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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之初,吾本善-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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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摸摸后脑门,琢磨着开口,“还是那个问题,你是谁,与我有何关系?”

他直直立着,脸色有些发白,垂在身侧的手,来回拂着握在手中的折扇,“锦阳城朱墨楼的东家便是我,你我相识,不过因为一杯酒。你只需知道,我与你相交近十年,也算是至交了。”

我眼角一抽,甚是不能理解,当初自己为何能与他成为十年至交。就现下看来,他的长相我不喜,他的性子。。。我虽不讨厌,却也无成为至交的可能。不过,说不定,以前的我,他这人正好与我相投呢。我挑眉,继续问他,“听说,之前的我,很喜欢萧棠之,萧棠之却不大理会我,那他为何娶我?我爹爹逼迫的?”

“不是。”他缓缓摇头,眸中波光流转,分明是不赞同我的话,“是萧棠之上门提的亲。”

“。。。。。。”避重就轻,轻巧地回避了我之前两个问题,甚好,甚好。我闭闭眼,忍住再踹他一脚的冲动,“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可知,我为何失忆?或是,失忆之前,我可有异样或可有找过你?”

“小八,这可是三个问题。”他突然扯开嘴角一笑,“啪”的一下又展开折扇,态度神色转变之快,让我来不及瞠目。“你曾找过我,不过,只是如往常那般,找我拼酒玩笑而已。”

“没有其他了?”我侧耳向前,有些怀疑他的话。独一无二说,我是与萧棠之大闹之后,被他掴了一巴掌才因恨离家出走。她们既然能开口,定是将能说的与我说了,不至于欺我。可浅墨逍却说我与往常无异,我不敢轻易信了。

“你确定是失忆之前?”
“大概是你失踪的前两天。对了,那日你似乎心情大好,赢了我的墨玉折扇也不曾拿了走。”

“咦?”我低首咬着唇,心下懊恼,这事情是越问越纠结了。无奈,我只能复又抬首道,“那几日我难道不曾有过伤心失落之时么?”

他侧过脸回忆了一番,才确定了与我道,“不曾。伤心失落,我从不曾见过,除却他带了一个女人回府,那几日你倒是夜夜醉倒在我的朱墨楼。”

“一个女人?”我突然嗅到了奸/情的味道,方才耷拉下的眼皮,立马又抬起,睁大了看着他,期待他之后说的话。

他轻轻撇了我一眼,又背过了身去,“良辰清。听说是在萧棠之的启蒙之师,现任城相,惑无心府上带回的。此间内情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那几日,萧棠之夜夜宿与她那处。你便是为此才躲在朱墨楼不愿走。最后还是不甘心就此认输才自行回的萧府。”

“等等,萧棠之是否唤她‘清清’?”我忆起那日倒在风月阁门前之时,脑中的一些残缺片段。

“此乃他二人之间情/趣之事,我如何得知?你莫不是要我夜间躲在他床下偷听?”

我撇撇嘴不语。然后听他道,“昨日见城主突然住回萧府,又听闻锦家仅存之子,锦七少锦苏廉也一同出现在萧府门口。随行的还有几位貌美女子,我便猜测,你该是回来了。”

“于是你今日特意来寻我?”
“正是。”

我又垂下头,在听到“仅存之子”时,说实话,我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在七哥之前,还有六个兄长,如今,都不在了。曾经显盛了上百年的锦氏一族,如今只余了我与七哥。我紧紧咬住唇,忍住眼中溢出的眼泪,别过身,不在意的擦了擦,对浅墨逍道,“今日多谢你了。”尽管你所言并不曾有多少是我想知的。

“这是赶我走了?”
我不语。

“唔,如此,我真是该走了。”
我转过身面朝着他。他拨了拨身前的发带,对我又是粲然一笑,“若想知其余之事,朱墨楼,本公子随时候着。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这四个字,外加他微笑摇扇的模样,我脑中突地蹦出三个字:
“钱、莫、笑!原来是你!”

我大喝一声,他却往后一退,足尖一点,便飞身离去。畅爽的笑声也逐渐笑声在林子外。

我咬牙使劲一跺脚。钱莫笑!这人竟是在我眼皮之下生活了五年!对门酒楼的说书先生钱莫笑原来就是我所谓的“至交”!若不是说书先生每日说完一段,必然加一句颇有特色的“不见不散”而非寻常的“且听下回分解”,我还真没能认出,浅墨逍便是说书先生!

