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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闲休息的房间里。
梅迦逽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待,从夕阳西下一直到月升中天。
终于,房间里响起郎中说话的声音,“闲王爷,会有些疼,你忍忍。”
“嗯。”
听到郎中的话,梅迦逽禁不住站起来,小步子的朝床边移,快到床前时,东方闲慢慢抬起手,抓住梅迦逽的手,将她引到床边坐着。
坐到床头的梅迦逽双手紧握东方闲的手,心房揪捏着。
郎中开始处理东方闲腿上的箭伤,他每碰一下东方闲的眉头就紧一分,最痛时,修长的手指掐握着梅迦逽的手,近乎要捏断一般,痛了他,亦痛到了她的心底。
也不知是时间真的去了很久,还是梅迦逽心中已经痛到了极致,素有耐心的她忍不住对着郎中说道,“怎么还没好?”
“梅将军,还、还要会儿。”
“你快点儿。”梅迦逽拧着眉心,“他很痛。”
“是。”
东方闲苍白着脸,额头上的冷汗粒粒如珠,声沉无力道,“本王……没事。”
虚弱无比的声音刺激到梅迦逽的心尖上,无声的握紧他的手,佛祖,你睁眼看看,他未做任何坏事,一心为善,为何你总是要折磨他。
一个时辰后。
郎中直起身,暗暗舒了口气。
“大将军,好了。”
梅迦逽掏出丝帕擦干东方闲脸上和脖子里的汗水,重新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郎中,“闲王爷的伤如何?”
“这……”
“但说无妨。”
郎中双手施礼,“大将军,小的已尽力,能不能完全治好闲王爷,实在不敢保证。”
“为何?”
郎中顾忌的看了眼东方闲,终是说了实话,“回大将军,闲王爷身上的伤着实过重,若非先前他服下了灵药护住心脉,恐早已……”
梅迦逽和东方闲都知道,郎中嘴里的灵药便是她给他的四粒红色药丸。
“王爷身上的外伤,要治愈并非不可能。难的是,王爷心口的剑伤和右腿的箭伤。”
梅迦逽心中的担忧在郎中口里得到了证实,她害怕的,就是这两处。
见郎中吞吞吐吐,梅迦逽直言,“继续说。”
“王爷心口剑伤深一分便当场毙命,如今虽保了命,但……心有重损,只怕,活不过五载。”
“不能再长些了?”
郎中微微弯腰,“梅将军,心为人主,五年已是最好的情况了,若日后稍有不慎,可能闲王爷就……”
梅迦逽的心,狠狠抽搐,痛及心底。第一次给他把脉时她就知道情况很不好,却总不愿相信,对自己说她不是大夫未必看的准,而今郎中直白的说出来,倒是再无法自欺欺人了。
“你且说说,要注意些什么?”
“切记过度刺激王爷!不可激动,不可再伤,夏不宜太热,冬不宜太冷,饮食忌冻忌辣忌鲜寒。总为一句话,一定要让王爷处在平和的环境中。”
“嗯。”梅迦逽谨记郎中说的话,问道,“那他腿上的箭伤如何?”
“回大将军,闲王爷腿上的箭伤伤及筋骨,且其后对伤口的用药有欠缺,只祛体外炎症而未对肉中伤做及时处理,刚小的虽已补救,但时日过去有些长,只怕……只怕……”
郎中看看梅迦逽,目光又转到东方闲脸上,下面的话不敢说出来。
“说!”
“梅将军。”郎中跪到了地上,颤颤畏畏道,“闲王爷怕是会落下腿疾。”
梅迦逽的心猛的落下深渊,七郎会瘸?!
躺在床上的东方闲亦是愣了下,被梅迦逽握着的手忽然就抓紧她,沉默的力道狠狠揪着她的心,那份惊讶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她。
“一定会……”梅迦逽深呼吸一记,问道,“瘸吗?”
郎中自是不敢把话说绝,若瘸了,是他看诊正确,若出现奇迹,岂不会被冠个庸医之名,便回了梅迦逽一句保守的话,“凭小的的能力,恐无法挽救。”
他不行,别人未必不行。
大夫话未绝,梅迦逽心中亦没失去希望。
“你听好,这几日,尽全力医治七王爷,若有懈怠,本将军定不饶你。”
“是。”
“你下去吧。”
“小的告退。”
“等等。”
郎中回身,“大将军还有何吩咐?”
