳如风的命保住了,但终究再也不能手握长枪。
燕寒玉墨玉般的眸,被她的话吹起一层涟漪,他一笑,指着棋盘上破敌向前冲的黑子,继续抛出难题,“若是你,你又如何让这起义军名正言顺地坐拥天下?”
“所谓乱军和英雄不过是一线之隔,若是放置在风调雨顺,国富民安的时候,那便是乱军,但若处在怨声载道,政治慌乱的时候,能为百姓出头的便是英雄。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已占,再说地利,古书有云近水楼台先得月,王爷身为皇子,最为了解宫中的情况,也最了解燕帝的心性,地利也已为你所有,当然于其他几个皇子而言,这两者他们也占到了先机,所以现下最为关键的便是人和,王爷有柳将军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但更重要的是,要笼络百姓的心。”
她偷偷瞥了眼燕寒玉,见他并无恼怒之意,心知是下对了注,坦然一笑,继续道,“然而燕帝陛下疑心颇重,若是太过招摇,必会遭受怀疑,弓射出头鸟,王爷您现在正需要的是一只为您挡下箭羽的出头鸟。”
那清冽的双瞳如千山雪莲,慑人心魄,她杏眼微微眯起,眸中平添了一分朦胧之态,竟是令身后的百花都黯然失色。
“王爷,在我的家乡有一位有名的君主,我想你会很乐意听闻他的故事。”她笑得狡黠,像是预谋着一场陷阱。
“本王若是不想听呢?”燕寒玉一口饮尽杯中茶,娇红的双唇还残留着一滴茶水,眼底浮起狡诈的笑意。
“王爷若是不听,秋篁也省去了口舌之力,自是另寻办法,王爷若是要听,那秋篁就像王爷讨一个职位。”她自信地扬眉一笑,目光闪动。
“你竟是要讨一个职位吗?我倒是以为你会求本王放你出府。”燕寒玉低垂着眼,深藏着情绪,话语间倒是有几分惊奇。
“秋篁既然已窥得秘密的一角,沾湿了衣角便没有想过全身而退,况且秋篁本就为了王爷而来,怎么能无功而返。”她低笑着说道,目的明确毫无隐藏之意。
“那你又怎么能断定本王会留下你?而不是杀了你灭口。”
“方才我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证明秋篁却是是一个有用之人。”她半跪在地上,恭敬道,“王爷,请再看一眼您桌前的棋局。”
燕寒玉早已看透了她布局的心思,确实难得,眼前垂头的男子一身清朗,如春风翠竹。他玩转着手中的瓷杯,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话锋一转看向自若的陆梦,低声问道,“这么多人,你又为何只选择本王?”
她一脸苦笑,如实答道,“理由么?秋篁的理由很简单也很荒唐,因为几个皇子之中,唯有玉王爷最像我一位旧识。”
燕寒玉愕然,随即欢畅一笑,如瑰丽的花海,如五彩的苍穹,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耀眼的光辉。
“看来你很看重你的那位朋友,以后希望你也能对本王付出这样的忠心。”
陆梦还未来得及躬身受命,就听前方又传来淡淡的话语,“不过本王留你在身侧并没有要给你高官之意,若是你不愿做侍者,现在就可以选择离开。”
她瞧着他越发耀眼的黑眸,无声叹气,要么做侍者要么死,这个玉王爷果真是不好对付,她都这般掏心掏肺,也唯有做侍童的命,不过来日方长,她有的是信心。
“谢王爷收留。”陆梦释然一笑,抖了抖青衫,这一局不易,她的内衫早已被汗水所浸湿,要知方才棋差一步都可能丢了命。
燕寒玉紧盯着松了口气的男子,那双眼中掩尽锋芒,反复看去却多是徒劳而归,若不是今晚的逼迫,说不定他就错过了他的才智。
立于一边的两个暗卫,皆是对她投去惊艳目光。
明月当空,蝉鸣不断,二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
、演一出戏
“昨日,你说要忠心对待本王,其实你也觉得区区的侍者实在是大材小用委屈你了,心里一定有所不满吧。”他坐在红木轮椅上,左手捧着茶杯,右手用茶盅拨去浮在茶面的泡沫,轻吹几口气,动作优雅,令人惊叹。
陆梦心道,明知是大材小用还硬让他做侍者,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居心,她语气轻松并无委屈之意,答道,“虽是有怨,然秋篁也知王爷这么安排自有一番道理,秋篁先前多有得罪,但我相信王爷绝不是小气之人。”
好一个伶牙俐齿,若是说不出理由,倒成了他心胸狭窄了,燕寒玉淡淡看进她的眼,唇角一扬,轻笑道:“秋篁你果真是难得的人才,有趣的人儿,只是可惜了可惜,若你是女子之身,本王一定设法娶你为王妃。”
陆梦笑容瞬时僵硬,趁着他四顾之际,忙低头看向衣衫,她本就瘦削,身形起伏并不明显,如今又用白布束缚,除了矮小了些,没有理由会被发现,她松了口气,感叹自己一惊一乍过于敏感了。
燕寒玉唇边笑意点点,银色面具银色面具光耀夺目,他一推轮椅,启唇道,“秋篁,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昨日你一番话确实点醒了我。”
他黑眸一转,顾盼生姿:“如你所见,本王虽处在围城,却依旧避不开王室斗争,手足相残,即便本王已经失去了双腿的能力。现如今天下混战,燕国大乱,民心动荡,各国纷纷而起虎视眈眈,就等着一举吞并燕国。这些年来父皇早已没了最初的圣明,江山镇不住了,该是朝代更替的时候了。你昨晚所言甚是,不过那未讲完的故事本王着实好奇,你今日可愿意讲给本王听?”
