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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子.不必多费心了。”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又何必带了情绪拘束自己。她淡淡一笑,起身道:“告辞了。” 然而掌柜却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跪下道:“郡王妃.这句话.请您自己对我家主子说吧。” 一下子,屋子里变得一片死寂。空气的清冷逼得欧阳暖头脑中的记忆清醒而深刻.她深深吸一口气,似乎连空气中的清甜冷冽也是过去的气味.不曾有丝毫改变。命运的料缠.是这样无法逃离。 未等她说话,掌柜已经吩咐伙计守到门外,自己走到墙边的一个巨大的书架前.往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轻轻一雅.那里竟是一道小门!推开的窄缝仅能容一人过,掌柜道:“我家主子已经到了.就在里面等您。” 红玉和菖蒲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流露出深深的警惕.红玉第一次后悔.她不该让那些侍卫留在外头的。其实也不怪她,这京都谁敢在人来人往的金铺做什么手脚呢? 欧阳暖慢慢地.闭了闭眼睛.他既然来了.如果见不到她.他是不会走的。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红玉,你和菖蒲在外面守着吧。” 红玉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然而欧阳暖却没有犹豫.一只脚跨进小门时,心中莫名的不安,身后的那道暗门无声的关上。走在秘道里,无需火炬,两旁镶嵌的夜明珠将伸手不见五指的秘道耀得灿亮通明。穿过这条密道.前面一下子豁然开朗,却是一座小小的庭院.院子里竟然还种了一株红梅.只是因为照不到阳光,梅花一朵也无.颇为孤单寂察。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他向她一步步走来.只穿着家常浅紫色平金缎团龙的衣裳,益发衬得面若冠玉,仿佛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唯有腰际的明黄织锦白玉扣带.方显出天家本色。他似乎在叫着她的名字.似乎在对她微笑着.一如往常。可是她什么也听不到.眼中只看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春水一般的眼睛,却始终蒙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阴霾,熟悉而陌生。 他站在她面前不远处,静静地.凝然不动。仿佛是等待,等了漫长的一段时光.等那个姗姗来迟的女子。 “暖儿。” 欧阳暖看着他.慢慢却肯定地道:“你是和南诏的使臣一起来的。” 肖天烨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住了欧阳暖。那眼神她是知道的,像她曾经见过的.在水榭亭台旁潜泳的锦鲤.伏在荷叶之下.盯上了浅栖的蜻蜓。 莫名的.她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却说不出有哪里不一样,做了南诏皇帝.他应该开心才对的,不是吗?为什么他的身上,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大厦将倾的绝望之感。 是错觉吗?她应该是看错了,欧阳暖这样对自己说。 他看着她,眼神没有移动过半分,只说:“是,你猜得不错。” 足足有半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但她依然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并无一点、改变。他看着看着.莫名就勾起了嘴角,眼底划过一丝彻骨的冰寒。 “你过得很好。”他说出这句话.却是肯定的语气。欧阳暖微微低头,复又举眸微笑.眼中一片清淡:“是,我过得很好。 肖天烨却是冷冷地笑开了.他走到院子里的梅村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坐吧。” 那语气.就像是多日不见的朋友。可是欧阳暖却知道.他绝不会只是为了叙旧而来。南诏的帝王,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怎么可能是为了跟她谈她过得好不好?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现在.是不是该叫您陛下?”欧阳暖这样道。 肖天烨却是淡淡地一笑:“陛下?这可真是个讽刺的称呼。” 欧阳暖知道,肖天烨如今已经是南诏的皇帝了,只是南诏不少人还是效忠于原先的主子.这样一来.他的日子.想必也不太平。更何况新帝登基,宜用怀柔之策,可偏偏肖天桦戾气太重.对于反抗者一概处死.半点情面也不留,欧阳暖担心长此以往.会招来更可怕的后果。然而.心高气傲的肖天烨比以前更加阴沉,让她那些关怀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即便是这样静静坐着,即便是他什么话也没说.她也能感受到.他眼中强自压抑的恨意。 他恨她.纵然他的面色再平静.这样的恨意.也无法躲避。 没有人说话,两人便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良久,是欧阳暖打断了沉默:“那把古琴,我不可以收下。” 肖天烨冷笑一声:“我倒忘了.