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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害怕再度出现。
“陛下——”画儿推着他的肩,又慌又乱的喊着。圣景帝死死搂着她的腰,埋在她颈间胸前亲吻着。画儿弱小的力道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一手抱着她,一手探入她裙中,只觉指掌下肌肤温凝如玉,不觉愈是意乱情迷。
“娘娘,长公主来见——”在承乾宫收拾东西,随后才赶来的沈尚宫来通报,却撞见这一幕,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跪伏在地上微微颤抖。
“好——”圣景帝动作一顿,画儿马上抓住机会,从他膝上跳下,边整理着衣装边往殿外跑出去。圣景帝随后慢条斯理的站起,自己动手整了衣冠,也朝殿外走,经过殿门时,冷冷的朝沈尚宫丢下一句:“再有下次,自个儿去高远那儿领罪。”沈尚宫颤抖着应了一声,约莫着帝皇走远了,才站起身来,擦了一把冷汗。
“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长公主先去了长春宫,知道她挪到了昭阳殿起居,便带了绮英来看她,却正好救了她一命。画儿从偏殿奔出时心慌意乱,瞧见长公主带了绮英正在岸边看那荷叶荷花,再看旁边有小舟,便急急忙忙的扯了两人上了小舟,不顾岸上六尚女官的叫喊,拿桨便划开了船,待船离岸边远远的,方松了口气,放下了桨,一下坐在了船板上。长公主和绮英根本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她扯了上来,此刻惊魂未定的问。
“吓着你们了?真是对不住,今儿令弟突然发疯了。”画儿见长公主还好,绮英性情腼腆,胆子又小,此刻缩在长公主怀里,正怯怯的看着她,不由道歉。绮英虽在长春宫养着,长公主照看着,但也去承乾宫请安。绮英与画儿,两人都是生下来便没有了父母的关心,虽然都还有别的人照顾着,但那毕竟不是亲生父母。画儿感同身受,不由对绮英也多了怜惜疼爱。面对长公主,她轻松许多,说话也自然了些。
“我瞧是你做了什么让他发疯了吧。”长公主摇摇头,叹息道。这两人之间的纠葛,别人不清楚,她可清楚得紧。八成是画儿这三个月来那种淡然的态度惹恼了帝皇。“坦白说,当日里我听到你被封了贵妃的消息时,一边担心,可一边也挺高兴的。我生在皇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你那日却又说要走。陛下把你留下来,做了我们家媳妇儿,也是造化了。”长公主一边感叹着说。
“我现在倒是明白,为什么清君宁愿去做花魁也不想嫁给祺王。你们家的媳妇,真真是世上最难做的。”画儿白了她一眼。
“你晓得就好。照今儿这模样看来,以后难过的日子还多着呢。”长公主瞧着画儿微微被撕裂的衣襟,摇了摇头。
小舟穿行在荷叶花苞间,三人静了一会儿,画儿不再想那些烦心事,瞧着周围碧绿可爱的荷叶,又瞧见绮英今天穿的恰巧是碧绿颜色的裙子,便伸手抱过绮英来,轻轻吟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话音刚落,周围荷叶中又窜出几条小舟来,却是侍卫们划了小舟追来。
“娘娘,公主,奴才奉旨,请两位上岸去罢。”侍卫恭谨的施礼。
“瞧瞧,瞧瞧,这可是‘乱入池中看不见,闻诗始觉有人来’了。”长公主取笑道。画儿从小舟上站起远眺去,一眼便瞧见岸边明黄的身影。隔了这么远也能感受到的龙威怒气让她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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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虽爱娥眉好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御驾前脚出了昭阳殿,画儿后脚便跟着爬了起来,也不管女官们捧了盥漱沐浴的用具在那里等,匆匆的随便披了衣裳就往偏殿里来。
晴霜晴雪忙追了上去:“姑娘今儿起这么早,有什么要紧事情做吗?”画儿撑着被折腾了一晚,疲累已极的身躯,艰难的爬上偏殿窗边的软榻,将雕着如意吉祥图样的窗子打开来,伏在窗边望着那一池荷花,方放松下来,神态期盼又安静的等着。
“我昨儿见了这一池花骨朵就想着,荷花开的时候,肯定是好看极了。今儿约莫着也要开了,赶紧来看,免得错过了好景致。”回头向她们解释着笑笑:“你们去叫尚宫女官们来,这样的好景不常见的,大家都来瞧瞧罢!”晴霜笑着答应一声,自进宫以来,很少见姑娘有这等好兴致的,便将手里的袍子给晴雪,交代她好好服侍,便去唤整个昭阳殿的女官内侍们来。
