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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小沫放了酒杯,任它落于地上,酒杯“咕噜——”转了几圈后,她缓缓道:“找人。”
“找人?”
“此间屋子,藏了一人,你若能找出,便算你过关,如何?”
、好娘子之圈四二(完整)
“可有密室?”穗娘淡定转头;对上浅小沫。
“无。”
“暗门?”
“无。”
气氛突得变凝重;我环视一周;似乎已经看见落败的下场。桌椅床柜;一切用具均是一目了然,藏个人何其不易,除非将人给缩小了。
“诶?”我一拍脑门;拉过穗娘凑近她耳旁道:“你说;会不会是小孩儿或是懂缩骨之人?”
穗娘闻言眼眸一亮;继而斜眼轻瞟浅小沫,又低语了一番。我再次望向浅小沫的双手,仍是无暇修长;此时再听穗娘所言;便觉得她的手过于细柔完美了。
“开始吧,商量了也是无济于事。”
浅小沫玉手一扬,翻袖转身坐于桌旁,抬手轻拿起酒杯,抿唇小口细尝。
穗娘拂了拂我后背,安慰我莫紧张。我冲她点头,上前一步,望着薄唇抿酒的浅小沫,“小沫姑娘,公平起见,得先把屋子里原有的人说清楚。你看——”我指着屋内几人,“我锦迟安,穗娘,浅小沫,你的侍女。。。。。。呃,侍女一号,侍女二号,可对?”
“没错,锦小姐只管开始便是。”
“当然。”我搓了搓手,接下来将做之事,使得我微微有些恐慌,“小沫姑娘,我已经找到那人了。”
浅小沫兴趣挑起,撩了撩耳鬓落发,抬眸,“何处?”
“就是你。”我上前一步,用力抓住她的手,暗暗颤抖,“屋内藏的人,是男子,便是姑娘你了。”
“哦?”
浅小沫手腕轻转,我捏着她的腕子,才觉得她骨骼比寻常女子粗壮上许多。
“话可不能乱说,小沫余生便靠女子之身为活路,若今日锦小姐误会了我,传出去——”
“果然是男子,哼!”松开他的衣襟,望着他瞬间呆愣的眸子,想想不过瘾,又往他取出填塞物后平平的胸口捶了一拳。足足将他惊得怔住,任我对他动手后,我才用手蹭蹭衣摆,勾起唇角笑道:“我不曾女扮男装,却不想花魁原来是男子所妆。啧啧,这要传了出去,得伤透多少锦阳城大好少年才子的心啊。”
说着,我冲旁观而笑的穗娘比比手指,着实厉害。一进门穗娘便与我说,浅小沫步子极其轻缓,下盘稳重,定是习武之人,且还是高手。我看着她细腻手心,是在不信她是练武之人。方才穗娘又在我耳旁说的,便是她的男子身份。她的手过于白腻,尤其是透过光线而看,白得几近透明,十分异常。倒更像是用药水浸泡而出的效果。
又因方才我提了缩骨功,穗娘才确定与我道,浅小沫是男子。因她曾见过一种药物,能将人身形缩小,却唯独不能将手脚也一并缩小之药。服药之人,身上常带异香,近者难辨,远者可闻。不过,也只有对药物精通之人放能察觉。想是我的意外之言,将穗娘的记忆勾起了。
我好笑看着她的双手,最明显的便是这个了,虽说浅小沫身长不矮,然而对比之下,她的手大得有些怪异。
“小沫小姐,哦不,小沫公子,我过关了吧?”
拍着手,得意回头,在见到那个玄色身影之时,嘴角的笑容当下凝住。讪讪回身低头,脑中只余一个念头——萧三郎莫不会看到我方才对浅小沫所为了吧?这“犯”人胸口之事,真真是最无耻的了。
“小沫姑娘,萧某已将阵法破除,不知可否替萧某解一惑?”萧棠之虽对着浅小沫说话,眼神却似乎是对着我与穗娘。
“咳咳——”浅小沫抬手隔着面纱抚了抚脸颊,垂眸低声道:“两位均过了关,小沫必会守信,三公子有话便问吧。”
“朱墨楼,当下是谁当家?”
又是如此直接,我扯了扯穗娘衣袖,要她看一眼此时果决的萧家三郎。
“自是老板。”
“可是你?”
“三公子果真不一般。既是早已看出,又为何来此冒险?”浅小沫一改温和语气,当下变得有些尖锐,“三公子可知,方才你二人所闯之阵,乃是圣手春淮留下的迷阵,稍有不慎,你二人便会困于阵内至死身死。”
“你——”我愤怒上前,却无奈被穗娘揪着衣领,只能狠狠跺脚道:“你忒恶毒了,萧三郎不过是求你一事,你又为何为难他至此。若不是他有幸出来了,你还真是要他的命?”
