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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因为师父的关系。爹娘离开帝都和她断绝关系,也许反而是件好事。
这时,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放她出去?
******
静室。
静得没有丝毫声响,连油灯似乎都睡着了。
子惜躺在冰冷的地面,四脚朝天,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那天花板不知是什么材质,光滑无比,上面自然什么都没有。油灯大概是真的睡着了,一直保持同一个亮度,闪都不闪一下。
她不知刚才那一觉睡了多久,可能一个时辰,也可能一夜都过去了。
起初肚子饥饿难耐,饿得久了现在反而感觉不到饿了,只是四肢发软,只能躺在地上发呆。
长时间发呆也不是个消磨时间的办法。
、静室反省(6)
长时间发呆也不是个消磨时间的办法。
她在地上翻了个身,师父扔给她的小册子静静地躺在身边,无聊之余翻开一观。
这个世界的这个国家,也就是她出生的应秋,文字和她前世所学基本相似,就算略有偏差,以她七岁之龄也该都认识了。
没办法,应秋是个勤奋好学的国家,无论男孩女孩只要满三岁就必须认字,上至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无一幸免。
什么?乞丐?
不!应秋国强民富,至少她在帝都朝歌城七年从未见过一个乞丐,也没有贪|官污吏现过原形,总之是康平盛世,前景一片大好。
回忆到此结束,再说师父给她的这本小册子,随手翻了翻,大约五六十页,密密麻麻写满文字,字倒是都认识,含义倒是都不懂,感觉就像著作人将脑子里蹦出的字随意组合在一起。
师父居然让她背这个?
别说她现在饿的头脑发昏外加口干舌燥,就算脑袋一片清明,也不可能将一本随性涂鸦的本子一字不差地全部背出来。
子惜将小册子一甩丢弃,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闭目养神,结果越养越饿,于是开始回忆前世。然而前世离她已经太遥远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模糊得只剩一个缥缈的轮廓,她又回忆在酱油铺的这七年,然而回忆来回忆去,居然只有师父的一句话——“你只是素心庄的子惜,我端华的徒弟。”
她如果不是太饿,就是太平庸,所以以前的事都没什么可回忆的。
或者……
真如邻居所言,她太无情了,可以轻易忘记一段过去,然后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不……
她只是平凡了一些而已,正因为平凡才有诸多缺点。
只是缺点,不是无情。
静室。
寂寂无声。
油灯噗的一声,油尽灯枯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子惜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已分不清自己最后是饿晕过去的,还是困死过去的。
当她再次醒来时,是听见了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在空寂的静室里显得格外清亮。
油灯添了新油,重新散发光芒。
、静室反省(7)
她被风叔抱在怀里,一只莹玉般的白瓷碗贴在她干燥的唇瓣上,清澈的水面反射出油灯的光芒,犹如琼浆玉露,眼睛看着极不真实,然而唇瓣一触到水面,她便穷凶极恶地抓住白瓷碗,大口大口地灌溉严重缺水的身体。
风叔的眼底没有丝毫同情和怜悯,始终不冷不热地看着子惜。
子惜喝下水,感觉重生了一般,攀住风叔的胳膊,道:“风叔,我饿了,想出去。”
她说得很中肯,也极具诚意,完全没有闹性子。
她很平凡,个性、外貌都很平凡,说她胆小倒也不全是,她是怕事,平时尽量避免和别人冲突,低调的做人做事,不记恨不记仇,但凡不愉快的事第二天就能丢到脑后。平凡之人,自有平凡的乐趣。
而这次,她没犯什么错,反而不记前嫌地原谅了端华和风叔的擅作主张,所以事情应该很平常的过去。
可是她完全不了解端华的性子,于是她的磨难才刚刚打响。
风叔给的答案也很中肯,他道:“小少爷现在既不能吃东西,也不能离开静室。”
“为什么?”子惜疑惑。
风叔简洁明了地道:“少爷交代。”
“凭什么?”子惜的声音略微抬高。
风叔不温不火,淡然道:“就凭少爷是你的师父。”
“师父想饿死我吗?”子惜平静的表情开始变化。
风叔给出了权威的分析,道:“少爷交代每日提供一杯水给小少爷,所以小少爷在短时间是内死不了的,少爷给小少爷留了一口气,就看小少爷如何抓住这口气活下去。”
子惜已经饿过头失去了冷静,消极和悲观充斥她的头脑,哀嚎一声,大呼:“那就是他想慢慢地折磨死我!”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当初她如果先答应做落碧尘的徒弟,也许今天就不会挨饿。不过,仔细回想落碧尘的言行举止,他就真的会是个好师父吗?
