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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祖师爷的行事风格,素来手段无所谓,重要的是结果,这点我们应该早已深有体会了。
所以,当心湖冲出来以后,被他老人家安排坐在师父和阮止水中间的时候,她竟然生出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想。
“丫头,发什么呆,快吃啊!”
老伯满面笑盈盈的招呼她,但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点无下限八卦猥琐**的味道。
“好,我吃。”心湖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抬手准备伸筷子去捞点东西。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小碗里已经多了块肉片。
心湖一呆,抬头不经意间与对面白恒之漆黑若幽渊般的目光撞上。
“你喜欢吃肉,多吃一点。”他的声音沉稳冷静,动作自然无比。
只是,这个动作……在两人相处的前十几年里,从未发生过!
“谢谢大师兄。”心湖捧着碗,表情有些僵硬,讪讪地道了声谢。
说实话,许久未见。
对于重逢,心湖确实有种熟悉心安感,可是,偏偏经历了之前那么尴尬的场面,她还没想好该拿出何种态度来面对,师父和他。
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想解释想倾诉,可是……
当洛冉初真坐在身旁,近到触手可及时,反而一种闷燥,盘桓在心头,让她既无力,又不知该何以自处……
她颓然地垂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视线不敢有丝毫飘向洛冉初的方向,怕瞧见他脸上流露出任何一丝疏离或者冷漠。
一座无形的隔阂,将原本离的很近的师徒二人远远的隔绝开,恍若千山万水,千沟万壑,怎么也望不进,对方的心里去。
这样子,她承受不住。
恐慌,一种抑制不住的荒凉感在心内以瘟疫的速度蔓延开来……
攥着筷子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心湖如鲠在喉,明明是香喷嫩滑的肉片,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心湖,吃些青菜。”
身旁的那人忽然出声,明明是清和淡雅,如同古琴轻拨般温润柔和的声音,却重重敲打在她的心房。
洛冉初一脸如水沉静,挑起筷子,将一把小青菜搁在她碗里,动作行云流水,无比自然。
“你这丫头,从小就不爱吃青菜。”说这话时,洛冉初脸上的神情带着她熟悉的宠溺和无奈。
心湖低着头,木讷讷地低低应了声,却有热烫的液体逐渐在她眼里凝聚,几欲坠落。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四处走走消化一下。”
心湖抬起袖子马虎抹了下脸,倏地站起身,草草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跑。
仿佛身后有什么野兽在追般,她越跑越快,小小的身影很快融入一片白茫茫的雪色里。
她一头热地跑着跑着,眼泪被冷风吹的冻结在脸上,凝成冰渣,甚至她的睫毛上也结了雪白的霜花。
这样的温度,却很快让她的头昏脑热渐渐冷静了,身后的人和事都离得远了。
“唐心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认出叫她人的声音,心湖骤然抬起袖子猛擦了把脸,抬腿跑得更是飞快。
但是,白恒之像是早以预见到她的行径,一个飞起,落下,转瞬间,就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去哪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气魄。
“你放开我!!”
逃脱不开,心湖羞恼,猛甩他的胳膊,就像一个闹别扭的孩童。
可是,白恒之的手指如钢筋铁骨般将她的手肘紧紧扣住,无论她怎么扭甩,都挣脱不开。
一气之下,恼羞成怒的心湖干脆转身,抬起脚狠狠地踹向白恒之的小腿。
“你有病啊你!拉着我做什么!!讨厌!!!!”
可是,她这一脚踢过去,却仿佛踹在坚硬无比的石块上,巨大的反作用力回震得她脚趾发麻,十指连心,一下子痛得她要死。
这下,女侠更是气急败坏,拉起白恒之手,牙齿一开,朝他的手背用力一口咬下去。
这一口下去,一圈深深的齿痕清晰可见,虽然并未出血,可也看得出实在狠。
但是,白恒之眉毛都没挑一下,眼神依旧如黑曜石般幽深莫测,让人参不透的深沉。
可是,捏攥她的力道更大得惊人,脚也疼,手也疼,心湖忍不住龇牙咧嘴,大声呼痛。
打不过,心湖只好求饶。
她忍着痛,硬是扯动嘴角挤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大师兄。”
看见她的笑脸,白恒之却眉头蹙起,原本俊逸的容颜如罩上了层阴霾。
心湖却兀自开始滔滔不绝,想缓和气氛。
“师兄,你看你看,这里的雪景很漂亮吧。在南方还从未见过这样壮丽的景致呢。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被惊呆了呢!”
