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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一笑,“那是当然,象我四妹妹也不会,大半还得坐车的。”
“那就是了。”潘云霏道,“我就是骑马摔了,也不会怪二嫂的。娘您也听到了,这可是我自个儿要去,与二嫂无干的。”
这话把小谢夫人噎得差点翻了个白眼.这死丫头倒好,胳膊肘净会往外拐!还没出门,就给人撇清了。
潘云霜听说妹妹要去,也有点动心了,“那我能一起去么?我不骑马。坐车里就行。”
小谢夫人一个没搞定,又来一个。不觉冷笑,索性作个顺水人情,“那不如把云露也请上,免得说咱们这边出去玩,也不把她叫上。菀瑶,你想去么?”
叶菀瑶当即摇头,她才不去当那种老妈子。
这事可累人得很,这么一帮子丫头出去,她要是去了,身为嫂嫂,就是负责人,万一要出点岔子,可全着落在她身上的。于是寻了个借口,“相公近来用功辛苦,媳妇倒想到庙里替他求个神许个愿,还望婆婆应允。”
小谢夫人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花神不仅掌花掌姻缘,也掌管着人间生育孕嗣诸事。叶菀瑶打着去给潘云褡祈福的旗号,其实是自己想去求子了。这个份属应当,可比张蜻蜓她们这样漫无目的的四下游荡要好得多。
她想了一想,问自己的两个女儿,“你们是愿意跟你们二嫂去骑马,还是跟三嫂去拜神?”
虽是问话,但那意思还是很明白,不希望她们跟张蜻蜓走得太近的。潘云霜犹豫了一下,潘云霏却直言不讳,“我还是跟二嫂去骑马吧,都已经答应她了。”
张蜻蜓心里直翻白眼,你完全可以反悔.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小谢夫人做出决断了,“那云霏你就跟着你二嫂去吧,云霜陪着你三嫂去进香。”
她又叫来了下人,去大房通知潘云露,让她明儿做好准备跟张蜻蜓去玩。再去跟大房的媳妇计腊梅也带了个话,说叶菀瑶要去庙里求神,问她去不去。
年轻媳妇,哪儿不爱走动的?何况是当家之人相邀,计腊梅当即允诺。欢欢喜喜的开始打点起明日要出门的衣裳首饰。
潘云露得知可以跟一班阔小姐们出去转悠,更是不得了,恨不得把满箱的绫罗绸缎都穿在身上,却又觉得一件都入不了眼。急得无法,只会抱怨爹娘,“早说要你们给我准备几件见得了人的新衣裳,就是抠门!瞧瞧。我这明儿该怎么见人?”
潘于氏抬手就戳了她额头一记。气忿忿道,“老娘是让你光着脚还是露着腚了?满屋子的衣裳,怎么还叫没衣裳?你要觉得没衣裳穿。就不要去了,老实在家呆着还不知省多少事呢!”
潘云露恨得直咬牙,到底还是挑了一身她自以为最好的衣裳出来。其实也就是过年做的新衣,符合她的一贯风格,俗艳。
在镜子前左照右照也不满意。可到底再也挑不出更好的了,只得胡乱又想心思这儿加个花,那儿再个丝带什么的。弄得越发的不堪入目。
可没曾想,忽地卢月荷的贴身丫头问雪拎着个大包袱来了,笑吟吟的瞧着潘云露这身乱七八糟的装扮,也没有露出鄙夷之意,只是打开包袱。抖出一身九成新的褂裙给她看,“这是我们大少奶奶从前置的,也没怎么穿,现在有了身孕,更是用不上了。想着始娘明儿出去玩,可能还要骑马。恐怕来不及准备新装,这套衣服虽不是正经的骑装,但穿出去郊游却也是利落的。姑娘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先应应急,有大小不合适的,略改一改就得了。”
潘云露一听。那可是喜不自胜。卢月荷的衣裳可都是好东西,不论是面料还是做工,都非她身上这此寻常货色可比拟,当下笑得跟朵花似的。“那就谢谢大嫂了。”
问雪一笑,“姑娘不必客气,我这儿还有一个配这衣裳的发髻,你若是喜欢,我先给您梳上,让你的丫头记着,明儿就这么给您妆扮就好。”
那好啊!潘云露爱美心切,急忙换了卢月荷的新衣,让小丫头过来认真学习,问雪手巧,很快就给她挽了个利落发髻出来,就着她现有的首饰,取了一条金项链巧妙的盘在髻上。将那链坠置于额心,犹如花钿一般,很是别致。再取一对金耳环,一对金镯戴上。就足够明艳了。
潘云要很是满意,只是觉得不够华贵,“这会不会少了点?要不要再加根簪子,这边再戴两朵珠花?”
