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素若美艳如仙的面庞上,突然盖上了一层万载玄冰,道:“樊堂主,家师虽传位与我,本座却自知年轻识浅,功力薄弱,此不上诸位……”倏然顿住,目挟霜刀,森然盯住樊彤。
樊彤冷汗一暴,躬身道:“属下知罪,请教主降罚。”
厉九疑心中暗暗忖道:“我若正言相劝,她怒火正炽,必同火上添油,不如这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朝梅素若躬身道:“教主初登大位,而属下与樊堂主即敢阳奉阴违,不严加惩处,何能以戒来兹?”
此话一出,梅素若反而面容消霁,道:“本座亦知厉殿主与樊堂主均是为本教着想。”一言至此,星眸一扫二人,见他两人皆是惶然低首,略一吟哦,又道:“不过本座并非忘恩负义之辈,你们大可放心。”
厉九疑与樊彤齐惶然道:“教主言重了。”
梅素若道:“这番违命之罪,暂且寄下,你们戴罪立功,勉力为是。”语罢素袖一拂,迳入庄中。
厉九疑与樊彤,相视苦笑,也随后入庄。
再说华云龙疾驰向南,忽听蔡薇薇的声音道:“龙哥。”
华云龙方一停步,香风吹来,蔡薇薇已飘落身畔,道:“时已不早,与尊长相会,岂可晚至?我们边走边谈吧。”
华云龙道:“薇妹说得是。”又举步若飞,驰向南方。他虽至金陵不久,也知雨花台在府南聚宝门外。
蔡薇薇不疾不徐,与他并肩而奔,道:“龙哥,我见你与梅素若谈得高兴,所以没有按照约定,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告诉你我存身之处。”
华云龙听她纯真一片,毫无不悦嫉妒,心中暗感到:“薇妹如此善良,我宁可死上千遍,也不能伤了她的心。”心中想着,口中却道:“你藏在哪里?”
蔡薇薇道:“就在厅外五丈远的花丛中啊。”嫣然一笑,又道:“梅素若口中虽说容貌不如我,哼,其实她心中一定自命天下第一美人。”
华云龙听她语气中也有较量之意,莞尔一笑,道:“理她则甚?”
蔡薇薇默了一默,道:“龙哥,你下次与她相见,真要为生死大敌么?”
华云龙正为此事烦心,闻言佯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蔡薇薇道:“这件事应该及早拿定主意。”
华云龙不欲多谈此事,撇开道:“我自有道理,你大可宽心。前面就是聚宝山,我们快上。”
两人何等轻功,虽未尽展,已快逾追风。循着城墙跑,时在夜深城闭,除了秦淮花舫,笙歌犹传外,未见行人。今夜月色甚佳,上了雨花台,已见元清大师灰衣布衲飘飘,盘膝坐在峰顶。华云龙见他宝相庄严之态,不禁下拜道:“晚辈迟至,公公恕罪。”
蔡薇薇却奔上,喊道:“公公。”扑入他怀中。
元清大师修为已入神化,岂不知两人已至,但直至此刻,始慈目缓睁,道:“龙儿不必多礼。”忽然一怔,沉声道:“龙儿,你吃了什么?因何印堂神色,大异晨时。”
华云龙暗赞他神目如电,起身将情形说了,元清大师又按脉细查,便闭目不语。蔡薇薇侯了片刻,见元清大师仍一语不发,推了他肩膀一下,娇声问道:“公公,怎么了?”
元清大师睁开双目,微微一叹,道:“你这情形,倒有几分象「无极定衡心法」最高之境,正逆合运,生生不息……”
蔡薇薇欢声道:“那好极啦。”
元清大师摇一摇头,道:“不过老衲却可断言非是「无极定衡心法」最高之境,唉,是祸是福,连老衲也难断定。”。
蔡薇薇大感失望,元清大师沉吟有顷,忽对蔡薇薇道:“薇儿守护一旁,待我再查一遍。”蔡薇薇知元清大师想用真气搜脉,这可是异常危险的事,一个不巧,两人俱有走火入魔的厄运,忙应了一声,走出二丈,运功戒备。
元清大师面庞向华云龙,道:“龙儿,你背我盘坐行运功。”华云龙应了一声,依嘱盘膝坐下。蔡薇薇虽四外严戒,却是不时望向他们。
元清大师掌按上华云龙「百会穴」,一掌按上「命门穴」,垂帘塞兑。半晌,华云龙忽面呈痛苦之色,汗下如雨。蔡薇薇芳心几乎跳出口腔,运功之时,理当面呈安详,如此情形,除非是走火入魔或散功之前,始会呈露。
忽听元清大师道:“龙儿,不要运功抗拒,顺其自然。”又过片刻,元清大师忽然收掌,取出一只余瓶,对华云龙道:“服下一粒,运功调息。”
华云龙一瞥之下,已见瓶高四寸,镌有「小瑶池」三字,他知必是「瑶池丹」,忖道:“金陵世家的至宝,昌义兄未服,我岂能服?而且我也不需要用力增加内力。”对元清大师道:“大师,目前此丹对我来说,已非必要,不如留着救人有意义得多?”