心湖一只手盖上白恒之的手背上轻拍了拍,示意他松手,另一只手指着一个方向。
“我跟你说哦,再往那边走,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冰湖喔,那水清澈静蓝的勒……啧啧……”
“走,我带你去看看。”
见白恒之松开了手,心湖连忙挽住他的胳膊,笑嘻嘻地拉着他往她刚指的方向行去。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白恒之低沉磁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闻言,心湖一怔,笑容立刻凝结,却马上又扯开一记更夸张的笑容。
“没有啊,我很开心啊。”
仿佛深怕他再说什么,心湖连忙转移话题,手指向天空。
“大师兄,快看快看,有只鸟在飞!”
19。冤家
“大师兄,快看快看,有只鸟在飞!”
心湖伸着爪子,指着天空,此时,恰有一只灰白色的大鸟伸展着翅膀,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潇洒飞过,在蔚蓝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上,恣意翱翔。
可是,在心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有两行热泪刷地顺着她的脸颊划过,滚落入脖颈,沾湿了衣襟。
为什么泪腺就跟关不住的闸一样,她到底在悲伤难过什么?
心湖又极为马虎地抹了把脸,动作粗鲁,一张小脸给她擦得通红,却刚一擦干,又有更多的液体涌出来。
刚想再擦,胳膊却被白恒之抓住。
下一个瞬间,她被他大力搂入怀中,脸被强制压在他的肩膀上。
心湖一直很讨厌这个跟她作对的白恒之,这种厌恶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好像从俩人认识开始,就很难有和平共处过的记忆。
所以,憎屋及乌,她连带着讨厌他身上的那种碧林修竹般葱郁的气息。
可是,此刻,这味道闻起来,却让人莫名觉得心安。
他温暖的体温,他宽厚的肩膀,他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均匀的呼吸起伏,似乎,这样被他抱着,感觉并不赖。
不知什么转折点开始,她与白恒之之间,不再是那种剑拔弩张,相看两相厌的冤家对头。
而此刻,心湖甚至觉得,白恒之是可以放心依靠的。
好煽情啊……
“想哭就哭。”白恒之磁质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牵动他胸膛的起伏。
心湖的脸深深埋入他的肩膀,用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阴霾着的天气,开始劈啪落豆大雨点,接着,转变成倾盆大雨,白恒之的衣服湿了大半。
她哭啊哭哭啊哭哭啊哭哭啊哭哭啊哭哭啊哭哭啊哭哭啊哭……
哭完了,爽到了……
雨过天晴。
这时,心湖才后知后觉到,此时的两人贴得有多嵌入式,有多令人浮想联翩,面红耳赤。
她假咳嗽了几嗓子,闷声说道。
“大师兄……我哭好了。”
“嗯。”
“那个……你可以放手了。”
“嗯。”
结果,白恒之光应她,箍着她小纤腰的手臂力道却一点都未松懈。
心湖开始尴尬,不安扭动着挣扎着。
“不要动。”他的声音微微沙哑,揽在她腰上的掌心温度熨烫。
“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闻言,心湖浑身一震,一种隐约的想法……呼之欲出。
“放开。”
她这次挣扎,相较于前面的凶狠,明显露怯。
这一次,白恒之没再坚持,松开了手。
心湖只觉莫名松了口气。
可是他的下一个动作,将她的心又瞬间调到嗓子眼!!
他的大掌抬起抚上,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
原本已是幽深非常的眼眸,此时更显幽暗,若重夜的天空般浓墨重彩得让人心惊。
“唐心湖,我带你离开。”
离开?什么离开?
心湖呆呆望着白恒之,对他的话很费解。
“我们离开这里,离开不二门。”
“啥?”
“离开不二门。”白恒之眉间皱起,似乎有些不耐。
“啥?”
心湖像个二愣子,呆呆看着他优雅有型的唇开合,可是话真的是有听没有懂。
“等一等……”
她努力消化吸收,然后讪讪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私奔?”
白恒之:“……”
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