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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几年前就已经接受她了。
可是,不行啊!
子惜双臂互抱,禁药的副作用开始蔓延全身了。
、重新开始(6)
她曾经亲口告诉师父,她想和师父白头到老,绝不碰那些损人亦损己的禁药。
她好害怕啊!如果师父想起过去,了解一切,又知道她服用过禁药,将会如何怨她气她?她的两条手臂上全是一块块的红斑,最近开始往身上的其余地方蔓延,那么可怖又那么丑陋,总有一天会蔓延到脸上,到那时,她将如何面对师父?
她会变得无比丑陋,乐儿看见她也许会吓哭的。她配不上师父,很久以前她就配不上师父,是她强迫师父,纠缠师父,想从师父身上得到同等的爱。那是错的,她太自私了,强扭的结果就是现在的局面——师父丢失了过去,乐儿不喜欢父亲,她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子惜抬头时,端华又睡着了。
她站起身,为端华轻轻地盖好被子。
这样就够了,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躺在他的身侧,神医为她配的止痛汤药最近也在逐渐失去效果,再过不久,一到晚上,她会浑身如蚁噬。
这件事不需要让任何人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她一样生不如死。倒不如让大家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
天蒙蒙亮的时候。
乐儿双手抱着铜盆,摇摇晃晃地走到端华房前,飞起一脚,踹开房门。她这个年纪的奶娃娃是没多少力气的,然而天生带内力的她异于寻常,虽然还不会使用内力,但力气却是极大。
房间里差不多快醒来的端华被踹门声彻底惊醒,他从床榻上坐起,看见昨天那个瘦小的奶娃娃抱着一盆黑不溜秋的泥水向他走来,待那奶娃娃走近,他才发现那泥水里还有某些不知名的生物在游动。
昨天匆匆一见后,父女俩再无交集。
端华早已忘记乐儿的存在,而乐儿则把端华的身影死死地铭记在心。
乐儿走到端华的床前,一盆泥水哗啦一下,全泼在端华的床~上。
但是,事情却没预想的那样顺利,就在泥水从铜盆飞出的一瞬间,端华飞身而起,轻松避过了乐儿坦荡荡的恶意袭击。
乐儿力气虽大,眼力却不怎么好,她茫然地看着一床“啪啪啪”拍动鱼尾的泥鳅,有几条滑进被褥里面去了,但是那个老是和她抢母亲的父亲却不见了,好奇怪啊!
端华不懂这个奶娃娃为何如此不待见他,一把拎起乐儿的后领。
乐儿“咦”了一声,身子忽然腾空而起,铜盆“哐当”一下砸到地上。她一转头就看见端华那张冷漠而严肃的脸。她长这么大,已经一千多天了,会说话会走路会耍坏,从来没人用这种冷酷严厉的脸色对待她,更没人敢拎她的后领子。
端华自然不会和一个断奶不久的娃娃计较,他毫不怜惜地拎着乐儿,慢悠悠地走出去,准备把她扔掉。
乐儿呆了一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一向是她欺负别人,从没有人敢欺负她!
端华一跨出房门,看见子惜错愕地站在外面走廊上。
、重新开始(7)
子惜是听见隔壁的踹门声急忙赶过来的,她以为端华出事了。然而,刚才看见的那一幕使她不知该如何判定。是出事了,却不是心里想得那般血腥危险。
乐儿一看见子惜,“哇”一声大哭起来,两条短短的小胳膊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要子惜抱抱她,安慰她,口中不停地大喊:“母亲!母亲!”