问雪笑着一一拿给她戴上,却道,“太多反而乱了。”
可潘云露自己却觉得挺好的呀!问雪见她犹豫,也不多说,就告辞回去了。计腊梅进来瞧了,很是羡慕。这跟着张蜻蜓去骑马还有衣裳送。她跟着叶菀瑶去拜神,会不会也有惊喜?
确实会有个不小的惊喜等着她,却不是实实在在的礼物,而是一个消息。
上房里,摒退了旁人的小谢夫人对着叶菀瑶交待,“知道明天该怎么说了么?”
“知道。”叶菀瑶心里暗道.这婆婆也真够毒的。
明明已经打听出来,上回张蜻蜓说的是实话,却还是想把潘家的女儿嫁给那个姓诸的痨病鬼,只不过,这回她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想拿潘云露的终生幸福去博那一场富贵。
叶菀瑶心中虽是不屑,但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戳穿真相?说白了,若是果真能有什么好处,肥了小谢夫人。也不会饿着她。至于责任,叶菀瑶就轻飘飘的全推到婆婆身上了。她为人媳妇,也是迫于无奈不是么?
打发问雪去给潘云露送衣裳了。卢月荷有几句话也要交待张蜻蜓,“不管你心里愿不愿意,可明儿你带她们出去了,她们就都是你的家人。云露俗气,云震孤僻,她们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可得替她们多遮掩着些,可别让人家看了咱家的笑话。”
张蜻蜓知道,“这就是二损俱损。一荣俱荣嘛,我会盯着她们俩的。只是云霏干嘛要跟我出去呢?她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讲啊?”
卢月荷抿着嘴儿一笑,“还挺聪明的嘛!你心里知道就完了,瞅着机会听她说说是什么事。不过我估摸着,八九不离她的终生大事。这个小姑跟云霜不一样,她跟婆婆是面和心不和,小时候在家很不受待见,难免性子孤僻一些,她要是当真开口求你,不管怎样,你都先应承下来,回来咱们再慢慢商议,可别让她觉得咱们不管她,以后再不肯开口了。”
张蜻蜓见她细心的面面俱到,不觉赞道,“大嫂,你真是体贴人。大哥娶了你,真是有福气。”
卢月荷没料到她忽然冒了这么一句出来,颇有些赧颜,“说什么呢?这正说正经的!”
“我这也很正经啊!”张蜻蜓一脸正色,故意逗她,“难道说大哥娶你就是不正经?那你舍得这么好夫婿?”
卢月荷耳根子都红了,白她一眼,“越说越没正经的了!你是不是非要引得我也来赞你?要说起来,上回不知是谁嚷着,要是知道了诸家的事情不说,会良心不安的。”
张蜻蜓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实话实说,“大嫂,我跟你不一样。我上回也就是那么一说,嘴皮子一动的工夫,可不会替她们想得这么细。这一点上,你确实做得比我好。不光比我好,比婆婆都好。”
卢月荷微嗔了她一眼。却是低下头去,半是抱怨半也是真心,“我以为我愿意操心么?我何尝不想象你似的。就这么袖手旁观?可是我跟你不一样,相公是咱们这一房的长子,我是他的妻子,往后这个家。不管婆婆愿不愿意,都是该由我们来当的。人常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就算我们做不到这么好,起码也得象个样子。你方才也知道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而我们,就得尽力让你们的路走得更加平坦、舒适。说句大不该的话,往后等你们都好了,且不说让我们与有荣焉,也能让我们少操许多心。说到底,这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长远计议。婆婆确实有些私心,有时候就考虑不到这么多,若是我们能出手的时候不出手,将来不仅是对她们个人不好,于我们整个家来说,也是一份拖累,那又何必呢?”
张蜻蜓还当前没有想过这么深远的道理,不觉一下子怔住了,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嫂,你说得对!就算是我们不图她们的回报,也很该帮忙的,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至亲,就算是一时有些不和,也不能看着她们往岔路上走而不管。否则,那跟个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卢月荷见她是真的明白了,不觉莞尔,却又轻叹,“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落到我们这样的大家庭里。却很少有人能看得明白的。”
有时候,最基本的人伦亲情在利益诱惑的面前,却越发的经不起考验。这个与人读没读过圣贤书,受没受过教育毫无关系。它考验的,是人的本性,考验的是人在利益欲望前能否坚守得住最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