他也许比端华更恶毒。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她那天仰望天空的时间过长,耽误了送酱油的时间,匆匆而行之时撞到了落碧尘,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
、师父心思太难猜(1)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她那天仰望天空的时间过长,耽误了送酱油的时间,匆匆而行之时撞到了落碧尘,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可是这么一来,错的好像是自己了?所以现在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风叔看见子惜一副后悔莫及的神态,却视若无睹。
他已经提点她了,因为少爷目前确实不想她死,就看她怎么把握。当然,他绝不会提醒她,少爷是个什么性子,也不会告诉她,少爷因何关她静室。他始终认定,小孩子太吵太闹又不懂事,会影响少爷的静修疗养。
而且昨天,子惜当着少爷的面,竟然说出——“师父难道不怕,有一天,我会因为别人而背弃师父吗?”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未来,不是子惜被少爷虐死,就是少爷被子惜气死,而两败俱伤的可能性居然是最大的!
风叔此刻的心是凉飕飕的,少爷不能出事,所以他很乐于见到少爷将小少爷虐死,以除后患。
他面无表情地走出静室,锁门时,身后有个醉醺醺的声音响起:
“嗝……里面关的就是少爷一时兴起收的小徒弟吗?”
“没错,不过没你什么事。”风叔自然知道身后的酒鬼是谁,全然不理会。
“怎么会没我什么事呢?嗝……你们都见过那小孩了,就我没见着。”酒鬼一边打着酒嗝儿,一边拉长脖子往静室里瞧。
然而,他什么也没看见,因为门已经被风叔锁上了。
“平时你喝得不醒人事也就罢了,我出门办事的那几日,你就不能清醒清醒注意下素心庄的安全吗?落碧尘来找碴的时候你又醉死在哪里了?”风叔责骂道,转身朝前面的小楼行去。
“素心庄里又不只有我一人,而且以我的身手去迎战落碧尘,那不就是以卵击石吗?况且落碧尘找的是少爷,又不是我。”酒鬼歪歪扭扭地跟在后面,每走一步都好像随时会醉倒在地,然而速度一点都不比风叔慢。
“那些人都是少爷捡回庄的外人,我可从没信任过他们。对了,把库房的钥匙给我。”
、师父心思太难猜(2)
“那些人都是少爷捡回庄的外人,我可从没信任过他们。对了,把库房的钥匙给我。”
他得去选几匹上等布料给小少爷做衣服用,可别死太早了,不然那衣服就白做了。
然而,等了许久都不见身后之人有所回音。
风叔转头一看。
只见那酒鬼躺在廊下,醉得犹如死尸!!
******
静室。
冷冰冰的墙壁,透出寒气的地板,以及那仿佛睡死一般的油灯,光芒打在光滑无比的天花板上,一切似乎都是恒定静止的。
子惜躺在地上,四肢呈现“大”字型,丝丝寒气从地面沁出,又渗进她的背脊。
她打了个喷嚏,闭上眼睛,在心里骂师父,骂完师父骂落碧尘,骂完落碧尘骂风叔,接着将酱油铺附近凡是知道名字的人统统都骂了个遍,骂到无人可骂,她又继续骂师父,骂得不过瘾便开始诅咒。
诅咒师父的内伤一辈子好不了!
诅咒师父十年后被落碧尘秒杀!
诅咒师父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人人得而诛之!!
再来——
诅咒落碧尘的……
呃……她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落碧尘。
那就诅咒落碧尘十年后被师父秒杀……
等等,这好像有点自相矛盾了。
……
第二天的静室苦行,子惜就是在咒骂和矛盾中熬过去的。因为太饿,随手将唯一可以果腹的小册子撕了吃下,味道不言而喻,难以下咽。
……
第三天一早。
风叔按时送水添油,看见残缺不全的小册子,他什么都没说,将油灯拎走了。
这盏油灯是为了让子惜背诵小册子上的文字而特别安置的,既然小册子毁了,油灯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于是那天,子惜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