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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旁,白青辰卓然独立,一眼就看见一个清俊的贵公子自晨光中翩翩而来,眉目如画,萧朗疏洒。女扮男装的云岫也别有一番凤华,她拂了拂额前的碎发,一双美目疏朗若星,微微含笑。
白青辰看的有些痴迷,他晃了晃神,直到耳边传来云岫清越的笑声,他才恍然回神,尴尬地微低着头,扶着云岫上了马车。
云岫一进马车,就听见慕清扬的冷哼声,她抬头看他。
今日,慕清扬依旧是一身淡紫锦衣,头上的紫玉钗在清晨淡淡的光线中流泻出清华的光芒,他虽不及云帝那般湛然若神,却也自有风华。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云岫笑着,往他身边坐近了一些,慕清扬却嫌弃地挪开一点。
云岫又凑近了一些,露出一个邪恶又可耻的笑容,纤纤玉指在慕清扬的脸上游走:“你这么不待见我,是嫉妒我比你俊俏,还是你不近女色。”
慕清扬的脸顿时绯如云霞,他气愤地转头瞪着云岫片刻,又转过头,闷闷地看着车外的景色。
慕清扬的安静让云岫觉得无趣,她揉揉他粉嫩的脸:“为什么不说话?”
慕清扬不客气地打掉云岫的手,瞪着她,目光中凝着一丝冷意:“本王和女流氓无话可说。”
“哈哈。”
云岫怔忡了片刻,突然捧腹大笑。
车内笑声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白青辰忍不住回头,正巧有风吹起车帘的一角,白青辰看见一身男子装扮的云岫和慕清扬倒有几分的相似。
他的手微微一滞,随后抖动缰绳,马车飞快地驶出宫门。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甚是招摇。
一些胆大的姑娘故意经过她们的身边,然后又低下头,羞怯地错身而过。
云岫得意地扬着眉梢,流露出明媚璀璨的光华:“我们打个赌,看谁先迷死这些春心澎湃的姑娘。”
慕清扬沉着脸,眼风厌恶地扫过那些姑娘,再万分鄙夷地瞥了云岫一眼,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无聊。”
“你这么排斥女人,将来还怎么娶妻生子?”
“不劳你费心。”
慕清扬的一张脸冷若冰霜,自顾走在最前面。
云岫几步追上去,与他并肩而行,眉眼间透着几分的戏谑:“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娉婷苗条的,还是珠圆玉润的?”
慕清扬的嘴角几近抽搐,却不屑再和云岫说半句话。
白青辰跟在两人身后,忍俊不禁。
蓦然,身后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动,几人回头,只见一个绿衣少女追着夜玉寒满街跑,所过之处,鸡飞狗跳。
“夜玉寒,你到底娶不娶我?”
“明萱郡主,本王是吻过你,但那只是为了救你,不是你所说的一吻定情,你不要再逼我娶你了,不然本王真的有家归不得了。”
“夜玉寒,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郡主也要抓你回来,与本郡主成亲。”
满街哗然。
云岫愣了好久:“夜玉寒怎么被逼婚了?”
云岫这辈子也忘不了夜玉寒被人逼婚时的狼狈。
今日出宫,能就看到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幕,真是不枉此行。
白青辰唇角上扬,看着眼前的这出好戏,道:“听说前几日,玉王爷救起了溺水的明萱郡主,明萱郡主醒来后色迷心窍地看上了玉王爷,执意要以身相许,这几日天天堵在王府门前,逼玉王爷娶她。”
这位明萱郡主她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她虽是大家闺秀,行事作风却有些荒唐,专爱向美男表白,云都中所有的男子看见她都避退三舍。
云岫放声大笑,想不到夜玉寒也有这么一天。
她的笑声如阳光穿破云层,清亮张扬,夜玉寒忽然朝她这边看过来,他目光顿亮,显然是认出了云岫,他身动如风,只一瞬间,便来到云岫的身旁。
“你当真想嫁给我?”夜玉寒优雅地理理微乱的头发,狭长的桃花眼里狡黠满满。
明萱微仰着脸,白皙的玉容透着淡淡的绯红:“本郡主此生唯有一愿,就是觅得一位如意郎君,你就是本郡主要找的那个人。”
“本王曾发过誓,若此生遇不到像景贵妃那样倾城倾国的女子,甘愿和他共度一生。”
夜玉寒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云岫,情真意切得不得了。
周围瞬间凝滞,云岫的心底闪过一抹怒意。
“他是谁?夜玉寒,你休想顺便拉个人搪塞本郡主。”明萱看向云岫的目光略带敌意。
“他是本王的故人。”说着,夜玉寒揽着云岫的腰,温柔含笑:“景,想不到一别多年,你我二人都还孑然一身。当日你说,若我们再遇之时,还是孤身一人,就携手作伴,共度余生,不知今日你可否能兑现承诺?”