浅小沫挑眉一笑,耸肩道:“原先并无那般打算,只不过听说三公子身边之人,乃是鬼手怪毒之徒,想试试老前辈的徒儿,究竟有几分本事罢了。”
“你——”
“锦小姐也莫急,你身后那位姑娘,必是鬼手另一徒儿了吧,能随意将浮生之药拿出手的人,除却九谨先生白点苍,便也只有鬼手了。不过,白点苍从未收徒,想来,今日鬼手怪毒的两位爱徒,小沫均是有幸能见识上一番了。”
“哼,别胡扯替自己说话,害人便是害人,何来理由一说?”
我轻声咒骂,因被静默的萧三郎所影响,也不敢再大声与她争执。我着实难以体会,为何他能平静如斯,甚至也不看上一眼。
“锦小姐,此番多谢你相助,原也不是大事,萧某只想确认一下所猜是否属实。今日给你了添麻烦,若有机会,改日定当谢过。”
“恩,要谢,改日要谢。”
一听萧三郎主动言谢,并说改日,我立马来了精神,连连点头,生怕他收回方才的话。
“出息!”穗娘忍笑轻叱,斜斜觑了我一眼。
我方觉自己所行有些过了,脸颊微热,垂头摸着后颈,尴尬不已。等再抬首,却不见了萧三郎与忟护卫,急忙转头寻找,见他二人业已行至门边。像是怕他走了再见不到一般,心头一慌,我便脱口喊出:“萧三郎,你可有婚配?”
门旁背着身的二人脚步滞住,萧三郎却又立刻抬步又前行。我下意识上前几步,又喊道:“你若不曾婚配,我便从今日开始喜欢你,你可介意?”
他脚步又是一顿,继而却头也不回,直直出了门。只余忟青驻足回首,复杂望了我一眼,而后皱眉离开。
我略略有些失望,这萧三郎也不知算是何反应,我都将话将明白了,他却连是好是坏都不说一声。闷闷转身,抬头便见穗娘和浅小沫神色负责盯着我瞧。我摸了摸脸,一时间也不晓得该说些何事,索性就那么站着任由他二人看。
“小迟,原来你是这般直接的。”
“小迟,想不到当年你能如此直接,不知如今可有当年之勇?”
我从回忆中抽身,抬首拂向眼前这张脸,不顾他口中所言,喃喃道:“萧棠之,我怎的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萧棠之顺势抓了我的手,握在手心把玩,垂眸望着我,“我也想不通。当年你都动手摸了浅墨逍,却为何最后成日缠着追逐的还是我。”
我抬腿咬牙踹了他一脚,他也不躲开,只揽了我向朱墨楼大门走去,“你可也知道羞?不过大可放心,那些事过去了便过去了,只要你不惹为夫不快,我可以不追究。”
我忍住想要咬他的冲动,只无力扶额,被他驾着往前走,一路来到大堂。
萧棠之松开我,随意唤了个人问浅墨逍的去处,来人只说他出了门,几日未归了。萧棠之有问了确切日子,便不等浅墨逍,直接带了我离开。
马车内,我问道:“为何不等等?”
萧棠之将头移开我额角,“他不在锦阳城了,若我没猜错,应是在肃彷。”
我歪首一愣,浅墨逍是隐门之人,老头子的墓室是隐门中人所为,他定然也会赶去肃彷的。我再偏首问萧棠之:“你为何偏偏寻他议事?”
萧棠之紧了紧手臂,不语。我抬肘捅了捅他,他才睁眼缓缓道:“看来只能去寻你七哥了。”
“究竟何事?”
“小迟可记得你我同房的第二日,清儿出了事?”
便是匆匆回府抛下我那日?我点头。
“清儿那日中了毒,是‘七日醉’,且还是忟青解不了的‘七日醉’。那日我很生气,你可知为何?”萧棠之手臂将我隔开,望进我眼里,“恩?”
我别扭别开眼,心里慌乱无比。憋了许久只能道:“真不是我做的。”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你,清儿中的毒,看起来是‘七日醉’,却又不是。下毒之人想是欲以此害你,可他终究不知,当时穗娘的毒不是忟青解的。因此,清儿的毒,说实话,出了白先生,无人能解。当时又不想过早牵连白先生与你七哥。我便要忟青配合慕容制出解药。”
“做出来了?”
“不曾。因为没必要,第二日慕容过去检查情况之时,清儿体内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