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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看着华妃,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千方百计地刁难我?”
华妃迎着冷风,也看着云岫:“景云岫,我不会永远都输给你,不会。”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云岫不能走错一步。在除去琼妃之前,万不能再横生其他的枝节,即使不能拉拢华妃,也不能让她和琼妃联手对付自己。
“你没有输给我,因为皇上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
云岫知道华妃一定不会相信,可能还会更加恼怒,在华妃眼中,她景云岫真的是云帝放进心尖里的人,毕竟云帝为了她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
华妃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幽冷,她果真是不相信,她说:“你说谎。”
“我没有。”
“你真以为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吗?”华妃的目光几乎要透进云岫的心里,她见云岫静然不语,又冷笑道,“无话可说了?”
云岫站在雪地里,依旧是墨发白衣,面容清冷如霜月,她说,“我能当上皇贵妃,全要感谢琼妃,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她向皇上建议,以我为饵,诱捕流风。知道流风是什么人吗?他是恶名昭著的采花贼,可是皇上竟然真的舍弃了我。”
华妃怔然。
云岫目光流转,将华妃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她水亮的玉眸忽地一黯,问:“华妃,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我?他是不喜欢你,但至少你不用被当做一颗棋子,不用每走一步都被人算计着。”
云岫的说辞,华妃半信半疑,而她果真是硬心肠的人,她眉一挑,唇角含着冷笑:“论心机城府谁又比得上你,你不也是机关算尽,要我帮你对付琼妃,好除去一个劲敌。”
云岫眉目舒展,而且笑意深远,想要在后宫中生存下来,谁可以清白的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每个人都是这样算计来算计去,今天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宿敌,明日却可以为了共同的目的,握手言和,亲密如多年的朋友。
阳光淡淡地照在云岫的脸上,那么温和的神色,却有着最锐利的目光,看进华妃的眼底,道:“虽然你我二人向来不和,但我从未为难过你,可琼妃不一样,她容不下我,当然也就容不下你,你能确信有朝一日她得势了,这后宫中还有你华妃的立足之地吗?”
不过是一瞬间,华妃眼中的凛冽消失不见,她清楚后宫女人的心理,既然她容不下她们,琼妃当然也想把她除之而后快。
她何苦做一颗别人借来上位的垫脚石!
华妃静默片刻,心中有了计较。
她说:“真到了那一日,黄泉路上有你等着我,这一辈子我总算也是赢了你一回。”
从前她处处针对云岫,是嫉妒她。
今日她隔岸观火,因为云岫始终是她的心头刺,然更重要的是,华妃心里清楚,以往的那些恩怨里,云岫从未对她赶尽杀绝,她当还云岫一个人情。
除了任性善妒,华妃还是很可爱的一个人,她入宫是为了家族,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也不会任由其他人欺负她,别人欠她的,她会讨回来,但她欠别人的,亦会偿还给别人。
云岫悠悠地看着华妃,嘴角含着一丝了然的笑意:“那本宫祝你心想事成。”
送走华妃后,云岫拾起被华妃打碎的酒杯,残留在残杯里的梅花酿,清澈得如光滑的水面,映出了云岫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她恍然想起那张精致的人皮面具。
那个救她的人到底是谁,何以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到底躲在哪里?
云岫茫惘地环顾四周,在这深宫里,她可以相信谁?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
、016 福祸相依
冬日的天灰蒙蒙的,有些阴郁,偶尔还有几片雪花簌簌地下,落在白青辰的肩上,他伸手轻拂,余光中,看见云岫正坐在湖心亭里,也不知道她坐了多久,虽是素颜白衣,却光华逼人。
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白青辰的眉微微地蹙起。
云岫忽地一个抬眼,对上白青辰关切的视线,如水的眉目下,沉静的双眼倏忽一亮,竟如满天星辰,闪闪发亮。
白青辰缓步走进,亭内温暖如春,还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白青辰四下一看,亭内正摆放着几个小小的火炉,里面加了些许的杏香。
这种香,他曾在夜若寒的身上闻到过。
白青辰心想,云岫是真的很喜欢杏香,是因为夜若寒吗?她还喜欢着他吗?