云岫嘴角跨了下来,她笑不出来了。
“夜玉寒……”
云岫话未说完,突然腰间一紧,她忿然地对上夜玉寒故作深情的眼眸,瞧见他眼底求救的信号。
却视而不见。
她淡淡弯眉,不见一丝笑意:“难得郡主对你一往情深,往者已矣,你何苦执着,莫要辜负了她的情意。”
夜玉寒双眉紧蹙,含情脉脉地看着云岫:“我心中无她,怎么与她白首到老?”
明萱的目光转到云岫的脸上,明艳的神色一霎间灰败如土。若夜玉寒喜欢别的女人,她可以等,但夜玉寒喜欢的是男人。明萱悲愤地看着情深不许的夜玉寒,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无声地滑落,她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夜玉寒,你会后悔的。”明萱从未如此难堪过,她羞愤掩面,伤心欲绝地离去。
明萱一走,一股寒意从云岫身上弥漫开来,夜玉寒感受到她的怒意,嬉笑地松开了手:“本王刚才说的全是真心话,本王若早点认识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本王都不会弃你而去。”
云岫眼中的阴沉透过清晨的金光一点一点地落在夜玉寒的身上,她沉声道:“人都走了你做戏给谁看?”
“你对本王这么凶,是因为他吗?”夜玉寒指着白青辰,酸酸的语气中竟有些埋怨。
云岫无语,转身却见白青辰的身边空无一人。
“清扬呢,他哪里去了?”
僻静的巷子里,慕清扬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摸摸鼻子,走进一间破败的民房。
!
、019 假戏真做
云岫找到慕清扬的时候,他正晃动着双腿,嘴里啃着一个苹果,无比惬意地坐在茶楼旁的一棵大树上。
耀白的光线从树叶的隙缝间倾露下来,云岫站在树下,半眯着眼睛:“下来,我们要回宫了。”
慕清扬扔掉手中的苹果,从树上一跃而下,他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现在才来,是迷死了那些春心放荡的姑娘,还是迷死了色胆包天的夜玉寒?”
云岫顿时怒从中来,一把揪着他的耳朵:“如果不是你变态,躲到树上,我至于像个傻子似的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紫衣少年?”
“疼,你先放开我。”慕清扬眸色蓦地一冷,阴阳怪气地责怨道,“你根本就不是在担心我是否会遭遇不测,你是害怕事情败露后会毁了你的锦绣前程,你在乎的只是你皇贵妃的荣华富贵,你是个自私的人。”
云岫脸上的怒气消失了,慕清扬句句掷地有声,她哑口无言地站着,颓然地松了手。
这次出游,乘兴而至败兴而归。
回到皇宫后,云岫前脚刚踏进寝殿,耳边已传来云帝慵懒的声音:“回来了。”
云岫霍然顿住了脚步,惊诧的视线中,云帝端看着那株冰兰,他的身边连一个内侍都没有。
云岫默然,不由地转头深看了锦绣一眼,她神色淡然地站在自己的身侧,眸光微微地掠过那株冰兰,悄无声息地退出寝殿。
“美吗?”云岫也看着那株冰兰。
“美。”云帝忽然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云帝轻笑一声,指腹拂过碧叶,道,“冰兰洁白如玉,但始终不及雪兰剔透晶莹。”
寝殿内,一片的寂静。
云岫蠕动双唇,许久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的心里一阵发憷,从她看到云帝在她的寝殿里赏花的那一刻起,她便觉有异样。
“皇上何以肯定眼前的这株是冰兰,而不是雪兰?”
云帝眼底的细芒如浮光掠影,一闪而逝,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深宫之中,聪明的人不止一个,心机深沉的也不止你一个,下一次千万别再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朕真怕你做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在自作聪明。”
云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到底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云岫低眉,心弦紧绷,只要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深不可测的君王,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微微发颤,她时刻提醒自己不可以掉以轻心。
云岫深吸一口气,再抬头,目光清亮如旧:“云岫欺君罔上,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云岫?”
云帝目光闪动,忽然抽出腰间暗藏的软剑,一道银光闪过,几缕头发飘散在清冷的空气里,缓缓地落下。
云帝目光骤寒,缓缓道:“雪兰的事就算了,你行事一向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