“秋篁愿为王爷效劳。”她一甩长袖,白衫衬着她安详清雅,款款开口道:“我的家乡名为中原。”
她余光扫向燕寒玉,深怕他问起中原之事,先行解释道,“我的家乡中原在很遥远的东边,我不过是在一次意外之中流落到了燕国,中原太远了,也许耗尽一生我也回不去那片东方故土了。”
“中原朝代更替频繁,经历了许多,这个故事发生在清朝,当时的皇帝是康熙,话说康熙皇帝膝下子嗣众多,而我要讲的这位皇子排行老四,那时,太子已封,不过太子种种行为表明他并不适合坐上王位,于是康熙皇帝的众多皇子皆是起了夺位之心,这位四爷也不例外。不过,论地位,他远不如嫡出的太子来得高贵。论受宠,康熙皇帝最爱的是四爷同出的十四弟。论权力,他不如早早参政笼络臣心的八皇子。就是这么一个处处不利的四皇子,韬光养晦,暗度陈仓,一边假意支持太子,借太子爷来抑制八皇子的势力,成日将手足和睦挂于嘴上,博得康熙皇帝的信任,另一边他不断扩大势力借着科举等将自己的人安□朝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这么一点点吞噬着朝廷的势力,一点点获得皇帝的喜爱,最终他如愿坐上了王位龙椅。有许多人曾对四爷的行为不耻,贬低他的才能,认为他生性阴险毒辣,竟然算计到了亲兄弟的身上,残害手足。但秋篁却认为这个四爷足矣令人钦佩,他能忍,一忍便是多年,他懂得审时度势。从古至今,就没有不流血得天下,大丈夫能屈能伸,登上王位后也心怀天下,严惩贪官,着实是位值得赞颂的明君。时事造就英雄,当时的清朝贪官横行,正是需要四爷这样的人。”
“你的故事确实精彩,你把本王比作四爷是为了告诉本王什么我也都明白了,看在你一片忠心,今日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他轻轻一扯,将她的耳朵拉到唇畔,低语嘱咐道。
夜色渐浓,漫长的等待快磨光了她的耐心,陆梦懒散地倚靠在树干,换上玉王府的侍者服,左腕描绘上了诡异的图案,一切具备,只差燕律的到来。
“王爷,万万使不得,这可是折煞了老奴。”
“万公公,没事的,你可是父皇身边的大红人。”
远远地小道上,二人一个半俯着身,一个跪倒在地,立着的男子一身深绿色长袍,背上绣着麒麟栩栩如生,一头乌发用玛瑙发带竖起,身姿不凡,俯在地上的老者一身宫服垂着脑袋,一脸惶恐的模样。
就是现在了,陆梦眉梢轻挑,匕首划开左手手臂,顿时血肉模糊,她放开手中的白鸽,一跃而下,飞奔向燕律。
“什么人?快保护二王爷。”俯在地上的老奴将燕律护在身后,大声呵斥道,两个侍卫立即一左一右站定,握紧刀柄。
陆梦扑通跌倒在地,右手捂住左手臂,鲜血不断从指缝溢出,滴落在地,她咬紧牙关,唇色发白,虚弱着道,“二王爷,小的有急事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