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盈盈的确和他们是一家人。至于我么……
我无声地笑了一声,低头喝汤。
和这对父女一起用膳还是很有些好处的。他们所用的膳食清淡却精致,我吃着居然也很合胃口。
吃罢晚膳,这父女二人居然都没有离去。
昨日已领教过淳于望温默尔雅背后的强横无耻,他把我当作盈盈对待,继续留宿于此并不奇怪;叫我惊诧的是,淳于望居然令人收拾了屋子,把相思也搬了过来。
倒看着真有一家人过日子的意思了。
他无疑是个极尽责的父亲,虽有乳母和侍女照应,犹自不放心,亲自过去看着相思睡着了,这才到我卧房中来。
我本有夜间修习内息的习惯,此时被他下药禁制,恼恨却无奈,一早便钻入衾被之中卧着,听他进来,也只作未闻。
他也不在意,自己在桌边倒了一盏茶喝了,又来到床边,伸入被中探了探我手上的温度,便走到墙边,自己动手在暖炉中加了银霜炭,才解了衣卧到床上。
似乎料定我并未睡着,他从身后将我紧紧拥了,握紧我依然冰凉的手,问道:“还是很冷吗?”
我挣了挣,并没能挣开他的怀抱。
这个男子的臂膀,远比我之前预料的结实有力。
我皱眉道:“不冷。我只是体质偏凉,到了冬日,手足从来都暖和不起来。”
淳于望点头道:“哪有暖和不起来的?必定还是你自己逞强不知保重。方才暖炉都快灭了,你也不唤人过来加炭;被子也只盖了一条,另一条放在那里看的吗?”
另一条当然不是放着看的。
我只是想着他见我睡着了,也许会自觉地去睡另一条被子,不再来纠缠我。
但我到底高看了这男子的风度了。
枉有一副温雅俊秀的样貌,也只是个金玉其表的斯文败类。
他的鼻息扑在脖颈间,暖暖的痒着,让我很不自在,哪里能安然入睡?
总算他生来好洁,体息甚是纯净,并不像我寻常接触的军中莽汉那般腌臜,倒也不是十分难以忍受。
他保持着拥住我的姿势,依然紧握我的手,许久方又叹息:“你的确不是盈盈。到了冬日,盈盈也是常常手足冰凉,但只消在我怀中片刻,立时就能缓过来。哪像你,这么久了,手心还是冷得让人心寒。”
我已有几分倦意,只是给这么个别有居心的陌生男子紧紧拥着,哪里能睡得着?
我也懒得去猜测他话中是否有什么言外之意,冷淡地答道:“轸王殿下,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盈盈。我已说了很多遍,我是秦晚。”
淳于望沉默片刻,然后低声道:“我自然知道,其实你是秦晚,其实你不是盈盈。只是……只是……”
他没有说下去,身体和我贴得更近,缭绕在脖颈间的鼻息烫得我忍不住缩一缩脖颈,只想逃得远远的。
可我逃不开。
即便我不曾受制,也不一定是他对手;何况如今我内力尽失。
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在他扳过我肩时蹙紧眉冷冷盯着他,不屑地看着他眼底的迷乱和痛楚。
我不是他的盈盈,不是。如此明显的疏离和冷漠,难道他看不出?
