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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得真是这个时候。
“阿瑟,小心!”
王夙发出一声哀鸣,再也不去管顾其他,死命冲向锦瑟。
锦瑟心中也是一惊,这时想召回火凤已经不可能了。生死的刹那,再无一秒停滞,她仰头长喝一声,沛然的真气瞬间如狂狼一般自女子身上涌出,众人终于停止了打斗看向这个仿若入魔的女子,手中的长剑被这股真气一荡,发出嗡嗡的清鸣。
王夙咬牙自飞扬的烟尘中缓缓支起身子,刚刚他里锦瑟最近,被真气一撞,直接被甩跌在地。漫天灰尘中,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向锦瑟那处,不顾烟尘的呛人,低低地喊着:“阿瑟……阿瑟……咳咳……阿瑟……”
叫了几次却仍旧没有人应,王夙心中一颤,眼睛突然涩疼的厉害,不知是烟尘迷了眼,还是其他。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希望身边的烟尘不要散去,如果烟尘散去,看见的是她毫无声息的尸身……
手中都是腻人的汗湿,手指都止不住地颤动,他死命抓了身前一把黄泥,用力握紧才将将克制住自己的心神。
不,不可能……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他可以再一次感受她的一呼一吸,她的一切……她不可以死……
他王夙不允,她就不许!
“嗤——”女子低嗤的笑声响起,她微带嘲弄的话语也缓缓传来,“王三郎,你这是叫魂呢。”
眼前烟尘依旧弥漫,可依旧隐约能看见眼前站着的窈窕身影。
而她的声音,仿若穿越了千山万水,趁着万里的柔风抵至耳畔。再没有一刻,如此时一般庆幸和欣喜,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回荡。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他的生命里也没有一刻如今天这样狼狈了吧,这是狗啃泥?
头发蓬乱,满身泥尘,脸上手上或许还有血污,可是于滚滚烟尘中,于泪眼朦胧中,他欣然一笑。他的目光盈亮,此刻他低于尘埃,却如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般,那样舒畅,那样得意。
他的阿瑟,本就是最耀眼的女子,谁能毁她!
锦瑟看着王夙狼狈的样子和那依旧明媚的笑容,也莞尔一笑。
她低低道:“王三郎,你真丑。”
王夙脸上的笑僵了僵。
锦瑟又补上一句,“当我的男宠,你这样委实难看了些。”
王夙低咳几声,终于有了些气力缓缓站起来,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微叹一声,厚脸皮地笑道:“洗洗涮涮,夙还是可以入得了阿瑟的眼的。”
锦瑟轻啐了他一口,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的安柔,冷冷一笑,“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真是对我秦瑟有情有义啊。安柔,我当初因着他放过你,刚刚又因着小四放过你,你却一再惹我,简直不知死活。”
“阿锦……那是我阿姐……你不要杀她!”转眼间紫陌已经到了安柔身前,张开双臂将她护在后面。
锦瑟凝视着他,似乎要将这个陪了她五年的男子看清,然而她目光一闪,决然地笑开来,“那你便恨着吧,恨着我,尽可来报仇,你以后只是安洛。”
长指一划,锦瑟再次运功,这一次竟然召出了两只火凤。
紫陌抵住一只火凤已是□乏术,眼睁睁地看着另一只火凤朝安柔喧叫而去。
泥尘再次扬起,尘雾中,却传来安柔喜极而泣的欢叫。
“恪,快来救我!”
锦瑟这才看见,不远处一人,自滚滚烟尘中走来,一身白衫,纤尘不染。
他执扇的手在空中微微一荡,那只冲向安柔的火凤尖啸一声,艰难地扑腾着羽翅反身逃奔。
锦瑟胸口一窒,啊地呕出一口血来,她咬牙看向萧恪,冷笑着一字一顿道:“很好,今日你我就比一场吧。你赢,带走她,你输,她就死!”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迟了,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最近复习,木有时间啊啊啊啊……考证么么……
、鸳盟拟佳期
萧恪的面容依旧淡雅清冷,宽大的长袖垂落,他慢慢抬起眼看向眼前一身绯衣的女子。她现在的样子并不好看,头发蓬乱,嘴角带着血污,满身的尘土。他却看得异常仔细,那如画的眉眼间不再是面对他时的柔婉,而是带着一种决然的姿态,似乎这个女子真的不再是那个爱他至深的秦瑟了。
目光一寸一寸地逡巡着,最后萧恪微微一笑,淡淡道:“好。”
这才是,当初的阿瑟,完完整整的阿瑟!