晴雪上前为画儿穿上外袍,却瞧见襟口开处,温玉一样的肌肤上满是淤痕点点,不由得心疼道:“也太粗鲁了些……”话还未说完,便自知失言,羞得捂了嘴,抬眼看去,却见画儿一脸复杂。
昨个夜里,他使出手段直折腾了她一个晚上。本来,她以为是因为在偏殿里她跑开了,拒绝了他的求欢,才让他那么生气,便咬牙承受着那种仿佛毁天灭地一样的感觉。谁知,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他在耳旁说了一句“太液池水极深,往后若没有人跟着,不许再靠近池边,更不许再独自荡舟”。此时方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他气的,并不是她的推拒,而是她随便下池,没有人保护就划了船往池深处去。心里隐隐有着震动,却说不清那是什么。这三个月,他对她百般迁就,有时神色间讨好赔小心,却都没有这一句话给她的震撼大。今早他起来上朝,她惦记着要看荷花开,便也迷迷糊糊的醒了,朦胧中感觉到他给自己盖好了薄锦被,又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只是一个蝴蝶停驻般的轻吻,却让她心里起了波澜。
门外的尚宫内侍们听说贵妃娘娘宣她们来偏殿看荷花,都齐齐到了。脚步声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画儿,见宫人们朝她行礼,忙叫了起,让她们各自随意,不必拘束那么多了。女官们三三两两的散在窗前,见画儿倚窗不语,便也不敢出声,都等着荷花的盛开。
终于,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在了太液池上,一池的荷叶顿时绿的亮眼。众人都紧张起来,不由睁大了眼,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直直的盯着太液池。
“啪”!画儿期待的第一声轻响终于出来了。循声望去,只见靠岸边一朵粉色莲花花芯轻轻爆开,接着那花瓣便泉水舒展一样张开了来。一朵粉荷登时在那里亭亭玉立,美不胜收。又是接连几声轻响,池里的荷花一朵接一朵的开了,花开声如爆竹一样响成一片。看着眼前的美景,画儿连眼也舍不得眨一眨,心里只感叹,怪不得古人说,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缺一不可。今日看来,确实是如此。这一池的荷花,当真是美丽到了极点。众人都在偏殿里舍不得离开,贪看那一池荷花盛放的美景。直到日头爬的高高,太液池里再没有了那“啪啪”的响声,女官内侍们方去做事,只是看了这一清早的美景,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画儿的心情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晴霜晴雪捧上衣裙钗环来,画儿穿戴了,刚走出殿门要往配殿的书房去,却见高远带了几个小内侍过来。
“请贵妃安,娘娘千岁。”高远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画儿客气的侧身让了一让。对于这位内务省总管大人,她自是尊重。并不是因为他是圣景帝的心腹,总觉得这位帝皇的近臣平日里关照自己,自然也该敬重对方才是。
“总管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命奴才来瞧一瞧,看娘娘起身了没,在做什么。说是今日南安侯夫人进宫来,问娘娘要不要召见。”高远恭敬的回话。
“南安侯夫人?”画儿疑惑的问。她挪到昭阳殿起居,陛下已经下旨,嫔妃无事不能打扰,就连太后那里的礼数也免了,怎么南安侯夫人反倒可以召见呢?
“回禀娘娘,南安侯夫人原是柳大人的甥女,和娘娘是有亲戚的。故而陛下命奴才来问。”高远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么请夫人到昭阳殿来吧。烦请回了陛下,只说我今日看了会子荷花便是。”画儿急忙说道。她在柳府的时间里,极少见到柳府的亲戚,此时听说南安侯夫人原是柳家的亲戚,长宁她们的姑表姊妹,便想见一见。
“遵旨。”高远躬身,回乾清宫回话去。
南安侯夫人,是柳家主人亲生妹妹的女儿,长宁三姊妹要叫表姊的人。画儿在府中时,也曾听她们闲谈起过各家的姨表,姑表姊妹。这位南安侯夫人的小姑是西内华鄞殿的温婕妤,今日进宫来本来是要去探望温婕妤的,谁想圣景帝听说,恐画儿在昭阳殿太过无聊,便遣人来问要不要见一见。这不是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