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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太客气了,这整个同安县里,也就您这一位诰命,您的寿诞,便是不请我,我也是要厚着脸皮来的!”县令本也是圆滑的人,这些话也是真真说进了孟老夫人的心眼里,自然是宾主尽欢,一片和乐。
见人都到齐了,孟老夫人便吩咐厨房上菜,没有一道是不精致的。谁知菜还没上齐,王梦瑶便端起杯子走到孟华笙近前,道:“表姐,先前是梦瑶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今天趁着姑母的生日,大家都在,梦瑶给你陪个不是,表姐就原谅梦瑶吧!”
大厅里的人都注视着这一对表姐妹,王家前些日子的事,各地的掌柜们倒是耳闻了,而同安的人更是清楚得很,如今已经过去了,王梦瑶又来请罪,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孟华笙放下手中的杯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平静道:“我怎么不知表妹什么时候惹我生气了,我只当表妹是年少无知,想来是表妹自己想多了。”
棠于意一直都知道孟华笙的嘴很毒,对别人毒,对自己也毒,可是现下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嘴毒也是有好处的。
王梦瑶之所以会这样做,皆是因为王天仁逼她私下跟孟华笙赔礼道歉,可是她绝不会私下里面认输,所以故意演了这么一出儿,让这南方五郡不知真相的掌柜都评评理,弄臭孟华笙的名声。可是孟华笙那样的回答实在不是她想要的,如今倒是她王梦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孟老夫人虽然极是喜欢这个侄女,可是如今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丢了孟家的脸面自然是绝不行的。
“瑶儿快回席,要开宴了。”
若是平时,王梦瑶自然是极听孟老夫人的话的,可是前些日子王家在孟华笙手上吃了大亏,孟老夫人却并没有实质性地帮了什么,王梦瑶早已经心生怨忿。而今又在这么多人面前,没有偏向着她,她哪里还能听。
“表姐不怪罪,那梦瑶可就放心了。”王梦瑶头微微侧了侧,道:“不知表姐夫最近在忙什么,该不会只是每日陪着表姐,什么都……”
王梦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厅里的人怎会不知王梦瑶的意思。
棠于意的脸色却是十分正常的,笑道:“我也想去药铺里坐堂看诊,跟华笙说了几次,可是只怕老夫人不同意,不如表妹去跟老夫人给我说情?”
王梦瑶此时才如梦初醒,她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当众打孟老夫人的脸么……
她转头去看孟老夫人,却见她沉着脸。王梦瑶再也不敢说话了,正想回去的时候,却见孟华阳冲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盆子。王梦瑶躲闪不及,便被孟华阳泼了一身粘糊糊的东西。
“叫你欺负我姐!哼!”孟华阳叉着腰,十分生气的样子,衣服头发也凌乱得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王梦瑶更是如此,现今已经暖和起来,穿的衣裳薄了,这一桶脏水泼下来已经让她浑身湿透,连肚兜都看得十分清楚。如今她浑身馊味,衣衫不整,暴露在众人面前,哪里还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时忽然有位年轻人从座位上起身,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王梦瑶的身上,然后对孟老夫人拱拱手:“老夫人,快让丫鬟领王小姐去梳洗一番罢。”
孟老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唤了丫鬟婆子来,领了王梦瑶出去,又让人也把孟华阳带走了。这才又问那年轻人,道:“老身老眼昏花,不知你是哪家的公子?”
那人十分恭敬地拱手道:“在下是同安侯家,侯修林,家父害了风寒,所以没能来。”
侯家也算是同安的一个大家,家中是做绸缎生意的,和孟家也是有些渊源的,只是这些年联系少了,便有些疏远了。可是今日孟老夫人看见了侯修林,心中蓦地闪现出一个想法来……
*
宴席结束之后,孟华笙有些不太舒服,便拉着棠于意一起走了,谁知刚出了荣寿苑,便听得身后有人在叫两人。
棠于意一回头,见是林掌柜,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林掌柜走得近了,拱了拱手,道:“小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姑爷说。”
孟华笙听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看了棠于意一眼,然后便先行转身走了。
“姑爷可是还记得我?”
