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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还要装神弄鬼?”
明萱眸光一转,有些愤然地看着云岫:“我跌进湖里了,她竟然一走了之,我气不过,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琼妃,本宫说过,本宫的运气一向不错,本宫给过你机会,是你野心太大。”
事已至此,琼妃颓然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的云岫。曾经这个她最不放在眼里的人,今天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琼妃眸子微暗,她忽然笑了,苦涩而不甘:“你真的赢了吗?”
“只要赢了你就可以了。”
“宫里的日子还那么长,希望你永远都能这么好运,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琼妃那么恨云岫,不可能会是祝福她,反而有浓浓的挑衅之意。
当真相和现实同时出现,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琼妃看不到云岫一败涂地的一天。
云岫报以浅笑,却在开口的时候,吐出一口血来,她软软地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突然之间,凤华宫兵荒马乱。
云帝面色骤变,宣来了流风。
流风看着云岫嘴角那抹触目惊心的暗红,道:“娘娘是中毒了。”
云帝更恼怒了:“可有解毒之法?”
“有,不过……”流风双眉一蹙,意味不明地看向身后的人,“不知道凝珠姑娘是否愿意相告?”
凝珠的神情滞了滞,颇为僵硬地笑了一下:“帮不了你了,解药早已经被琼妃娘娘毁了。”
“凝珠,你……你竟然背叛本宫?”
琼妃目瞪口呆地看着凝珠,她一手栽培出来的细作竟然在这个时候出卖了她,许久,琼妃缓缓地闭上眼睛,这个表情,俨然是在等死。
等着她的,也就只有一条死路,因为云帝不会放过她。纵然,她身出名门,心机深沉又聪慧过人,遗憾的是,她依然保不了自己的性命。
云帝重重一震,脸上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来人。”
他手一挥,琼妃和凝珠被冲进来的侍卫押了下去,关在死牢里,赐了毒酒。
云帝蓦地对流风说道:“云岫总说你医术精湛,她从未看错人,希望这次你也不要让她失望。”
“她若死了,谁来护我长命百岁?”
药是流风给云岫的,自然有办法救她。
流风笑着转身,他十指修长,很是好看,这样一双白皙细滑的手,有起死回生的神力。
转眼,暮春时节,细雨绵绵。
云岫缓缓地醒来,她眯着眼,眼前的模糊人影甚是熟悉,她开口的第一句便是:“琼妃死了没有?”
“死了。”那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分明是出自女子之口。
云岫一怔,旁边的人竟然是锦绣。
那目光里,惊疑,讶异,愤然,还有一丝的轻蔑。
对上这样的目光,锦绣淡然笑道:“我知道娘娘不想看见我,不过要我照顾娘娘是皇上的旨意。”
云岫的眼睛忽然又闭上了:“把流风给我叫来。”
她终于赢了。
在宫里,每个人都活得很不容易,当她从相国寺祈福回来开始,从头到尾云岫要的都是琼妃的命,她要她死。
所以,那日在凤华宫明萱来找她学舞的时候,她想和明萱做个交易,明萱拒绝了,可是在明萱离开的时候,她轻声在明萱的耳边说道:“我可以帮你得到夜玉寒的人,包括他的心。”
多诱人条件!
明萱答应了,在荷心湖畔和她演了一出好戏。
云岫步步为营,她成功收服了流风,更让流风找来他的师妹飞舞,让飞舞假扮凝珠。因为从她第一眼看见凝珠手上的玉镯那一刻,她就知道凝珠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宫女,怎么配得上那么通透莹润的翡翠玉镯。
她知道凝珠在她的汤药里下毒,她将计就计,在云帝的面前拆穿她,不给琼妃一点生还的余地。
而,以飞舞的身手,小小的一个地牢怎么困得住她,真正的凝珠,已经被关在死牢里,被云帝一杯毒酒赐死了。
借刀杀人,果真是最狠毒,但也最有效的一个计谋,从她决定反击的时候,心慈手软只会让她一败涂地。
一步步,一个环节扣着一个环节,云岫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地操纵着一切。
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流风来了。
“你还想干嘛?”
“我想见飞舞。”
!
