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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殷峤渡过了心神旌荡、刻骨销魂的一夜,干柴烈火将他们的|欲|望|燃至顶点。梓婼每每想起自己那晚表现出的放荡,备感羞臊不已。然而,奇怪的是,事后她竟然没有想像中那么痛恨他!与之相反,她甚至——很享受和期待!
虽然他给她下了药,可那晚,她从他愧疚的眼眸里看出他的懊悔,他放弃了趁她之危的念头,强忍住|欲|望|的折磨,没有任何不良举动。而她应该为了节操与尊严去痛恨他,可实际上她完全没有,这让梓婼更憎恨自己!她已然成了一个荡妇!因为最终是她忍耐不住,向他伸出了手……
冯兆卿望着殷峤的背影,想的更多的则是昨日他与自己的一番对话。与殷峤相识多年,殷峤从未像昨日那般一针见血。无论殷峤出于何种目的与他推心置腹,他冯兆卿都不会为此去怨怪他。
冯兆卿承认,他在见到梓婼后不由自主地对她心生好感。开始他认为那是爱美之心使然,然而,随着与梓婼日渐接触,他惊讶地发现这个被殷峤强掳来的小小“婢女”,无论是相貌、品性,还是才思、才情都远远胜于其他女人,甚至不输于贵为公主的元瑾。不可避免的,冯兆卿被梓婼渐渐吸引。
可是,面对皇恩的浩荡,“附马爷”的头衔不容他胡思乱想,殷峤视他为真朋友,方与他深谈。殷峤说的没错,他是太上皇为长沙公主亲定的驸马,他不同于其他男人。
冯兆卿的本性是个重情重义的正人君子,他知道殷峤除了为他担忧,还因为他在乎梓婼。即便殷峤始终不愿承认,但凭冯兆卿与殷峤多年来的相知相交,他深知梓婼在殷峤心中的位置。以上种种,皆令冯兆聊不得不正视自己内心情感的纤毫变化。
他知道元瑾的心中始终有他,于情于理,他都该一心一意地对她。梓婼是好,好到每个接近她的人不论男女都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甘愿为她做任何事。但他已经有了元瑾,他不能,也不愿辜负元瑾对他的一往情深,更不愿成为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无耻小人!
冯兆卿想到此处,不由得转向梓婼,眼前如“云裳仙子”般的女子只能被视作朋友,仅此而已!
梓婼从迷乱中渐渐回过神,感觉有人盯向自己,以为是殷峤,倏地抬起杏眼,却见冯兆卿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不禁为自己的反应过度略感尴尬,便掩饰地朝他颔首莞尔。
这嫣然的一笑,偏偏被回来的殷峤撞见,顿时滋生一股浓浓的醋意!
殷峤这两日时不时的,便会情不自禁地回想前日夜里东舱内的种种。
当晚,他以为他会被梓婼打入地狱,不曾想,竟被她带去了天上。他将自己全部的热情付诸于她,她亦将她全部的柔情奉还给他。他们缠绵不绝,直至迎来清晨第一缕曙光。
柔和的光芒透过轩窗洒向他们,殷峤永远不会忘记那日清晨,梓婼被金光映照得楚楚动人、宛如天仙。
一夜的云雨,令她疲惫不堪。望着她闭眸酡红、妩媚生情的玉脸,殷峤忍不住轻叹道:“云裳,我该拿你怎么办?”
孤傲的殷峤,向来不屑于“不择手段”这四个字。他认为大丈夫理当坦坦荡荡、顶天立地。可为了得到她,他违背了自己,对她使了“下三烂”的招数。她若恨他、怨他,甚至报复他,他都不会对她说个“不”字。
殷峤万万不曾料到,在他决定不让自己快乐时,梓婼竟主动的献上她的朱唇,令他完全迷失了!
他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她,他更不知道她清醒后又会如何对他。
贪婪地凝望怀中熟睡的梓婼,她可爱的红唇若隐若现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嫣笑。显然,她的梦是甜蜜的,那梦中会有他的身影吗?
殷峤轻轻的执起梓婼柔荑的手,送至唇边吻了又吻。一瞬间,殷峤徒生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强烈愿望,他想一直拥有她。
他将她最美好、最宝贵的东西夺去,他理应负责。然而,这个小小的婢女却一心一意想离开他,回到她那个“情郎”身边。想到此处,殷峤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
门第之别,使他深深知道他与她不可能。甩了甩头,想将先前滋生出的愿望抛之脑后,却无奈的发现,那个愿望竟在他心中生了根。
直至听到孙大娘在舱板边打水的声音,殷峤才极不情愿的从梓婼身旁起身穿衣。看到被梓婼掷于地上的轻罗纨扇,殷峤苦笑着摇了摇头,捡起扇子,顺手放于桌案上,目光又被放在桌上的那封家书吸引。殷峤忍不住拿起书信快速的扫了一遍。
书信是写给她爹爹的,而非那个“情郎”。放下信,殷峤带着安心的微笑,恋恋不舍的离开东舱,悄悄的回到自己房里……
此时,殷峤亲睹梓婼对冯兆卿嫣然而笑,那股强烈的占有欲令他憋闷不已。这个女人不该用她那双美目对其他男人似有若无地轻瞥,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含笑,她不知道她那样子会令见到她的男人心神荡漾吗?