或者,他看出了,却丝毫不想理会。
他要的,只是他头脑中梦想着的那个娇美妻子而已。
他耐心的抚。摩,亲。吻,见我紧抿着唇,又不甘地去吻我的眉眼和脖颈,一路往下滑移……
我给他扣得紧紧的,无法腾挪,无法逃避,周身尽是他温存的气息,不得不被动地承受他所有的爱。抚,渐渐也开始气息芜。乱,和他肌肤相触之处如被火燎过般炙。烧起来。
他见我在他身下不安悸。动,方才将身体缓缓侵下,一双黑眸却依然专注地凝视着我,不知是在查探我的动静,还是在透过我想念他的盈盈。
他的眼睛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平时虽过于清寂,此刻却澄亮如明珠,转动之际光晕流转,看不明晰,但更有着难以言表的独特气韵,如夜梅暗香,清清淡淡,却柔情暗涌,无声无息地缠绵过来。
5、恨薄情,多少鸳梦散
可惜,这样飘忽的柔情,并非因为我。
淳于望,连同他可怕的情感,对我来说都太过危险。
一边控制我,给我锦衣玉食的安闲生活,一边逼我在屈辱里承受他带来的愉悦,这对于我在血与火中好容易磨砺出的刚硬性气显然是种挑战。
虽然那种愉悦,是与爱情完全无关的纯属生理的愉悦,但同样地箫魂蚀魄。
我从低喘转作了快意的吟哦,周身的毛孔都似被燎起的汗意迫得张了开来。他便与我贴得更近,微阖了双目和我更深切地缠绵缠绕,以期在给予我愉悦的同时让他自己获得更大的快乐。
白皙的双足在骤然加剧的刺激里扳作弓状时,我忍耐不住地失声惊叫,只觉眼前忽然漆黑,偏又在漆黑中闪出一片灿亮,而我自己竟似活生生地被抬到那片灿亮之上,久久无法踩回原地。
好容易回过神来时,淳于望也正倦倦地伏在我身上,半阖的眼眸却清亮如水。
见我睁开眼,他轻轻笑了笑,忽然低下头来,淡色的嘴唇压下,便亲向我。
我正唇干舌燥,乍与一团柔软的湿热相触,竟一时错愕,觉出他得寸进尺又待深相缠绵,才皱起眉匆匆转脸避开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以示厌恶。
他却如尝了腥的猫一般,眼睛里居然闪出了孩子般的顽皮和欢喜来,低头在我额上亲了一亲,说道:“你知道吗?虽然你的性格脾气半点不像盈盈,但与我欢好时却和盈盈一般忘情,模样可爱得很。”
我第一次听人用可爱来形容自己,还是因为这等事,不由得脸上一烫,随即冷笑道:“哦,我不忘情,难道殿下指望我学那些三贞九烈的女子,为这么点不足挂齿的小事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淳于望微一怔忡,苦笑道:“哦,在你眼里,和男人行夫妻之事,也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他这样说着时,手指兀自在我光裸的曲线间游移,仿佛刚才一场激烈放纵的欢爱远远未能让他魇足。
我冷笑道:“我为何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既然我是给逼迫的,便是失。贞,便是无德,也该不是我的错。我何苦因旁人做下的错事而懊恼痛苦?”
淳于望浓黑的眉跳了跳,一弯唇角,盯着我说道:“不是你的错,自然是我的错了?”
我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而他也未追问,依然炙热的身躯再次靠近,掌心的温度烫得人难受。
我吸一口气,忽转过脸,向他微微一笑,说道:“你没错。这世间,从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你不曾一败涂地,你错的再多,也算不得错。若你一朝败亡,沦于他人之手,承受怎样的苦楚和报复,也只能算是咎由自取,没有道理可讲。”
他依旧依在我身畔,微瞑了眼眸听我说着,淡淡道:“这话……有点意思。不过……这些权力角逐,本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介女流,何苦掺进这团浑水?”
我盯着他的眼睛,点头道:“没错,我不该掺进这团浑水。我倒也想着和寻常女子一般被娇养于深闺,闲暇时读些诗书,学些针线女红,然后热热闹闹地嫁人,安安静静地相夫教子,享这一世安宁。但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哪能事事遂心?我从小就没被当作寻常女子教养,又怎么可能和寻常女子那样平静生活?”
淳于望打听过我家世,闻言也不惊讶,只拿指尖轻轻地滑动在我面颊,悠悠道:“你要和寻常女子一样平静生活,又有何难?抛下你心底的野心和杀机,我便可成全你。”
他?
想把我当作盈盈,留在身边一生一世?
我躲避着他轻浮的手指,身体已给逼得快倾下床沿。瞪着他从容怡然的面容,我终于怒极而笑。
“淳于望,你有没有听过骆驼岭之战?”
“骆驼岭?”
淳于望眼底闪过嘲弄之色,“那是你的成名战役吧?年未弱冠,却和南安侯司徒凌联手大破柔然军,柔然十五万人马,斩首八万多,被俘五万,只剩万余骑逃归北方。”
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了方才的闲淡温煦,仿佛终于意识到我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的敌手。
他道:“也是从那时候起,你们两个成了芮国边塞让边民和柔然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真是威风八面,可止小儿夜啼。五万俘虏,竟全被你们生生活埋;连抓来的柔然妇孺,都被你们充作营妓,甚至蹂躏至死。”
我冷着脸不说话。
他略和缓了声线,又道:“当然这并不是你下的令。或许只是谣言吧?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