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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娇见状,也拿了个苹果来,学谢年和阿昭捧在手心里,张着小嘴,小口小口地吃着。
。
卫瑾一望,笑道:“他们几个就像是一幅画一样,就该画下来。”卫瑾兴致一来,便问:“星机楼里能寻到纸笔么?”
卫瑾要纸笔,周牧便是挖地三尺也会给他寻出来。周牧唤来倡优,低声吩咐了几句。不到片刻,便有人呈上纸笔。
宣纸一铺,卫瑾蘸了墨,不过一刻钟,一幅画便一气呵成。
周牧在旁赞道:“善哉妙哉,之前曾听闻卫公子的画亦是一绝,如今亲眼所见,果真名不虚传。尤其是阿昭小姐,其神其态,活灵活现。就连小公子与阿娇小姐也是画得惟妙惟肖的。”
卫瑾淡淡一笑。
周牧不经意地提起,“算起来,公子在丘已是住了小半年有余。”今日周牧与卫瑾在星机楼一聚,一是为了更深地结识,二是为了打听卫瑾到底有无留丘的意向。
卫瑾搁下画笔,只道:“丘国山明水秀,百姓安居乐业,丘王贤明有德,难怪众多贤士会投奔到丘。瑾下山只为历练,也不曾想过在任何一国内长留。”
周牧叹道:“公子淡泊名利,还未入世便已出世,这份心态牧敬仰。”
卫瑾笑:“不曾入世何来出世?牧公子谬赞了。瑾不过区区凡人,自然也有瑾的私心。”
。
阿昭啃完一个梨后,又吃下一个苹果,谢年也吃了七八颗水晶葡萄,渐渐的,鎏金莲花盘里就剩下一个梨与几颗葡萄。
阿昭瞅瞅谢娇,又瞅瞅谢年,最后目光落在了唯一的黄梨上。
谢娇吃了个苹果后,肚里也有□分饱了,但是看着阿昭吃得津津有味的,她又强撑着自己吃多一个黄梨。现在见阿昭眼巴巴地看着盘里最后的一个黄梨。
谢娇想也未想,抢在阿昭之前夺来了黄梨,然后捧在手心里,得意洋洋地看着阿昭。
阿昭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是谢娇先拿到的,她也没话可说。见她一脸挑衅的模样,阿昭耸耸肩,伸手拈了一颗剥好皮的葡萄,笑吟吟地与谢年道:“阿年,你也喜欢吃葡萄么?”
谢年一本正经地道:“比之葡萄,我更喜欢梨。”
阿昭笑道:“真巧呀,我也是。”
谢娇见阿昭不以为意,反而与自己的阿兄谈笑风生的,心中更恼了。她大力咬了一口黄梨,在阿昭的目光不经意地瞥来时,她重重地把梨摔在了地上。
阿昭以前吃过苦,最见不得人浪费吃食。
现在谢娇这番举动委实惹恼了阿昭,阿昭面色一冷,直接扑了上去,“你大爷的!你要么就不吃要么就别浪费!”
谢年心中一个咯噔,身子已是下意识地挡在谢娇身前。
阿昭这么一扑,是直接扑倒了谢年。谢年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一直都是沉稳冷静的面上难得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而谢娇则是一脸惶恐地坐在那儿,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长案被打翻,鎏金莲花盘里的几颗葡萄也滚落在地,扑腾扑腾地滚到了卫瑾的脚边。卫瑾拾起葡萄,黑了张脸。
“阿!昭!为师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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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两师徒在车舆里皆是一声不吭的。卫瑾坐在左侧,铁青着张脸。阿昭则是坐在右侧一脸倔强的,嘴巴抿得紧紧的。
方才在星机楼里,阿昭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认错,硬是倔着,不服气地瞪着谢娇。
而谢娇又是哇哇大哭的,谢年则是在一旁哄着妹妹,场面好生尴尬。
最后还是周牧出来打圆场,把谢年谢娇两兄妹先带走了。雅间里就剩下卫瑾与阿昭师徒俩,卫瑾看着阿昭,阿昭咬唇看着卫瑾,两师徒大眼瞪小眼的。
卫瑾问:“还不肯认错?”
阿昭点头。
卫瑾冷脸甩门而去,留下阿昭一个人孤零零的。阿昭委屈地坐在地上,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就在此时,星机楼的掌柜跑了上来,连忙道:“阿昭小姐,卫公子在车舆里等着你呢。”
阿昭这才抹了眼泪,屁颠屁颠地跑了下去。可是一上车舆,见到师父的冷脸,阿昭又倔起来了。她没有错,阿昭没有错!是谢娇有错在先的!
