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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黎安柏就斥责了她一句,“男人流血不流泪,打落牙齿和血吞,低什么头,认什么输?我就顶这样的老大!”
可是她是女人,她只要心爱之人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就好……
最后,那高段被他的骄傲和骨气所折服,竟然和他成了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一个从不肯低头认输的男人,一个已经成长为高高在上的总裁的男人,此时,却要跪在一个人渣面前,求他放了她?这怎么不叫她心痛至极?
曾经,她流着泪苦苦哀求他低头认输,时至今日,她依然泪流满面,却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直到他走近,她才哽了声音,抽泣着求他,“沈言!不要!不要跪下!如果你今天跪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小安子说,血可流,头不能低。后来她终于懂得,对于一个骄傲的男人来说,尤其对沈言这样骄傲的男人来说,尊严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她爱他胜过她的生命,她宁可被巫梓刚画得满身是伤,也不愿沈言的尊严遭到践踏……
然而,她的警告无用。
她亲眼看着沈言屈下一膝,接着另一膝,跪在了巫梓刚面前……
那一瞬,她终于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心,也仿佛被狠狠碾碎一样,比看着他和文静亲密更痛……
“我沈言求巫老大放了她!”
“我沈言求巫老大放了她!”
“我沈言求巫老大放了她!”
连续说完三句,每一句都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初七情不自禁睁开眼,发现沈言虽然跪着,但深邃瞳孔中蕴含的她最为熟悉的骄傲却丝毫不减。
她的沈言,即便跪着,也比那些个人渣尊贵一百倍……
她再一次,泪如雨下。
泪光中,沈言已经站起,大步走近初七身边,巫梓刚怔怔地看着他,竟自动往一侧让了一步。
沈言用手中的匕首割断了绑着初七的绳索,他的血便滴在了她的衣服上,她粉绿色的衬衫绽开数朵触目惊心殷红的花。
她心疼、她慌乱、她不知所措。
下一个瞬间,她落入沈言的怀抱。她能感觉到他的双臂将她紧紧一箍,只一瞬,却很用力很用力……
而后,她便被他抱起,大步流星往外走。
“你好不好?”他和她异口同声。
两人同时怔住,在彼此的瞳孔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时流年百转千回……
沈言走得更快了。。。。。。
初七泪痕斑斑,不敢乱动,唯恐蹭到他的伤,只是低声请求,“你快放我下来!你的手在流血……”
“不许说话!”他轻声呵斥。
她好像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霸道地轻喝她,却不是因为谴责,而是因为宠爱。这句话的含义是,不需要她担心,不需要她多想,一切有他,有他,她便只需乖乖在他羽翼下避风躲雨……
现在这句话,还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她确信。
一个为她流血的男人,一个为她不要尊严的男人,她为什么还要质疑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在乎和重视,今天还不能体现吗?她无需再去比较她和文静,他更在乎谁,因为她是初七,她相信,她和他的二十年无人能取代,即便文静,亦不能。她,只能是文静,或许会成为沈言的妻子,但是,绝不会成为他的小七……
她想起了那些经典的爱情故事,经典的爱情箴言。
我和你,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流年。我在时间的流里走失,回眸,你已随水飘走,不是你不想挽留,而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与时间的那一场竞赛里,我和你,谁也不可能胜出……
她攀紧了他的脖子,仍然想流泪,只是想流泪。
让她最后一次,在他这样的呵斥里避一次风,躲一次雨,若明天这个怀抱不再属于她,如sisiter玛利亚所说,祝福他,比恨他更让她觉得幸福……
或许,此生,她的心里再也住不下另一个人,但,这唯一住过的人,一定要比她幸福……
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还有一个文静。
在沈言抱着她从文静身边走过时,沈言竟然忘了叫她,只是紧紧抱着初七,大步朝门外奔,沈言的血,流了一地,在地上形成一条血色长线,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
文静站在原地,想叫住从她身边走过的沈言,却只张了张口,发现了沈言的漠视,便叫不出声了,只紧跟着沈言的步伐出去。
留下暗夜酒吧里那一些人,仍在原地发呆。
直到沈言他们完全消失,其中一个小弟才嘀咕了一声,“他X的,沈言真有种!”
