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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回了视线,对上他已然恢复棕绿的眸子,故意笑得无邪,想到赫连麒的那句话,“不是还有……”
“别再说‘还有你’三个字!”东方夔喝道,声音虽轻,但却有够严厉,“若我当日我未去呢?倘若我刚刚离你数丈之远呢?”
对于他如狂风一般袭来的质问,我张口结舌,“呃……可……”
“更不要说‘可是’,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同样,我也不会事事皆能料到,总有一次,会于你照顾不全,那一次或许就会成为你的葬身!”他狠厉的话语铺天盖地向我耳畔处砸来。
我心虚地将头耷拉得更低,仿佛快要与脖子成对折,我小声支吾着,“下次再不会了。”
“你还妄想有下次吗?”东方夔脸色更是黑了一层。
“主子?”正在车舆旁等待的小厮看向东方夔,恭敬地弯身。
东方夔一旋身,抱着我坐上了马车,他扬声没有好气地喝道:“回府!
车内两个手炉呼呼冒着热气,然,我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仿佛周围的空气亦是随之凝结,就连我的呼吸也要跟着屏住。直待我们回到了府上,我坐于床榻,偷觑着他气冲冲地脱下自己的外袍,又是披上了一层中衣,在他转身的刹那,我‘嗖’地又是垂首,看着他的脚一点点地挪近,心跳毫无规律地律动了起来。现在已经猜测不到正在气头上的他下一步举动到底是什么,亦是难以去悱恻他的情绪变化。
在他的双手抚向我肩膀的刹那,我惊吓得抬起了头,“我……认错还不成?”
他深邃的眸子随着外面的月光不停地变幻着颜色,好似两颗珍贵得不敢与视的水晶,充满了晶莹与光亮,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许久许久,他竟是笑逐颜开。
我紧张的心随之松懈了下来,“你不气了?”
他摇了下头,叹了口气,揽着我的身子坐上了床榻,“看你这样,还叫我如何要气?”
“那……我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我睁大双眼,闪着欣喜之色。
“不气是不气,但,”他嘴角的笑意微深,“惩罚跑不了?”
我微露惊讶,鼓着腮帮子,就知道……同时认命地问道:“怎么个惩罚法?”最好不要鞭打,那样触目的鞭痕实是吓人,听说他最是擅长这个。
待我还处于担忧之中,蓦地东方夔却是将我身子一扯,造成他上我下之姿,正好被他压个满怀,他假装无视我的诧异之色,仅是用双手毫无规矩地上下求索,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坏笑,“我会让你连着七日下不了床!”
“七……七日?”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不行啊,我还要去上朝,还要去见邹太师,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未办完……更重要的是,我并非认为自已占了全部错,我这般鲁莽,亦是为了他,怕他会遭遇不测,会有人暗中使坏。
我试图想要喘气解释,然,每每欲启口却皆被他用冰凉而柔软的双唇封住,那般野蛮,根本不容我拒绝的余地,他双手有技巧地撩拨着我的敏感,仅是片刻,我的大脑早已混沌一片。
东方夔稍抬起身子,俯望着双颊绯红的我,双手轻捋着我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眼底透着一丝欢愉的情欲与宠溺,性感的嘴唇微启微阖,压低俊美的脸颊,轻声在我耳畔吐纳,“笨蛋,当我真不知晓?”
我双眸忽地瞪大,才欲扭头相望,然随着他压下的身子,一波波高潮再次侵袭而来,根本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睛朗的夜空,月色撩人,屋内烛火昏黄,将床榻正交织的二人赤裸身影映照得愈加美艳动人……
犹如散架一般的身子,肚子‘咕噜噜’地叫唤着,一切皆是提醒我,该是醒来了,醒来了。
我睁开了眸子,强撑着身子坐起,穿好了衣裳,看到旁边已是摆好的水盆,用巾帕擦拭了几下,不忘用盐水漱口,待简单梳洗完毕,我拉开了门扉,此时,已是艳阳高照,正是快入午时,我眼眸巡视了下四周,看到院内打扫的两个丫鬟,走上前去,“你家主子呢?”
两个丫鬟闻声皆恭敬地站好了身子,二人面面相觑,不禁掩嘴而笑,“咯咯。”
我随着她们的目光看向自己脖颈,上面那斑斑红梅象征着我接连七日没有出门的原因,登时我羞赧地红了脸颊,用手将微露的领口系紧,咳嗽了一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来无常。
两名小丫鬟见好就收,她们用手指向那正大门,“主子在前院正厢房接见一些朝廷大臣。”
“朝廷大臣?”我疑惑道:“谁啊?”
