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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后悔了。
那是怎样不堪重负的身体?
五脏六腑皆已受损,仿佛经历了一甲子的沉重负担,而且这种衰竭已经有相当长的年限。光看脸色,他早已看出端华内伤在身,却以为是上次在芳草地时造成的内伤,如今亲自把脉才发现不是的。
子惜师~父的内伤应该是练功走火入魔造成的,时间大约在十年以上,想不到子惜师~父在内伤未愈之下接住了掌门的内力,如果内伤痊愈后呢?
其实子惜师~父和掌门比试内力时也没输,如果不是突然收力,子惜师~父也不可能被掌门重伤。可是谁都知道,高手对抗先收力的那一方必将重伤败退,子惜师~父又为什么突然收力?
明白了!
是李诗蕴!
是子母果!
子惜师~父受控李诗蕴,子母果没有区域限制,李诗蕴即使在十万八千里也能对子惜师~父下令,所以子惜师~父才突然收力,所以子惜师~父才会掐自己徒弟的脖子!
原来李诗蕴偷窃子母果是为控制子惜师~父吗?杀子惜是为得到子惜师~父吗?女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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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这一世的七岁那年,漫天飞扬的柳絮仿佛洁白的雪花,她在雪般的世界里奔跑,然后一头撞上青袍男子落碧尘,她的命运正是从那天开始改变的。
她几乎已经习惯做这种很长的梦,这种梦通常会在她身受重伤,或者内心十分脆弱恐慌时出现,这也意味着她很可能昏睡了很久,至少一天一夜,甚至更长。
所以当她睁开眼睛时,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浑浑噩噩,几乎一睁眼就明白自己的情况,或者说是昏倒以前的情况。
子惜躺在一张没有罗帐的榻上,周遭事物一目了然,当然周遭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榻外,只剩一桌一椅。房间一尘不染,她仿佛回到了七岁那年,在素心庄昏倒后醒来时,也是这般简单而干净的房间。
她微微侧过头,期待着端华也许在附近闲闲地摆弄着香粉,也许修剪着花枝,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现实的,而她一侧头,就看见手托腮的紫苏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好像在那儿坐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师~父呢?”子惜腾地从榻上坐起。
、断情绝念(1)
“你师~父的身体状况虽然比你恶劣,不过醒的比你早。你怎么才醒?搞得我好像医术不精,没把你治好似的。”紫苏起身,细瘦的手指抓着椅背,毫不爱惜地拖拉着椅子走到子惜榻前,然后依旧是手托着腮,傻愣愣地注视她。
“我要见师~父。”子惜掀被下榻。
紫苏手臂一拦,在她肩膀一拍,轻轻松松地将她推回榻上。
并非紫苏的身手多敏捷,是子惜明显比以往弱很多,她惊愕地看看紫苏,而后看看自己,手足都能动,也没感到迟钝,可似乎没力气使。
她试着以内力找寻疑问,然而体内好像有个塞子,将她的任督二脉阻塞了,全身穴位似乎都被堵住。真气所有若无,虚无缥缈,好不容易抓到如发丝般细柔的真气,却始终不能冲破阻塞口。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与内力相伴,突然内力全被封住了,难怪感觉使不上力。
紫苏似乎看出她眼底的疑问,微笑着道:“别使劲了,你身上几处大穴都被我封死了,别想着冲破,琉璃宗的点穴是用针直接扎进你的穴位,我这有很多针,想破解,你可以试着扎自己穴位,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扎在了哪里。”说完,十分大方地亲手奉上银针一根。
“我要见我师~父!”子惜大声重复。她哪会找穴?师父从没教她医术、点穴等技术。内力封了就封了,拳脚功夫还是照样能使出来的,就是威力没以前厉害罢了,而且以前她也不厉害,再怎么封,她也就是那个样了。
“好啊。”紫苏爽快道。
“你想要什么?”子惜问。从紫苏将他们引入琉璃宗起,她就不敢再忽视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在他无害的微笑和无辜的眼神下,竟然藏着一颗老谋深算的心。
“你好聪明!”紫苏笑得天真无害,“那我不客气了,那天你师~父被茯苓掌门错手打成重伤,你给你师~父吃的那粒丹药还有吗?”