元清大师微微一叹,接道:“曾祖他老人家说,灵丹是用以济世,希望这「瑶池丹」有朝一日,救上千百人性命,惭愧的是,三百年来,所用八颗,五颗是金陵世家用去,其他三颗,所施惠者,也是多少与金陵世家有关的人。”他言语至此,两人均知其意了,分明是同意华云龙所言。蔡薇薇一心只在华云龙身上,大不以为然,只是元清大师陈义正大,却也不敢争论。
华云龙站起身子,将玉瓶递回元清大师,元清大师摇一摇头,道:“你收着,留着救人,老衲疏懒成性,不欲再动。”
华云龙也不多说,纳入怀中,忽触那根碧玉书签,心头一动,取出奉上,道:“这根书签上有些掌式武功,可否请老公公鉴定?”
蔡薇薇也「啊」了一声,取出那由陈明达身上搜出的玉瓶,送了过去,道:“这件东西也请公会看看。”
元清大师一并接过,先对那根上雕「九曲宫经斋」的书签,执于面前,那签上字,纵小逾蝇头,凭他功力,无殊磐石,略一浏览,耸然动容,道:“九曲神君,不愧天纵之才,也唯有他那诡异性情,创得出这等诡谲武功。”将碧玉书签递还华云龙,道:“上面武功,虽漫无体系,凭你聪明,不难理出头绪,这套武功虽与你家武功路子大异,可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妨采撷精华,融会贯通。”
华云龙诺诺连声,收回怀中,却见元清大师又拔开瓶塞,将瓶口凑近鼻端,蓦地面色一变,盖起瓶塞,连道:“好厉害,好厉害。”
蔡薇薇急声道:“公公,有大碍么?”
元清大师长长吸了一口长气,面色回转,将头一摇,道:“还好,不知瓶中乳汁究是何物,一嗅之下,连老衲也略感昏眩,你们由何得来?”
蔡薇薇骇然道:“连公公也觉不适,幸而得手之时,未曾开启,否则怕不晕倒当场。”
华云龙道:“此物本属余伯父的。”
元清大师讶然道:“余尚德这孩子因何存此恶物?你仔细说来。”
蔡薇薇抢着道:“我来说。”急急将获得经过说出,顺便连荒谷夜战,也细细叙述,叙完又道:“薇儿猜这瓶中之物,必是与「四目天娱」、「三足碧蜍」合药用的。”
元清大师静静听她说完,将玉瓶递与华云龙,道:“老衲于药物一道,并未深究,令堂身为九毒仙姬衣钵传人,还是由你转交令堂,加以鉴定。”
华云龙点头收下,忽觉元清大师倏然住口,凝目望去,见他眉头一蹙,竟苦苦思索起来。只听蔡薇薇讶然道:“公公……”他连忙一拉蔡薇薇,低声道:“别吵,公公一定想起什么要事,需要即刻解决。”蔡薇薇抿一抿嘴,不再说话。
寂然片刻,元清大师突然双目一张,神光斗射,那光芒连天上星月,也似蓦然一黯,功力之高,已臻不可思议,两人也不由一惊,却听元清大师肃然道:“龙儿,老衲筹得一计,对你可增益功力,只是此法甚险,略有差错,必致身死,你意下如何?”
华云龙见元清大师面容肃穆,隐有沉重之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即元清大师,亦无十分把握,他稳健秉自天生,貌虽轻佻,岂是贪小失大之徒,便欲开口辞谢。忽然,心头一动,暗道:“不对啊,这位前辈何等人物,纵然亟思造就后辈,也断然不至出此下策,此中必有讲究,恐怕因说出,徒扰人心,宣不宜之于口。”就这一忽,他已转了百十个念头,目光一抬,肃然道:“晚辈已然决定……”
元清大师截口道:“欲速则不达,见小则忘大,你多想想。”
蔡薇薇娇躯忽然偎入华云龙怀中道:“龙哥,公公既说此言,你就不必冒此大险了。”
华云龙伸手一摸她如云秀发,道:“薇妹,我的决定,你信任与否?”
蔡薇薇螓首一点,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