“呃,奴婢没有看清,但是好像是有邹太师。”其中一名说道。
我颔首,犹豫了片刻,赶紧地加快了脚程,向前面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曝露(四)
前院正厢房厅内,隔着老远就听到里面质问之声。
“东方夔,老夫好说歹说,今日你若不将人交出,就休要怪老夫不客气。”邹子琛扬着嗓音怒喊道。
“我与邹太师同进同出,你不放人,我们就不走。”蒙丞相似亦是铁了心。
“呃,我……我只是有事儿来相求,呵呵,”不用看即知,如此出卖人的狗腿笑声定是赫连麒,“他们与我不相干啊,不要迁怒于我。”﹕。qisuu。】
“麒公子,你……”其他大臣错愕不已。
越是走近,厅内的一切越是看得清晰。此时,剑拨弩张的紧张气氛令人堪忧。
东方夔径自端起了茶盏,一双凤眸微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几位朝廷重臣,不由得一哂笑,眼底透过一抹讥讽之色,“你们凭什么让本官放人?欲拿性命相威胁?”他摇了摇头,“本官向来将你们性命视如贱草。拿官位?”东方夔嘴角现出轻蔑的笑意,“或许正好帮本官从新清理下邹子国的朝臣了。”
“你……”邹子琛脸色忽变,“如此说来,你当真不放人?”
东方夔将俊美的脸颊扬起,性感的嘴唇微抿。
“太师,今日咱就不该来,直接去找皇上上报此事,我就不信了,皇上纵然偏袒于你,亦是连外国贵宾的妻子霸占了还能得理。”大司马狰狞着面容,扯着嗓子喊道。
东方夔当即白皙的面容变得铁青,他握住杯盏的双手十指越来越紧,隐隐泛起了白,他嘴角翘起,冷声问道:“大司马之话,本官铭记于心,打从今儿个起,就休要本官待你还向从前宽赦了。”
“你,你什么意思?”大司马微微一怔,“你休要胡扯,我堂堂大司马什么时候需要你的恩赦?”
“哈哈……”东方夔将紫砂杯盏向地面上一摔,毫不吝惜,他抬头,眼底透出一抹讥讽,“你以为你现下的身份是谁给你的?皇上?”他牵起了一端的嘴角,“今日本官放了话,不要你这大司马,明日你就会被贬到城门口守门。”
“什,什么?那,那皇上呢?”
东方夔捋了下袖子,脸上现出一丝不耐,“大司马说呢?本官以为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所有朝臣为东方夔的喝人之语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皆是不敢置信之样,谁人能晓得原来邹子国的皇帝不过是空设之位,原来……原来,他们真心辅佐的皇帝亦是受于这恶霸的摆布,照这般说来,他们一直是在为东方夔效力了?
什么权利之争,什么朝廷两派之说,仿佛一切皆是成为了笑谈,根本从来皆没有,‘两派’不过是他们自己心里假设的,他根本就早已掌控了朝廷,根本就俨然成了帝王。
邹子琛本还慷慨激昂之势,现下一下子变得颓废,他躬着身子,仿若斗败的公鸡一般,毫无生气,垂首,声音低沉,“看来,早已成为了定局,老夫注定是输者,但在你发话之前,老夫还是要真诚地谨上一句,放了张军师吧,他是后生晚辈,纵然有得罪之处,全压在老夫一人身上,且他当真是个人才,相信往后东方大人治国之时,必不可少的就是人才。”
东方夔眼底露出笑意,他甩了下袖子,扫视了一眼,“张军师,本官自然会善待,往后再无需各位大臣操心了,你们待她的好,本官会记上一笔。但是……”他轻笑,顿时屋内温度骤降,“邹子国确实该清理清理了。“
语毕,那些大臣们身子一颤,脸上现出了惊慌与错愕,还未等他们求饶,东方夔瞥向旁边的侍卫,“来人,将他们等人全部押下,明日带与朝廷!”
“还请东方大人饶命,我们并非是与太师一条路的。”‘噗通’之声,跪倒在地。
“是啊,大人,请您宽赦严查,我们没有二心,对您向来忠心耿耿。”又有人哭哑着嗓音求饶道。
东方夔眸色忽变,愈加黯淡,“本官险些还漏了一点,你们可知晓,本官最记恨什么?”
趴在地上的大臣们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