“林掌柜说笑了,于意自然是记得的,过年时我们还一同喝过酒。”
林掌柜的脸上有些惊讶的神色,然后才恢复自然,道:“孟家从商许多年,到了如今这一代,人丁凋落,华阳却不顶事,姑爷如今也算是这一家的主心骨了,自然有人要妒忌,要挖苦。可是,”林掌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棠于意:“经历了困难险阻,世事便要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棠于意没有说话,脸色却沉了下来,林掌柜也并不催促,只是捻须微笑。
过了许久,棠于意才转头看了林掌柜,眼色平静,却并没有说什么话便转身走了。
*
第二天,孟华笙正看着窗外发呆,便见一个人影跑进了院子,仔细一看,却是孟华阳。
孟华阳进了院子却不敢进屋,只偷偷摸摸地躲在门口。
“怎么了?”棠于意也转头往窗外看,可是却并没有看到什么。
“华阳来了。”
“来了?”棠于意又往窗外看了看“在哪?”
孟华笙没有回答,只是往门边走,然后伸手开了门。
孟华阳蹲在门口,忽然见门开了自然是吓了一跳,可是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了似的。此时,棠于意也走到了门口,见孟华阳如此,忍不住笑了笑。
却见孟华笙蹲下身,把孟华阳的手拉了下来。孟华阳的缩头乌龟当不成了,只得声音像兔子似的唤了一声:“姐姐。”
孟华笙应了一声,然后拉着他进了屋:“怎么过来的,巧梅怎么没跟着你来?”
孟华阳支支吾吾地:“巧梅说老夫人不让我出院子,所以不允我出来,所以……我就偷跑出来了。”
他说完便偷偷瞟孟华笙,见她并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姐姐,我昨天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自然是指他昨天用脏水泼王梦瑶的事。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孟华笙虽然是温和地说出这话,可是在孟华阳眼中,这就是责备他的话了,于是眼圈都红了:“小阳做错了么?小阳是个坏孩子么?”
这孟华阳一哭起来便停不住了,已经年近二十的人却哭得像一个稚童。
“小阳昨天很厉害!”
孟华阳惊讶地去看棠于意,不敢相信似的:“真的么,小阳真的很厉害么?”
棠于意十分坚定地点点头:“对,华、小阳昨天很厉害,救了我呢!”
孟华阳得了表扬一下子就忘了哭了,眼泪和鼻涕还挂在脸上,便笑得露出了牙来。
孟华笙让茱萸去告诉巧梅孟华阳在她这,然后让伏碧去做了些平日孟华阳愿意吃的菜,留他一起吃了饭,这才让人送了他回去。
屋里只剩两人后,棠于意忽然开口问道:“他是如何成了这样?”
“小时候生了病,连续发了两天的烧,再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玩和吃,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孟华笙脸色有些黯然。
“没想法子治治么,他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也找过几个大夫看了,都说是烧坏了脑子,后来还想找大夫来看,四夫人却是死也不肯让人看了。”
“四夫人?”棠于意一愣:“四夫人为何不让看了?”
孟华笙抬头看向棠于意,似笑非笑:“因为在这孟府里,傻子比正常人活得久。”
大黄
17。
这日中午,孟华笙刚要休息,伏碧便进了门。
“小姐,老夫人刚让人来请小姐和姑爷去一趟白梨苑。”
“可说是什么事了么?”孟华笙的脸色一变,因为这白梨苑是四夫人的院子,平时没有什么事时,谁也不会去,如今老夫人让他们去白梨苑,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两人随即起身往白梨苑赶去,一进院子便见院子里都是下人,不止有白梨苑的,还有各个院子的,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孟华笙心中一凉,径直进了屋子。屋子里的人亦是不少,孟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三夫人站在旁边,五夫人正摆弄着窗户旁边的杜鹃花,而四夫人却脸色却苍白如纸,略低着头站着,身体也在发抖。
孟老夫人见孟华笙和棠于意来了,冷哼一声,指着里屋:“你们都去看看里面,这孟家的脸都丢光了!”
孟华笙没应声,只是往里屋走了两步,然后便看见了衣衫不整的巧梅和呆愣着坐在旁边的孟华阳。巧梅还在嘤嘤地哭,双手抱着肩膀,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棠于意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脑中却忽然闪现出许多想法来,只是没有一个想法是好的。
孟老夫人此时也走到了里屋来,指着屋里的两人,道:“你们瞧瞧这一对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