的确如殷峤所想,冯兆卿见到梓婼嫣然一笑,心神不由的为之一动。不过仅一刹那,冯兆卿便收敛回心绪,淡淡地向梓婼回礼,之后便调转目光,正瞧见殷峤酸溜溜地瞄向他们。
那边梓婼的剪水秋瞳顺着冯兆卿的视线瞟向殷峤,与殷峤嫉妒、热辣的眸子对了个正着,粉嫩的脸上立即浮出两抹红霞,羞怯的垂下眼帘,将盈盈双眸遮掩住。
冯兆卿见他二人间的眉目传情,心头涌起淡淡的失落,识相地闪向一旁!
孙大娘看到殷峤回来时一副吃味的样子,不由自主的侧过头,眯起一双桃花眼,偷笑起来。她就知道爷心里有云裳姑娘!笑过之后一瞭眼,见张军正傻愣愣地看向自己,孙大娘条件反射地狠剜了他一眼,张军立即调转了视线。
不知道王顺与殷峤说了什么,总之张军如愿以偿地跟随他们一起前往汴州渡头最大的客栈。
三楼客房除最东边的两间上等客房空闲,其他皆已有人借住,二楼西边尚有三间中等客房空闲。殷峤住于三楼东首那间,冯兆卿住他隔壁;梓婼住二楼西首那间,隔壁住的是孙大娘和小兰,再隔壁则是张军。
在客栈吃罢晚饭,众人上楼,各回各房。
梓婼几次想开口询问送信之事,却碍于殷峤在场不便多言。即便送信的主意是殷峤出的,梓婼也不愿在他面前提及此事。自那晚之后,他们便默契的避免与对方相见,今日到汴州,避无可避,两人又不约而同的保持缄默。
梓婼并不真的气恨殷峤,她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殷峤不知道梓婼是不是还在恨他,他只是缺乏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她!
梓婼在房里来回踱步,天色渐晚,过了今夜,明日便回游舫了,那封家信该何时送出?
、第29章 天茄弥陀,客栈迷踪
作者有话要说:
殷峤早已打算好,回舫前将梓婼的家书送至邮驿,对此他故意不去提及,目的是想以此试探梓婼的反应。
已经两日,梓婼始终保持着沉默!她为何不似之前那般直指、咒骂他?她已然不屑理睬他了吗?她明明已将信写好,却迟迟不提送信之事,难道她憎恶他已然到了不愿向他开口的地步?
殷峤在床上胡思乱想,毫无睡意,索性翻身下床,在房内来回踱步。
梓婼仔细斟酌一番后,决定去找冯兆卿商议送信之事。正欲开门,便听门外孙大娘压低声音问道:“云裳姑娘,你还没歇吧?”
梓婼闻声将门打开,“还没,大娘,这么晚,您有事?”
孙大娘显然没料到梓婼这么快便将门打开,先是微微一惊,随后才踌躇道:“嗯……有个事……不得不告之姑娘!”
“哦,那您进来说吧。”梓婼侧过身,让孙大娘进了房。
孙大娘坐在桌边,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犹豫不绝地挣扎了好几日,见殷峤与梓婼始终相互回避着对方,心中颇感过意不去。日里,在岸边,瞧见殷峤射向梓婼的目光,便下定决心,为了爷,她应当将爷的手“受伤落残”的谎言真相说与梓婼听,希望梓婼不要再因此事去怨怪爷。
“小兰睡了吗?”梓婼倒了杯茶递向孙大娘,随口问道。
孙大娘接过茶杯,“吃过晚饭,兰儿便被张军那个混帐叫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哦!大娘,您这个时辰来找云裳所为何事?”
孙大娘被梓婼一问,欲言又止,嘴唇蠕动了两下,没吭声,后来干脆端起手中的茶杯连着灌了两大口茶水。
“大娘,您是个爽快人,今日怎么变得吞吐起来?游舫之上,承蒙大娘数日来的照顾,云裳小从失去母亲,早已将大娘视为亲人,您有话但讲无妨!”
也罢,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若她再含糊犹豫,便不是她孙大娘了!
“云裳姑娘,爷前几日的手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