你现在是明郡王妃,怎么.连一把小小、的古琴,都不敢收下吗?” 他终究是这样任性妄为的一个人.纵然她从不曾怀疑他的真心.可他并未替她考虑过一丝一毫,他只懂得表达他的感情,却没有考虑过她会有多为难.会有多难做。的确,爱也好,恨也好,他都表现的那么彻底,让她无法忽略。但这样任性妄为的感情.实在是没有人能够承受。就像是那一株梅花,勉强它在这里栽植.却没办法开出花朵。 “是.我是明郡王妃,所以请你不要再送这样的礼物。”欧阳暖平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让他听个清清楚楚。 肖天烨隐忍着的怒气终于爆发.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像是要捏断一般,眼睛里隐隐跳动的.是可怕的怒气。 欧阳暖望着他:“肖天烨.放手!” “终于叫我的名字了吗?你对我这般客气.客气到连陌生人都不如.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肖天烨盯着她,眼中尽是冷酷的神色.”欧阳暖,我为什么来这里.你不知道吗?半年来,你高高兴兴地做你的郡王妃,可曾想起我一天半天?你可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以前的日日夜夜,我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情在想你?你现在坐在这里,还对着我说这样的话.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他比以前更加暴戾.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那夜夜目不交睫,枕戈待旦的半年里.耗尽的似乎不是他的冷静.而是他的寿数。
陛下是世上最残忍的人。 他知道人们都这样说。人们都还避忌他.因为他是皇帝,并且,是个暴戾的皇帝。从内宫到朝堂,无一人敢于与他视线相接.甚至于肖凌风,现在都不敢在自己面前多说什么。半年来.反抗他的人不断地涌现出来.他东征西讨连横合纵.如今分崩离析的南诏已被连缀起来,可他残忍可怖的名声也已经传遍了整个南诏.但他丝毫都不在乎! 从登基的那一天起.坐在帝座上的已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日渐腐朽的躯壳。 “肖天烨!”欧阳暖看着他,”当初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执着于我!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子.你已经是南诏的皇帝,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比我更美丽的.更有才情的.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盯着她,却突然大笑:“欧阳暖.我不是你可以随随便便打发的一条狗。” 她浑然一惊.抬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笑容更加冷冽,目光如水.停留在她的脸上。 “不管是肖重华,还是欧阳爵.或是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挡在你我之间.就必须死。” 这声音冷得像是冰,却是分外的认真狠戾。欧阳暖浑身一震,她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她太了解他的性情.得不到.宁可毁掉,他就是这样的人!她看着他.心。的凉意一点点浸透了.”肖天烨,为什么你永远都不明白.我和你不能在一起.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别人.而在于我永远不会赞同你爱人的方式.更不能接受!” 肖天烨一只手仍旧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却从心。取出一条金链子.那链子上还桂着一个晶亮亮的东西.欧阳暖一怔.立刻认出了这是那块碧玺的碎片,其中的一小片...... “这个你还记得吗?”他这样问。 “不记得了。”她垂下头,避开他的手。他只是淡淡然地笑了笑.似是毫不介意,说:“你说得对.既然已经摔碎了,就不该想着怎样修补.因为再如何修补.也不会恢复如初了.....” 欧阳暖打断他的话:“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肖天烨盯着她,突然笑了.说:“欧阳暖,你害怕了。” “既然你已经放下了一切,又为何不敢面对我?”他俯视着她,眼神笃定.说道。 他总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欧阳暖深深吸了口气,说:“是的,我都记得!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也记得你为我做的事,我并不曾忘记过你,甚至我一直对你抱着深深的歉疚和感激,可那不是爱,你明白吗.我不肯嫁给你,是因为你我不论是立场还是想法都南辕北辙,你是很爱我.可你并不在意我的想法,你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对我说爱,却不曾为我考虑过,若你为我想过分毫.你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送那把古琴给我!” 没有想象中的震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