“见过贵妃娘娘。”
云岫虚扶了白青辰一把,指着对面的位置,笑意未明:“请坐。”
每到这个时辰,白青辰都会路过湖心亭,云岫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
“多谢娘娘。”
待白青辰坐定,云岫将目光轻轻一转,这后宫中到处都是他人的耳目,她不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谁,但她相信白青辰是不会害她的。
想到这里,云岫心下微动,当下抬眼认真地打量着白青辰,他本来就生得俊美,一身青衣温雅如玉,更衬得他丰神俊朗。
在云岫的眼中,冷魅如云帝,邪魅如夜若寒,妖媚如夜玉寒,这三人美若谪仙,但通通不及白青辰来的讨人喜欢。
“你天天在皇上的身边,相国寺的事情,你是否知道什么?”说话间,云岫端起眼前的清茶,她浅尝一口,漫不经心地挑起了眉梢。
白青辰表情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神色深不可测的云岫。
“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本宫没有怪他。”
白青辰话还未说完,就被云岫的笑声打断。这个问题云岫原不需再问,江山美人,她不愿自己成为云帝的牺牲品,一个小小的阴谋,怎能主宰她的命运。
只是,一想到云帝的绝情,为何,云岫的心里像被针扎那般刺痛?
又为何,天下苍生都在他的眼里,唯独容不下她?
云岫的眼睛一下子雾气氤氲,她只能在心里苦笑。
“若不是它,我已经死了。”云岫敛容,衣袖一动,递过一个锦盒,目光中竟带有些许的期盼,“可知道它出自谁人之手?”
白青辰取出人皮面具,幽深的眸底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汇聚。天底下能做出如此精致的人皮面具,只有鬼谷子一人,不过他已经死去多年。
“可能是鬼谷子的弟子。”
“弟子?”
“鬼谷子已经死了,但他有两个弟子,尽得他的真传。”白青辰抬眼,平视着云岫的眼睛,“他们一个擅长用毒,一个擅长易容之术。流风便是鬼谷子的弟子之一,他还有个师妹飞舞,可是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云岫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流风和他的师妹都是鬼谷子的入室弟子,难道他连师门的绝技也看不出端倪吗?”
云岫已经认定这张人皮面具是出自飞舞之手,这样也便能解释她昏睡前闻到的那股怪异的幽香。
“因为人皮面具融有娘娘的三滴血。”白青辰说得很缓慢。
云岫心头一悸,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地苍白。白青辰的这句话对她的冲击不小,云岫还差点失手打翻桌上的茶盏,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人竟能从她的身上取走三滴血,而她竟一无所觉。
这个人何其的可怕。
云岫与她素不相识,此番接近她,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亭外天寒地冻,云岫后背一凉,竟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双眸微沉,道:“青辰,你帮我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好不好?在别人眼中,宫人的命贱如草芥,但在我的眼中,她的命和我的命是一样的,因为我,她无辜枉死,我理应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为何是我?”
“我知道这样求你很冒昧,可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除了你,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白青辰心头一震,在这皇宫里,很难有人真心待你,有时候就算是至亲骨肉,为了私欲,都可以出卖算计。他和云岫谈不上交情,甚至还莫不相干,但是,云岫说的情真意切,双眼灼灼地望着他,让他不忍拒绝。
“娘娘,心软是好,但在这里,善良终究会成为别人要挟你的弱点。”
“那你还心软答应我?”
白青辰笑笑,起身离开:“因为,娘娘是我的朋友。”
天色将晚。
云岫回到凤华宫,看见案上放了一盆雪兰,那是兰中瑰宝。
她走近,低头轻嗅了一下,兰香沁脾,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在收回视线的那一霎那,嘴角的笑意顿然沉了下去,她狠狠地把雪兰摔在地上,连根都摔断了。
锦绣听到响声,惊惶地跑进来,看到一地的碎片,惊呼道:“前几天锦国进贡了一盆雪兰,整个锦国和云国只有这么一株,皇上刚赏赐给娘娘,说明晚要来凤华宫,和娘娘一同赏花。”
云岫怏然不悦:“既然摔坏了,那就不用赏了?”
刚才就是想起了云帝,心中愤然,云岫才把雪兰花摔在地上,她怎么会陪云帝一起赏花?
“可这雪兰是锦国的贡品,娘娘你把它摔了,就算皇上不责怪娘娘,难保他人不会因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