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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在这里往上丢纸团的么？”
小米突然奇想，跑到楼下的大厅，向侍卫要了羽毛笔和纸。写道。
“卡麦尔是大坏蛋。”
“琴是暴露狂。”
两张纸团写好，小米吹了团漂浮魔法，让两个纸团飞进屋里。这时，她忽然看到一点蓝光，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那是什么。”
她顺着刚才一闪而过的方向，钻进草丛。
“哎呀呀。”一两张纸团同时打上卡麦尔的头，琴捡起来，迅速打开第一张，笑道，“小米说你是坏蛋。”
卡麦尔抢过来。
琴展开第二张，笑容顿时僵硬。
“小米说了什么。”
“没什么。”琴忙将纸团塞进口袋。然后哼哼道，“我出去散步。”
“哼。”一定写了见不得人的话。卡麦尔幸灾乐祸，等到琴离开，他便走到窗边。
摸着唇角，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刚才是从这个位置丢上来的吧。”
那年他也是躲在楼下，不断地给沙利叶丢纸团。
“虽然她说她不是。”
但是小米还是不能摆脱沙利叶的记忆。
她总是做出一些和沙利叶一样的举动。
或者说，在她没有能力找到解决办法的时候，她便习惯性地下意识，去沙利叶的记忆中寻找方法。
这是连小米也没有注意到的。
她总是学着沙利叶的做法，或者就连刚才，也突发奇想，学着当年的卡麦尔，丢纸团上来。
虽然小米可能很久才会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这对于卡麦尔来说，却是无法忽略的一种痛苦。
“看来会很麻烦呢。”
他和小米的相处。将来还会遇见很多障碍。但是在他打定决心踏入这间房间的时候，卡麦尔便决定承担一切。
“那是？”
卡麦尔突然握紧窗沿。
右边角落的花园里，小米竟然不知何时，倒在草丛里，一片蓝色的东西围着她转，卡麦尔认出，那是伊芙的诺亚圣痕。
卡麦尔立刻飞了下去。
第34章（下）
这是什么地方。她根本不知道。
她偷偷跟着沙利叶跑出来，结果看到那个整天不可一世的卡麦尔，竟然抱着沙利叶哭号。
“是不是因为伊芙！？我要去杀了她！杀了她神就不会责怪你了！”
卡麦尔在哭。
她第一次看到卡麦尔哭。
因为天界和魔界关系很紧张，天梯周围一个天使都没有，卡麦尔的声音，在空旷的草地上，格外响亮。
那话直接扎进她的心窝。
“是伊芙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左脸，她的脚边正好有一汪泉水，她跪到水边，她看到自己的左脸上有一条丑陋的蛇。
那天她哭着求沙利叶，她崩溃了。
那个声音一直催促她，叫她去求沙利叶变成男人。
“只要变成男人，沙利叶就永远是你的了。”
趁着卡麦尔不在的那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推开沙利叶寝室的门。
哀求他，即便知道自己是任性的。
看着他为难的表情，她想，就这一次吧，堵上一切。
“失败会反噬的。”
沙利叶说。
确实遭到报应了。
她捂住脸，远处的卡麦尔还在哭喊。
“我要杀了伊芙，沙利叶，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丢下我！”
自从那天失败了之后，她跑出屋子，就再也没敢回去。
她在外面徘徊了几天，一直用布包住脸。
不管其他天使的指指点点。
她其实一直在沙利叶的住所徘徊。
她还是个姑娘，还想沙利叶会不会因为担心她而出来找她。
但是没有。
几天之后她才知道，沙利叶因为这件事情，被神严重地惩罚了。
他背判到第一天边界的监狱流放。
她几乎是听到这个消息就往回飞，结果在门口差点撞见了崩溃的卡麦尔。
她跟着卡麦尔飞到这里的，天梯边，如今她躲在一边，卡麦尔在另一边，抱着沙利叶的翅膀，死活不肯松手。
“你不能丢下我。”
原来沙利叶是要走了。
堕入魔界。
那么，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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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她发现自己摔在魔界的角落里，好几天没吃东西，饿得头晕。
偶尔路过的恶魔见到了她的脸，尖叫着不详跑开了。