朱墨楼,甚好,浅墨逍,你给本姑娘候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其实上一章被阿初给改了
但是编编不让我发因为不能修文
不过只是删了一些线索,误导的线索。
若是有人有兴趣,可以加群,207676909
不过,不看也无事~
开学喽~




、好娘子之圈一九

从小竹林出来,早已没了初时逛景的心思。我略微将方才浅墨逍所言理了一番,便往穗娘居处而去。虽然心里对穗娘五年来的隐瞒有些小小不满意,我却更愿意相信,她终归是为了我。

此刻还未到夜间,东园便挂上了灯笼,昏黄昏黄的光线从灯中透出,打在石柱的漆上,反射而出的光,应得我微微闭了闭眼。我捂着突然加快的心速,皱皱眉头,越向东园走进,越是直觉有事要发生。

脚步踏上廊下台阶时,身后似乎有凉风掠过。我顿了顿,回过身子,却蓦地被人腰间一揽,接着便腾空而起。我抵着身前人的胸膛,吓得忘了惊呼。待我回过神想要开口之时,那人捂住我的嘴,轻道,“小姐莫慌,锦秦不会伤你。”

我看着咫尺前的这双挚诚绿眸,熟悉感涌上心头,心中的惊吓也褪去大半。我点点头,示意他放开手。

“嘘,小姐随锦秦听着便好。”
他收回手,趁着喘息间,我朝周围看了看,猜测应是在穗娘寝屋的屋后窗下。眼珠子转了转,我侧首无声张口,“偷听?”

他颔首,“小姐曾要锦秦暗查穗娘幕后之人,现下已有些眉目。。。。。。”他突然止住声,朝透出亮光的窗内望了一眼,然后学着我无声启唇,“待会向小姐细说。”

我交待他查穗娘的?我扁嘴皱起眉,脑中似是忆起有人是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两年有人刻意阻了我的行迹,我怀疑与穗娘有关,锦秦,我要你尽快查处幕后那人。我信穗娘是有苦衷的。”这话貌似是我说的,可又甚是模糊。当我想继续细想,试图再努力翻一翻旧事时,屋内传出了一道淡淡的男子声音。

“听说你病了?”
“牢公子挂心,小小风寒,碍不着穗娘。”穗娘许是刚醒过来,语带眠后的沙哑。
“何事需如此急着见我?”
这声音我似乎有些印象,却仍是忆不起,便想探头往窗内瞧一眼。半途锦秦伸手阻了我,示意我莫要轻举妄动。无奈,我只能继续蹲墙角。

“公子,我们的计划怕是不能照常继续了。”穗娘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
“为何?莫非橙玉真不在她手上?”橙玉?何为橙玉?
“并非此事。”穗娘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从鼻中而出,“她怕是已经忆起了,而且,似乎早已开始破坏我们的计划。”

我垂下眼睑,穗娘口中说的,怕就是我吧。她所说的“忆起了”我不知指的是何事,更不知她所谓的“破坏你我计划”又有何内情。我不自觉咬住下唇,可我知的,便是穗娘当真瞒了我不止“失忆”一事。

“你确定她忆起了?”那男子也是隔了许久才颤声道。

“昨夜我无意间翻了从忟青那处拿到的医书,医书是师傅生前手札。当初我给她的药游魂,也是师傅留下的。手札有记载,游魂此药,若是寻常人服了则会记忆全失,若要恢复,除非用师傅生前留下的解药,否则别无他法。”

穗娘低低叙来,熟悉的声音此刻变得陌生,一个个字眼传进我的心里,似穗娘杀鸭子的那把刀,一下一下的划过我心尖。

“照你说来,她可是自行服了解药?”

我捂住心口,想要逃开,身子却重得挪不开半分。

“不是。”穗娘顿了顿,这一停滞,我有种错觉,穗娘的心口,定是像我这般疼。“手札上另一处所记,游魂药性只会因一个条件改变,那便是服药者受孕在身。”

受孕在身?若是如此,因为穗娘的药,我失去了一个孩子?心口越来越沉,咬着下唇的牙齿,已经失了力道。此刻我只觉自己真若游魂一般,眼前开始模糊不清,耳边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穗娘,我不心疼那与我无缘的孩子,也不为自己失忆而难受,只是,为何这些事情的“凶手”,是这样伴了我五年的你?

“二笨娘,为何我总觉着我脑袋轻飘飘的似随时都能飞了起来?”
“瞎说,小迟娘亲,大夫说你脑袋磕在河畔乱石上,有淤血,这才忆不起往事的。”
“哦。。。那二笨娘,是你捡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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