这么一想,阿昭认错的念头又再次藏了起来。
两师徒就这般一路无言地回到了宅邸。
、第八章
卫瑾下了车舆。
平日里都是卫瑾抱着阿昭下车的,但今日卫瑾心里还在怒着,哪里会去抱阿昭。一边的采青见状,连忙上前要去抱阿昭下来。
阿昭看看卫瑾的背影,咬了咬唇,自己从车舆里跳了下来,吓得采青惊呼了一声。
卫瑾微微转身,见阿昭跌坐在地上,他蹙了蹙眉头。采青刚想去扶起阿昭,卫瑾倏然开口道:“全都退下。”
待众侍婢离去后,卫瑾缓缓地走到阿昭身前。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阿昭,你可记得为师曾经说过的话?”
阿昭道:“师父说过很多话。”
卫瑾说:“为师说你不许什么?你过耳不忘,就给为师一句一句地背出来。”
阿昭坐在地上,她垂着眼睛,说:“有事不许藏着掖着,当师父的徒儿以后都不许哭,不许说师父长得好看,不许说走路跟鬼一样,不许说……你大爷的……”
越是说到后面,阿昭就越是心虚。
卫瑾“嗯”了声,“那么惩罚是什么?”
阿昭轻声道:“不许吃东西。”
卫瑾淡道:“你知道就好,那从现在起直到明天,你都不许吃东西,也不许回房。你就坐在这里好好地想一想自己还有错在哪里。”
阿昭猛地抬起头来,不满地道:“可明明是谢娇她先挑衅我的!是她……”
卫瑾神色一冷,打断了阿昭的话。
“为师不想听你的解释,你天资聪慧,就好好地在这里想一想,到底自己错在什么地方。若是没想出来,明日你也别想吃东西了。”
说罢,卫瑾甩袖而去。
。
卫瑾用过晚饭后,便吩咐侍婢把碗筷都收拾了。此时,阳德管事前来一如往常地禀报着今日府中的事宜。末了,阳德管事道:“公子,阿昭小姐已是在庭院里坐了三个时辰了。如今入冬了,夜里特别冷。阿昭小姐才六岁,怕是会吃不消。”
卫瑾看了阳德管事一眼,淡淡地道:“我自有主张,谁也不许替她求情。”做错事了还不肯承认错误,才这个年纪性子便如此,以后还了得的?虽说是要娇养着,但也不能娇养出谢娇那般的性子。
谢娇是有错,但阿昭就不应该主动打人。且不说这个,还扑到谢年身上去了,这成何体统?
阳德管事默默地叹了声,应了声“是”。
卫瑾唤人搬来书案,他在书案前坐下,点了灯,缓缓地展开竹卷。小半个时辰后,卫瑾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竹卷的开头。
卫瑾叹了声。
他站起身来,绕过书案,出了厅门。 夜色中,阿昭垂着脑袋坐在地上,整个人抱成一团,冻得瑟瑟发抖。倏然,阿昭打了个喷嚏。
卫瑾面无表情地看了又看。
他忽然对守门的仆役道:“去把采青叫过来。”
。
阿昭不停地呼气,使劲地摩擦着双掌。
地上冰凉冰凉的,仿佛有一股寒气萦绕不去。阿昭的手臂环起双肩,她忽然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说起来,自从拜了师父为师后,她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以前的苦日子。
师父待她太好,给了她无法想象的好日子。
这样的日子,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阿昭想着,要是自己不肯认错的话,师父会不要自己吧?她又要回去过以前的日子了,不要说肉,连白面馒头也没得吃。还要跟老乞丐打架,这小半年来养了这么久的身子估摸又要浪费了。
但是!
她不想认错。
明明是谢娇有错在先的,她没错!阿昭没错!即便要回去过苦日子,她也认了!不是她错的事情,她绝对不要承认!
“阿昭小姐……”
忽然,采青的声音在阿昭的头顶响起。阿昭抬起头来,采青抱了床棉被,手里还提着食盒。采青说道:“阿昭小姐,奴偷偷地给你拿来了棉被,公子就寝了,不会发现的。明早奴再悄悄拿走。还有这是今晚的晚饭,都是阿昭小姐您爱吃的吃食,都热着呢。阿昭小姐快些吃吧。”
采青打开食盒,里面有一尾热乎乎的鲤鱼,两个汤饼,还有一碗热汤。
阿昭吞了口唾沫。
她盯了食盒里的鲤鱼好久,又吞了好几口唾沫,方硬生生地收回目光来。她咬牙道:“采青,你回去吧。不然师父知道了会责罚你的。”
“可是……”
“没有可是。师父说不许我吃东西,我就不吃东西,棉被我也不要。”阿昭固执地道。
采青劝道:“阿昭小姐,如今天这么冷,您不吃些东西,这漫漫长夜要怎么熬过去呢?阿昭小姐您放心,公子不知道的,公子真的不会知道的。奴也不怕责罚,只要阿昭小姐好好的,奴也会好好的。至少棉被也得留下,不然这样的寒夜,奴实在担心阿昭小姐。”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