子惜师~父十几年的内伤,又被掌门全力一击,五脏几乎震碎。
当时他为子惜师~父把脉,确信子惜师~父的内力已经耗尽,没办法自我修复,可是却没死。他唯一能想到的是那粒丹药起了决定性作用。那么好使的药,差不多快达到起死回生的境界了,他当然也想研究研究。
子惜伸手一摸腰侧,离开素心庄时,哑叔送她好多药,在江湖漂泊几年没用掉多少。她每天揣着这些药,揣习惯了就不觉得它们多珍贵。紫苏想要,她给就是。
紫苏知她再找什么,道:“别找了,你师~父、你、以及风叔随身携带的丹药都被掌门没收了。”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都在你们手上了。”没收就没收了,哑叔的小花园都是一罐一罐的。
“我也很苦恼,掌门一个人独吞了,没打算拿出来给弟~子们一起分享。所以我才想问问你,那丹药叫什么名字?药方可有?或者从哪里可以再弄到手?”他说的分享其实是研究。
、断情绝念(2)
“九转续魂丹,药方我不知道,哑叔手上应该有药。”子惜坦然道。比起师~父,其他什么都是一文不值的。
“哑叔是谁?在哪里?”紫苏问。
“你先带我去见师~父,我再告诉你。”
“不行,你等于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太亏了,就一个药名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名,我等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哑叔在素心庄。”
“素心庄在哪?”紫苏又问。
江湖人知江湖事,素心庄不属于江湖,他不知道也正常。
“朝歌城。”子惜毫不犹豫地回答。
紫苏皱了皱眉,江湖之外的事就算再无知,他也知道朝歌城是帝都,帝都对江湖人防范甚严,越是大宗大派越是不允许入城,除非得到朝廷的批准。久而久之,朝歌城被江湖视为不可亵渎的净土,几乎无江湖人涉足。
不过,近些年朝廷对江湖的看管也松懈了,他扮成老百姓混入城应该不难。
紫苏一边思考,一边起身离去。
子惜见状,心急大喊:“喂!你说带我去见师~父的!”
“哦?是吗?”紫苏在门口停步回头,无辜地笑着,“是的,我是答应了你,可是在此之前你总得把治疗费用结一下,刚才那些信息就当是你付给我的治疗费用,这样我们两不相欠。”
很好!算你狠!
子惜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内心不断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越乱越没主意。
她这么弱都被封了内力,风叔可能更惨,师~父受了很重的内伤,琉璃宗既是以医见长又是五大门派之一,不会见死不救,至少为了师~父体内的子母果也不会不管不顾的。
她缓和了情绪,望着转身离去的紫苏的背影,尽可能平静地说道:“其实药方我是知道的。”
紫苏迈出门槛的那条腿突然退了回来,三两步坐回椅子,微笑盯着子惜,用一种静缓的语调和气地说道:“好吧,我们好好谈谈。”
“我绝对不想告诉你!”子惜手握主动权,轻易不妥协。
“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给你下药。”紫苏微笑着说,“我有一种药,吃下以后人就会讲真话。”
“你没有!”子惜十分肯定地说,“你有的话,一开始就给我吃了。”
紫苏确实没有,吓唬吓唬她而已的,又道:“那我给你吃毒药。”
“你们琉璃宗有个规矩,虽然制毒,但不准门下弟~子滥用毒药伤害人!”
“你倒是很清楚嘛。”
“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紫苏愣了一下,随后便笑了,确实是他路上无聊时当故事说给她听的,无奈妥协:“好吧,我保证,只要你告诉我药方,我马上带你去见你师~父。”
“我改变注意了。”子惜冷静下来,“你要把我师~父、我、风叔安全送出琉璃宗,那样我才告诉你药方。”
紫苏眯了眯眼睛,怀疑道:“其实你不知道药方吧?”
子惜高深莫测地笑道:“我从小在素心庄长大,你觉得我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把你们安全送出琉璃宗?”紫苏在思考。
———今天更完———
、断情绝念(3)
“把你们安全送出琉璃宗?”紫苏在思考。
子惜点头。
“我不要。”紫苏扭头起身,转身就走,“我情愿去偷掌门的。”
子惜一愣,没料到紫苏会用一种近乎小孩子闹脾气的口吻和她说话,不禁十分郁闷,咕哝一声:“我告诉你们掌门。”
话一出口,她更郁闷,因为她也用了小孩子的口吻回敬他。
“我有一种药,吃了使人不能开口说话。”紫苏回头看她,眨了眨无害的眼睛,“这次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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