、031 我不喜欢你
月上树梢。
寝殿中,杏香氤氲,云岫微垂的长睫犹如蝶翼一般,一下一下,轻轻地振颤着,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真的置身于一片杏林之中,满枝满树,密密匝匝的,开满了杏花,粉白的,粉红的,梅红的,如万点胭脂。
夜风拂面,夹带着一丝淡淡的幽香,云岫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一角黑色的裙裾正在她的眼底舒展,
“飞舞姑娘,我们终于见面了。”云岫浅笑盈盈地请她入座,续上一杯琼花酿,“我等你很久了。”
飞舞漠然地端起酒杯,忽然道:“娘娘的杏香真特别,是师兄亲自调配的吧,有很多年,我没有闻过这个味道了。”
视线里,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看一眼就会忘记。云岫的目光锁在飞舞的脸上,世上有几人可以窥见她的真容,这张脸无疑也是假的。
云岫好奇,在这张人皮面具下,是一张怎样惊为天人的容颜。
“人人口中神秘莫测的飞舞姑娘,原来姿色平庸得连一个宫女都比不上。听说所有见过你的人都必须要死,是在担心你的丑颜和你的易容术一样,成为江湖一绝吗?”
话说的极其的不客气。
袅袅烟雾中,女子眉目清浅,却暗藏冷冽,飞舞放下酒杯:“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值得娘娘这般放在心上?”
云岫眉眼一弯,一泓秋水就如天边的那弯明月,莹润清明,她问:“那晚在相国寺,是你用一醉清梦迷晕了本宫?”
飞舞脸色一变,她在云岫漆亮的瞳眸里,看见了自己眼中的错愕。
她略微沉吟,并不否认:“是。”
“那日在大牢中,为流风疗伤的黑衣女子也是你?”
她坦然微笑:“是。”
云岫就坐在飞舞的眼前,不知何时起,她脸上的笑意清浅了很多,她双唇微抿,半晌才道:“你居心何在?”
“无聊而已。”
飞舞的眉头倏然蹙起,敛去神色中那微不可见的冷凝,无波无澜。
“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那样普通的眉眼,云岫总觉得似曾相似。
飞舞静默地看了她许久,唇齿开合间,笑容冷邪:“没有。”
“真的?”
“娘娘是在期待什么吗?”
“没错。”云岫不动声色地笑,“我想知道你和流风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云岫和飞舞,一个是深宫贵妃,一个是江湖传奇,不一样的际遇,却有一样的心机城府。她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当你付出的时候,总算计着可以得到更多的回报。
“娘娘果然很了解我。”飞舞的眼神一下子深不可测起来,隐着一股子的狡黠,“在娘娘眼里,我们师妹兄二人都龌龊不堪,自然,我们的交易也不见得高尚多少,怕是不入娘娘的双耳。”
“不想说?”
飞舞嘴角一挑,眼神更加地幽深难懂:“日后,娘娘自会知道的。”
云岫也笑,恍然觉得飞舞其实是个很明丽的女子,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线条那么的柔和,那张人皮面具下,那真实的表情应该也是明媚如春的吧。
“其实你不适合穿黑色的衣服。”
飞舞笑着起身,走到花木扶疏的外间,她一袭黑衣如墨,融在夜色里,犹如鬼魅一般。她忽然回头,看着云岫笑得意味深远:“下次再见,我会给娘娘留个好印象的。”
夜风中,飞舞含笑而立,她窈窕的身影和树影叠在一起,云岫的脑子里忽然闪过零星的一点片段。
她追了出去,想问什么,飞舞却凌空而起,飞身掠过屋檐。
屋宇连绵,万籁寂静,庭院中,只剩下云岫一人,她合上微张的双唇,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她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
……
隔日,细雨绵绵,如线。
云岫撑着伞,独自一人出了凤华宫,明萱帮她除去了琼妃,她自然要做点什么,履行当初的承诺。
“我可以帮你得到夜玉寒的人,包括他的心。”
这是她对明萱的承诺,她必须要做到。
云岫脚步一滞,立在细雨中怅惘了许久。
她的心里有点堵,一想到夜玉寒可能真的会娶明萱,而且还是她一手促成了的,她的心里就有点浮躁和烦闷。
在云岫的心里,她情愿当这是说服明萱帮她的权宜之计。
半晌,她又继续前行。
她一脚踩在水洼上,溅起了点点的水花,湿了鞋面,她却恍若未觉,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住脚步。
云岫站在一棵桃树下,雨幕中,慕清扬正和一个宫人在说话,她放目望去,只看见那宫人的背影。
等她走近,宫人早已经离去,云岫眼底的困惑如浮光掠影,了无痕迹。
慕清扬也看见她了,却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