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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做到这般绝情吗?”夜若寒顿了一下,眉头蹙得更深了,“我们曾经共过的那些岁月,你也可以一并忘记了吗?”
“忘不忘得掉,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们之间无须再有任何的瓜葛。”
云岫忽然起身,穿过逸风而扬的白纱,走过长长的白玉石桥,夜若寒从身后追来,拦住了她。
他变得很激动:“就算你把我当做陌路人,皇上会相信你真的做的到吗?”
云岫眼中光色暗沉,冷风扫过她的脸,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只要你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相信我会活得很好。”
在她自认为找到世间最珍贵的感情,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夜若寒把她推进了深宫之中,无比狠绝地告诉她,他们之间烟消云散了,怎么?如今他还奢望她还是原来那个明媚天真的少女,依赖他,喜欢他,任他摆布?他当她景云岫是什么人?
夜若寒如星俊眸浮起一丝哀伤:“云岫,你真心希望陪在你身边的人永远都是我,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把你推到皇兄的身边,我是自私,可是我只是想抢回我想要的一切,不管那些是不是属于我的,我只是想把最好的一切,和你一起分享。”
“呵呵……”
云岫仰天一笑,眼眶微红,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心底充斥涌动,她愤怒,她悲伤,她猛地回头,狠狠地砸碎了手中的酒瓶,琼花酿流了一地,月光下,泛起冷冽的白光,一如她眼中那泛起的点点泪光。
云岫深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愤然倏忽消失不见,嘴角笑容如冰:“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全都是鬼话。是我太天真,竟以为你和别的男人不同,其实,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她不懂,明知没有未来,为何还要许下那么美的未来,空欢喜一场。
“是我们爱的不够深,还是缘尽了?”
荷心亭里忽然响起尖锐的笑声,云岫忍不住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她的眼中洇开些许的水汽。
夜若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他伸出手,想扶着云岫的肩膀,云岫却退开一步,瞬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掌心一空,夜若寒的手僵在半空之中,慢慢地垂下。
她再也不需要他的安慰,不再需要他。
云岫拿出袖中的木雕美人,递到他的面前:“还给你。”
“怎么会在你这里?”夜若寒有些意外,迟疑了半会,才接过来。
云岫深深看了他一眼:“寒王爷,你做的孽,你会不知道答案?”
这个木雕美人为什么会在她手上,只要细想一下,答案便呼之欲出。
云岫绕过他,走出荷心亭,她的心里掠过一丝凉凉的酸涩。
夜若寒忍不住拉住她的手,他们从相国寺初遇,到后来的鹣鲽情深,再到现在的形同陌路,仿佛绕了一个圈,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他开口想说什么,半天,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爷,做人不可以这么贪心。”云岫的声音很淡,很冷,“放手吧。”
他和她近在咫尺,却换不回曾经的甜蜜相依,从今以后,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她的漫长岁月,他再也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一起共度余生,也再也没有一个人,让想着想着,潸然落泪了。
堪堪地松开了手,夜若寒的目光在云岫的背上停留了许久,他指尖青白,手中的木雕美人似要被他深深捏碎。
!
、025 水落石出
夜色寂然。
寒王府。
“这个木雕美人。”夜若寒高举着手中的木雕美人,俊美的容颜阴冷如鬼魅,“你是否应该向本王好好交代清楚?”
姜若初心中蓦地一沉,她双手紧握,却是一片冰冷。她狠狠地咬着下嘴唇,目光之中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分的哀伤,盼了那么久,整整大半年的时间,终于等得他回来,未想第一句话便是对她的指责。
夜若寒眼中的不悦再明显不过,他突然用力地扼住姜若初的手腕,若胆子再小一点,就会被他森然的语气吓得浑身发颤。
他面色阴郁,有骤雨狂风之势,而姜若初面色苍白,一片灰冷。
“回答本王。”
“是,没错,是我。”姜若初唇角微动,似在冷笑,她的眼里忽然生出了一抹倔强,更是生生地压下了心底翻涌不息的酸楚,幽幽道,“她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你守着这个木雕美人又有什么用?”