子惜在乐儿出生时,离开过乐儿,之后常年在外寻找端华,很少陪伴乐儿,所以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认为自己对不起乐儿。平时无论乐儿做出什么坏事、闯出什么祸端,她都不会责骂乐儿,此刻当然也不会责骂,而且乐儿哭着喊母亲,这种时刻,即使乐儿做出杀人放火的惨事,她也只会安慰乐儿不哭不怕。
子惜这时候也顾不得端华了,毕竟乐儿还小。她一个箭步上前,从端华的手里抱回乐儿,轻轻地拍着乐儿的背,温柔安慰:“乐儿不哭,不怕,母亲会保护乐儿的。”
乐儿一把搂住子惜的脖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还从没被人欺负过,伤心程度可想而知。
端华听见乐儿喊子惜“母亲”,一下愣住了。
他不知道乐儿是他的女儿,子惜一开始灌输给他的师徒关系,令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就是乐儿的父亲。他只能认为乐儿是子惜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女儿,想到这一层,心里特别难受,当看见子惜如此在乎这个与别的男人生下的女儿时,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得呼吸都不畅。
子惜担心乐儿还会招惹端华,以端华那生人勿近的性子,乐儿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急忙求情道:“师父,乐儿还小不懂事,她对师父没有恶意的,乐儿平时比较顽皮,她会来找师父是……”没敢再说下去,乐儿找师父,是乐儿讨厌师父。
端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盯着乐儿,有那么一瞬很想掐死这个娃娃。
子惜小时候的经历告诉她,端华极有可能狠狠地惩罚乐儿,她抱着乐儿远远地避开端华,低头恳求道:“师父别打乐儿,乐儿是女孩……”
“我没要打她!”他只想掐死她。
落碧尘、上官小蝶、九渊三人赶到时,就看见子惜抱着乐儿在与端华对峙。乐儿哭花了脸还在抹眼泪,像是做错了事正被严厉的父亲训斥,而慈爱的母亲一味的袒护到底。
上官小蝶、九渊两人不想破坏这看似和谐温馨的一幕,即便端华不认识女儿,即便乐儿不喜欢父亲,但是他们一家三口能站在一起,子惜大概会很开心。
然而,落碧尘却不管别人的心情,他走近乐儿,伸手欲抱乐儿,道:“乐儿来,干爹抱抱!”
乐儿很配合落碧尘,伸出手臂回应,从子惜的怀抱转到了落碧尘的怀抱。
落碧尘看了一眼阴郁的端华,把乐儿高高举起,眯着眼问:“乐儿叫干爹什么。”
“干爹!”乐儿清越地叫道。
“再叫一声。”
“干爹!”
落碧尘满意了,挑衅地看向端华。
、重新开始(8)
可惜端华理都不理他,“干爹”和“亲爹”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落碧尘这个干爹对端华没有丝毫威胁,端华满心想得是乐儿的亲爹,那个让子惜怀孕的男人,可是他不知道,他其实是在跟自己较劲,他此生最大的敌人或许仅仅是他自己而已。
子惜在端华和乐儿之间并没有太为难。
落碧尘不消片刻就把乐儿逗笑了,一大一小友爱地走了。
乐儿毕竟幼小,讨厌父亲却不至于到怨恨的地步,虽然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父亲欺负她,但一转眼也就忘了,这和子惜小时候是一样的,发毒誓、表心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吃完一顿饭立刻就忘了。
上官小蝶随后也走了,她去找人清理一床的泥鳅,这种事遇到乐儿属于家常便饭,她习惯了善后,处理起来也很顺手。九渊看看端华,又看看子惜,识趣地跟上上官小蝶的步伐。
走廊上,留下相对沉默的端华和子惜。
过了很久,端华才道:“乐儿是你的女儿?”
“嗯。”子惜不敢直视端华的眼睛。
“你不肯告诉我过去发生的事,乐儿也讨厌我,是不是和乐儿的父亲有关?”
“……嗯。”子惜垂眸,像是做了亏心事,不敢多说话。
“我真后悔来到这里!”端华薄怒,拂袖离去。
子惜的心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猛然抬头,亟亟地追上端华渐远的背影,心慌地问道:“师父要离开这里吗?”
端华蓦地停步,转身看她,郑重地问:“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子惜步伐一滞,茫然问他:“去哪里呢?”
去哪里呢?端华也不知道。
********
在玄溟教,子惜一直是单独用餐的,饿了才想到吃饭,渴了才想到喝水,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而今端华在身边,生活规律渐渐地向素心庄那时候靠拢,按时按点吃饭睡觉。子惜每天陪伴端华,或者也可以说是端华每天陪着子惜。
自从端华知道乐儿是子惜的女儿,在他还不知道乐儿也是他的女儿前,他的问题渐渐变少了,像是害怕触及到过去不开心的事,两人都选择对过去保持沉默。
那日,端华和子惜在后厅安静地用膳。
乐儿抱着她的专用碗筷一溜烟地飞奔进来。
她几乎从未和子惜同桌吃过饭,一直以为母亲喜欢一个人吃饭,可自从父亲来了以后,母亲天天都和父亲一起吃饭,把她撇下了,这让她觉得母亲又被父亲抢走了。
乐儿一进后厅,直奔饭桌,把她的专用碗筷放在子惜身边的凳子上,然后推动凳子,使得凳子紧挨着子惜的凳子,以此向端华表面自己和母亲更亲近,接着捧起碗筷,准备往上爬。
子惜看见她的举动,顺手把她抱上凳子坐好。
乐儿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