“竟然连恶魔都害怕。”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就该这么结束了。
到哪里都是多余的存在。
是该结束了。
只是，还想再看他一眼。
他在哪里。在哪里。
她没有翅膀，就披着脏兮兮的斗篷，光着脚走。
荆棘划破了双腿。
她走到了海边，沙利叶以前教导她的时候，说魔界距离天梯最近的地方，有一片红海，特别特别的美……
“你也来看海？”
有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她抖了抖，竟然不敢回头。
“我也来看看海，心烦的时候，特别想看海，以前没有机会，现在可就方便了。”
身后的堕天使走了过来，红发，红眼，漆黑的六翼，美得不可胜收。竟然是沙利叶。
竟然在这里遇见他了。
她就是来看他一眼的，然后打算自杀的。
看来命运还是怜惜她的，不是么，只不过沙利叶走过来的时候，她却不得不慌张地垂下头。
沙利叶愣了一下，说，“你是哪里的恶魔，你把头抬起来吧。”
她一个劲儿摇头。
沙利叶却严肃地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没有翅膀和骨翼。你……你是不是……”
“不是！”她捂住脸大叫着。
“果然是伊芙。”
沙利叶惊喜道。
“对不起，对不起殿下。”这么脏的，这么不详的，丑陋的，害得沙利叶殿下堕天的罪人。
她拼命后退着，恨不得缩进礁石里。
沙利叶冲了过来，一把撤掉她脸上的布。
“真的是伊芙。”沙利叶道，“你竟然……这里是魔界……你……我以为你……”
“对不起……对不起……”
她满眼都是泪。
殿下快放开我吧，我已经决定去死了。
“哎？”
脚下不稳，她突然被沙利叶用力抱在怀里。
“好孩子，你以为你丢了几天呀，我以为你被神抓走了，都要把我急疯了。”
她呆呆地，任着沙利叶温柔的手温暖着她十几天没洗的头发。
想死的念头竟然瞬间消失了。
“殿下……请放开我……”
她颤抖地说，“我……我没洗澡……”
“你身上有股奶香，从小就有……”沙利叶摸着伊芙的头，“你是跟着我来的么。”
“嗯。”她点着头。
“走吧。跟我回去，路西法殿下给我盖了好大一座城堡呢。好歹是女孩子嘛，快回去洗个澡。”
“殿下，您……您不恨我么……”
“别冒傻气。你的脸我会想办法的，这件事情以后不许再提了，知道了么。”
“我不知道您在哪儿……”
“什么？”
“我掉下来之后，不知道殿下您在哪儿……我只是想着见殿下一面……然后就走到海边……殿下竟然也来了……”
“这就是命运啊。”沙利叶叹了口气，温柔道，“不是只见一面，你是我养大的，以后我们还是会生活在一起的。”
很多年后想起来，伊芙一直认为，那天在红海边的偶然重逢，这是魔鬼撒旦给她的一次重生。
她回去之后洗得干干净净，又把头发留长，盖住了半边的脸。
之后沙利叶还安排了自己和族人见面，她成了迦南一族的女祭司。很快，又成了沙利叶的秘书兼副官。即便有蛇纹，她依然成长为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追她的王公贵族开始越来越多。
她全部无视。
只要沙利叶觉得她不丑，她就是美丽的。
她一直提醒自己，她在那一天重生了。
现在的她，只为沙利叶活着。
他贪玩。她就要成为他的左右手。
这样挺好的。
她想，只要自己不再受那个声音的迷惑。
她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一直，一直陪着……
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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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麦尔飞下城堡，将小米抱起来，小米紧紧地闭着眼睛，眼角滑落了一颗泪珠。
第35章（上）
“怎么会这样。”
“有什么奇怪的，天使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布锐斯殿下怎么说。”
“还没有……”
小米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子和门都开着，穿堂风吹进来，特别凉快。可是守在门外的侍卫在窃窃私语，尽管声音很小，但是还是给小米听见了。
“总之卡麦尔殿下已经说过了，这件事绝对不能给米希尔小姐知道。”
“不过米希尔小姐是什么人呢，竟然可以住进沙利叶殿下的旧居。”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