锦瑟回他挑衅一笑,微微扬手。
白玉的手指在风中宛如花开一般微微一曳,随即当空一劈。
这一劈,又猛又急,震得四周的树木都簌簌作响,空气在那刻仿佛也震了一震。
萧恪亦是伸手,如按弦而歌一般在空中轻轻一拨,然后,反掌一推。
“轰!”
两股真气在空中相抵,鼓荡出一阵轰响。
“呵……”锦瑟抬手拢了拢耳边垂落的青丝,倒也不急着继续出手,嘴角犹自含着丝丝笑意,语调濡软,似怨似嗔道:“阿恪,你可知阿瑟最厌恶你这般毫不在意的模样。何时你也能因着阿瑟有一次脾气?”
萧恪淡淡地看着她,眸光微闪,不答反问道:“那你真的想要么?”
“唔,想啊。”锦瑟脸上浮起粲然的笑意,语调天真可爱。
隐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了蜷,萧恪有些无奈又有些惆怅地一笑,道:“你这性子,真是半点不饶人。”
锦瑟的脸色却有些清冷下来,眼光掠过萧恪身边的安柔却又忍不住一笑,道:“或许我还是当初那个我,只是好像也不太像。阿恪,在你身上,我什么也不想要。”
莹白的指尖掩过绯色的红唇,在阳光下显得几欲透明。锦瑟嘴角漾起愈发讥诮的笑容,缓了缓才道:“因为,你,很脏。”
阿恪,你很脏。
四下一片寂静,便是王夙也也震惊地看着锦瑟,似乎也完全不会想到有一天眼前这个女人会对萧恪说出这样的话。
她语气中的厌恶,那般明显,那样尖刻。
萧恪素来冷清的眸中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可转瞬间便恢复如常。他看着锦瑟微微一笑,脸上的神情依旧温和从容,话语间也不见一丝怒意,“阿瑟,这帝王路上,又有谁是真的干净的。当初是恪对不住你,可我从未后悔。”
男子的声音低沉温润,锦瑟静静地看着萧恪,也不再笑了,似是在拼凑什么,好半响,她才涩声道:“好一句无悔,好一个阿恪……当初,我也觉得此生此世,阿瑟做过的,从未后悔。可是现在,我后悔了。宁可此生此世,都未遇见过你萧恪,都未爱过你一分一毫,也不愿如此催心肠。”
她分明感到心中那沉闷痛和眼里涩,想哭,最后却笑了。
“阿瑟……”王夙看着锦瑟脸上灰败的笑容,心中一紧,微微上前用身子抵在她身后。
躯体相贴,他的心跳在她的后背那样稳健有力。
他不抱她,也不安抚她,可是他要让她知道。
他一直在她身后,至始至终。
既然放不下,那便何必放下。
他总归是要护着她的。
身后的怀抱似乎永远都这般包容,温暖,锦瑟微微垂眸,身后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由着她予取予求,即便她心中早有萧恪也从未弃她而去,她这一生负他良多。
良久,她仰头粲然一笑,眸中尽是璀璨的流光。
她看向身后的王夙,手缓缓抚上他垂在身侧的大手,“夙郎,阿锦嫁你,好不好?”
她的语气有些含糊不清,可那微微上挑的尾音却带着一丝媚人的诱惑和不容拒绝的坚持。
现在正值春日,阳光并不辣,王夙手心却有了几分汗湿,手掌上还沾着些许沙砾,可他毫不在意,只是那样低头静静地看着锦瑟,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可气?”王夙的话少了几分媚意,低哑传来,显得认真非常。
锦瑟望进他着墨般的黑眸中,淡淡一笑,道:“不气。”
“可悔?”
锦瑟握紧他的手,“不悔。”
“阿瑟……”王夙反手握住锦瑟的手,微微用力,“夙怎会舍得你如此向一个男子求娶。”
他伸出另一只手抚上锦瑟的侧脸,轻轻道:“这一生,请让夙照顾你!”
不知为何,听到王夙这句话,锦瑟的泪终于落下来,沾湿了他的手。
锦瑟咬着唇瓣,点了点头,“没有秦瑟了,我只是你的阿锦。我说过谁能以凤翎珠和那半块白玉珏为聘,帮我恢复记忆,我便嫁与他。”
“真丑!”王夙有些粗鲁地给她抹去眼泪,眼中却带着掩不住的狂喜,“望卿能记住今天自己说的话,若他日推脱,夙必定带人拆了你的无忧城。”
锦瑟微微一怔,回他一笑,“好。”
王夙似是心满意足了,放开锦瑟大步过去挡在她的身前。
“萧恪,凤翎珠原就是我王家之物,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而阿锦是我王夙未过门的妻子,你若是想伤她分毫,即便是死,子恒也要拉你一起。”
萧恪微微一笑,似是无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