姜若初单手夺过夜若寒手中的木雕美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夜若寒的脸上露出被刺痛的神色,他松开了姜若初,只是眨眼的一个瞬间,一个火辣辣的耳光冷不防打在了她的脸上,那清脆的响声,连同夜若寒那句冰冷入骨的警告,久久地,在姜若初的脑中回荡。
“这个耳光是要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若敢再置喙本王的事情,下次小心你的王妃之位。”
对不起景云岫的人是他夜若寒,他亲手推开了自己心爱的人,如今后悔了,伤心了,就把所有的怨怼和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她又做错什么,仅仅因为她派人放火烧了重华宫,她是想置云岫与死地,可是云岫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
事到如今,姜若初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捂着脸,慢慢地抬眼睇视着夜若寒,眼中的清泪泫然欲落:“下一次,我断然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下一次,她一定更狠,斩草除根,不留一丁一点的蛛丝马迹。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派人杀她?”夜若寒眉眼之间的凛冽,似雪地上的冷光,至始至终未减分毫。
姜若初迎风而立,她的衣裙在风中舒展翻滚,月光落在她的眼中,暗流涌动之间,是一片凉薄的恨意。她原是个明丽娇艳的女子,此刻,神情间却散发出灰败的气息。
“我想要的,你真的给了我吗?”眼泪滚滚而落,姜若初看上去很伤心,她说,“我要你的心,你给了吗?我要你时时刻刻陪着我,成亲这么久以来,你有陪过我吗?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知道吗?我是你的王妃,你却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夜若寒竟不知自己也亏欠了姜若初这么多,一种说不出的愧疚在心底缠绕,一时怔忡良久。
姜若初的心底苦涩无比,她接着说道:“我从不敢心存怨怼,是因为我知道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可是,你竟为了景云岫,令自己身陷困境。我不能容许任何人阻碍你成就帝业,她也不可以。”
在姜若初竭力平复心情的时候,夜若寒也敛了神色,那一瞬间的愧疚已经消失不见,他又是寡淡冷漠的寒王爷。
他质问姜若初:“你敢说自己没有分毫的私心?”
姜若初迎着月光,面色愈加地莹白如雪,她缓缓道:“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像其他女人一样相夫教子,因为,你不会给任何女人这样的机会,景云岫真是好福气。”
她忽而垂下眼睫,眼泪又一下子涌了上来,一颗颗地滑过脸颊,一时间,泪雨滂沱。
她是依附夜若寒而生存的女子,她一生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男人,却把他所有的情,所有的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刚压下的愧疚之情又涌上心头,这一刻,夜若寒眼中的疼惜是真的,他摸着姜若初的脸:“你若恨就恨我一个人,这一切和他人无关。”
“我曾想过,只要我能一直呆在你的身边,即使你不爱我,我都觉得满足。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真是傻得无可救药。我很羡慕景云岫,我越是羡慕她,就越是恨她,恨不得她死。”
夜若寒望着姜若初迷蒙的泪眼,怔然得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他从不曾去了解姜若初,他娶她,只当是政权交易后的一个摆设。只要能帮他完成大业,他的寒王妃可以是任何一个女人,而她只不过命好了一点,生在将相之家,有个手握重兵的父亲。
夜若寒转开目光,眼中的愧疚终究被冷漠掩盖:“若初,我最后说一次,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不过问,但唯独不能动云岫一根手指头。”
“你还是这么爱她,事事为她着想,那我算什么?”
“云岫常说,已经注定了的事情,那是命,就算你拼尽全力都无法更改。若初,我希望你能明白。”
姜若初想不到所有和云岫有关的,一点一滴,皆融入夜若寒的心底,她曾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夜若寒一日不能或忘。
“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伤心至极,姜若初忽而想笑,她的声音中溢满了无法言语的悲伤,“王爷,我才是你的寒王妃,何以你对我如此地冷酷无情?”
夜若寒负手而立,俊容清朗,却是冰冷如霜:“你忘记了吗?本王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他这样说的时候,眼底寒光闪烁,深黑一片。
姜若初面色陡变,连手脚都变得冰冷,她静静地看着夜幕中那弯冷月,那清冷的月辉长驱直入,漫进她的眼底,也冰冷如霜。
“我知道就算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