“这几日闲王爷喝的药,你亲自煎。”
“是。”
“煎好后,你直接端来送予我,中间不可经任何人之手。”
郎中自然明白梅迦逽的用意,“小的定当谨记。”
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下来,梅迦逽拉着东方闲的手,竟找不到可以说的话语,为何老天爷如此对他,他本已体弱,现在还……
梅迦逽心痛不止的俯身将东方闲轻轻抱进胸口,“七郎,我一定会找到能治好你的大夫。”
“逽儿……”
梅迦逽用力抱紧东方闲,不公平,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
清凉的泪水染到东方闲的脖子里,梅迦逽努力忍着不哭出声。
“逽儿,别哭。”
“七郎,我没哭。”
现在的她尚未绝望,眼泪实不该落下,只是可有人懂她心中对他的怜惜?此番种种的悲哀为何皆要落到他一人身上,他何错之有?皇权争斗她不是不懂,国家利益她并非不知晓,再多的明争暗斗她都可置之不理,唯独任一人、任一组织都不可以伤害他为代价达到目的,她看着他一次变成棋子,也仅仅只看这一次,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人胆敢动他的心思,她梅迦逽回击绝不留情。
涅槃和凤凰在门外拉住郎中问了东方闲的情况,问完后,两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
情况怎么会这么糟糕?
“凤凰。”
在门外听到唤声的凤凰连忙走进房间,“小姐。”
涅槃和海心跟在凤凰身后走进房间,见到床上脸色灰白没有血色的东方闲,涅槃心中难免浮起丝丝怜悯,原来真不待见他,现在看到……哎……命运多舛的一个落魄王爷,若不是有迦逽,真不知道他如何活到现在。
“凤凰,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早启程去北齐多罗山。”
涅槃问,“干嘛?”
“抓一只赤麒麟回来。”
凤凰看向床上躺着的东方闲,隐约能明白梅迦逽的意思,说道,“我今夜动身吧。”
“现在子时了吧?”
“近几日路程不累。”
熟知凤凰体能的梅迦逽亦不多拦,“你依自身情况决定。”
“小姐,我走了。”
“小心些。”
“嗯。”
凤凰离开后,涅槃走近梅迦逽,“赤麒麟干嘛用的?”
“赤麒麟是一种灵兽,其身赤色,如火似血,身型极为灵巧。它有一特性,受伤后身体自动愈合能力奇高,一夜之间便可将伤处复原。”
“那我们经过多罗山时怎么不去抓?”
梅迦逽轻叹,“那时不料他的腿……再说,多罗山横亘北齐全境,我们经过的地方山明水秀,人马众多,见不到赤麒麟。”
“莫非赤麒麟生活在环境恶劣的地方?”
“多罗山北端,终年积雪的悬崖上。”
涅槃咋舌。“涅槃,很晚了,你早些休息。”
“嗯。”
海心看着梅迦逽,疑惑着,梅将军难道不出去?
转身走了一步的涅槃反应过来,伸手抓住海心的胳膊,“发什么愣,走了。”
“哎哎哎……”
门外,海心依旧转头向房间里看去,“涅槃,她、他们……”
“什么她她她她,闲王爷重伤成那样,床边能没人照顾吗?迦逽上半夜,我下半夜。”
海心嘀咕道,“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
“嘿嘿,那我可以偷懒一晚。”
“你真好意思。”海心回头又看了眼,“梅将军眼睛看不见,放她在那照顾闲王爷,多不方便。若非军中无女子,我定派人去替大将军。”
“哼……”涅槃哼气,“你懂什么,照顾人不定要用眼睛,就算有婢女在这,也不见得能照顾到闲王爷。”
她家那个梅四小姐能让其他女人碰她的心肝小七七?才怪!
“照顾伤患不用眼睛要用什么?”
涅槃站住脚,用手戳中海心的心脏,“心!”
“人人都有心,这有何难。”
涅槃翻了个白眼,“对牛弹琴。走了,我打水给迦逽洗漱去。”
“嗯,我去巡逻。”
梅迦逽不愿回东方闲对面自己的房间洗澡,涅槃只好找了个借口把她的房间换到东方闲隔壁,伺候好她洗完,用桃木梳为她把长发一梳到底,看着镜子中的倾城容颜,忍不住叹息,如此精致的两人,怎么偏偏就没投到好人家,一王一将,他们的感情要如何收场哟。
“涅槃,帮我打盆热水到他的房间。”
“嗯。”
涅槃牵着梅迦逽刚迈进东方闲的房间,就听到他在床上喊,“逽儿?”
梅迦逽快走几步过去,“七郎。”
涅槃哆嗦了下,啧啧啧,鸡皮疙瘩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