就连巫梓刚自己,也情不自禁自言自语,“X的,老子怎么觉得是老子跪着在求他给我下跪……”
更有甚者,爆出一句,“他NND,第一次见到下跪也跪得这么神气的,比老大还牛X!”
巫梓刚听见,怒火冲天地瞪了他一眼,那人自知说错话,低下头大气不敢吭一声……
沈言将初七抱出酒吧以后,便直接将她抱上车,他们的衣服,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初七一直在流泪,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流泪了,但她知道,绝不是因为嫉妒或者怨恨。
流着泪跳下车,流着泪对沈言吼道,“你个猪!现在这样子还想开车吗?坐后面去!我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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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她钻进驾驶室,沈言和文静便坐在了后座。。
他们俩此时才想起,原来还有一个文静……
“你怎么下车的?”沈言想起自己下车的时候怕文静乱跑,刻意锁了车门的。
文静指了指副驾前面的抽屉,“那里有钥匙……我以前发现过……”
初七一怔,不由自主看向后视镜,镜子里的沈言正看着她……
原来那是初七的习惯。红色跑车,是她的最爱,所以逼迫沈言也开,钥匙一人一把,而她的钥匙却从来不带在身上,而是扔在副驾抽屉里。
用她的话说,他就是她的钥匙,还需要她带钥匙吗?正如他就是她的钱包,出门她可以不带钱包一样……
如今,这早已不是当年那辆车了,这习惯,却还是改不掉吗?
“言,你车上有药箱吗?你在流血,我先给你止止!”文静坐在他身边,十分关切地道。
沈言却仍然怔怔地看着开车的初七,没有回答。
“言!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文静提高了声音。
“嗯?说什么?”沈言猛然惊醒。
文静嗔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问你有车上有没有药箱?我先给你包扎!”
“哦,没!”沈言无所谓地说,“没关系了!等下去办公室随便弄弄!”
“什么?去办公室随便弄弄?”这话被初七听到,她泪痕斑斑的开始呵斥他,“你以为被水果刀削破皮啊?随便贴个创可贴?你给我老老实实去医院!”
沈言凝视着她的侧脸,唇角闪过极难察觉的微笑,“怪不得黎安柏叫你娘娘!这么专制!”
初七本来想说,就算我有这娘娘命,也没人有皇帝命,我是娘娘谁是皇帝呢?忽觉此话不妥,于是微微一笑,泪水仍在眼眶里打转,“那是,你敢不遵本宫懿旨,本宫赐你自宫之刑!”
沈言这一次是真的微笑了。
在手臂被自己划了六刀以后,在自己满身鲜血的时候,淡然而镇定地笑……
文静是真的心疼他,盯着他受伤的手泪水涟涟,“言!你疼不疼?你怎么那么傻,人家让你割手你就真割手,人家让你跪你就真跪,你知不知道,人家……人家担心死了……”
沈言听见了,却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初七的侧脸,平静的眸子柔和的光泽,和平时无异,什么也看不出来。
初七也听见了,微微一笑,专心致志地开车……
谁也没有看见,在这条街转角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窗内的男人一直紧盯着酒吧,直到看见沈言和初七的车离开,才薄唇微动,“好了,走吧!”
车,在医院急诊科外的停车场稳稳停下。
文静最先跳下车,给沈言打开车门,扶着他下车。
他笑了下,“我只是手受伤,脚又没受伤,需要扶吗?”
“当然需要!你快下来,别磨蹭了!”文静嘟着唇催促。
沈言情不自禁去看初七,却见她始终微笑,甚至没往他这边看一眼,便走进了急诊室……
“快啊!”文静仍在催他。
他低头一笑,眸中闪过难以察觉的黯然,由文静扶着,走进了急诊科。
“在这呢,快来吧!”初七朝他们招手。
原来她比他们先一步进来,已经先直接联系好了沈家的家庭医生,他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兼急诊科主任林医生。
“本来想把医生请家里去,但你伤得太重了,流这么血,家里条件比不上医院,还是在医院吧,说不定得住院!”初七说着便把他们带进了主任室。
“沈言,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