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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大人。”梅迦逽抓到左权晋的话柄,顺水推舟道:“亲王成亲后还居住在帝京的先例可是古前未有,你想让皇上违背祖训吗?”
左权晋脸色一变,急忙跪倒在地。
“皇上,臣不敢。”
东方烨见梅迦逽步步紧逼,冷静下思绪,问道:“这么说,你和老七选定了成亲。日子?”
“回皇上,正在与闲王爷商榷。”
梅迦逽暗喜,果然,疑心病极重的贞康帝上钩了,现在的他也算不准自己和七郎是不是真的定了日子,以此态度步步逼近,留他们在帝京还是放他们走,必然有一个结果,除非他对闲痛下杀手。
东方烨的眼睛眯得更紧,果真是领兵的,出手倒真不含糊。
“七王爷身体委实太差,此事有待朕再斟酌下。梅将军,若你想到有别的要求,可以互换,朕不甚愿意看着老七再去辰州受苦。”
梅迦逽恭敬的低下头,皇上在乾坤大殿的圣面她怎会一点不给,只是,让她改变心意,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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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52
辅国将军府。
下朝后,梅迦逽被涅槃带着飞快离开了乾坤大殿。见到紫色身影,前厅的东方闲和凤凰皆愣了下,东方闲的眼底闪现难得一见的波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姐。”凤凰声音里带着显而易听的喜悦。
涅槃在梅迦逽耳边小声道:“王爷就在你正前方。”
梅迦逽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快了些,“七郎。”
东方闲伸手握住梅迦逽探过来的素手,声音无限轻柔,“回来了。”
“你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检查敷药?现在右手能吃饭了吗?”
梅迦逽将心中一直记挂的问题不停顿的问出来,好像问慢了自己就会忘记一般,言语间浓浓的担忧和关心之情毫无掩藏的尽显,随着她脸上的忧色加重,东方闲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深了。
“这些日子左手吃饭好习惯吗?有没有瘦很多?还有你的……”
“好了好了。”东方闲浅笑着将梅迦逽轻轻拥进怀中,“本王很好。”
“逽儿,我很好。”
梅迦逽不再急问,抬起手轻轻抱住东方闲的劲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紫竹香,心境愈发的明澈。
是了,就是这个感觉,此人,才是她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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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空中意外的出现了一枚清冷的寒月。
梅迦逽坐在辅国将军府的凉亭里,听着亭中的东方闲悠悠闲雅的抚着琴,琴音飘荡在园中,一切都静谧的让人醉梦难醒,这般的姿态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琉瓦高墙的日子果真不适合她。
悠扬的曲声点点沁心浸脾,渐小渐停……
东方闲放下手,缓尔起身,站到雕栏边,看着月下的湖面,低吟。
“平湖清月逗波游,阁水岸望俱消愁。玉寒泉冷未凝景,莲魄戏浪泛小漪。墨云银珠同亭舞,鲤越佳荷乐入楼。”
梅迦逽靠在亭柱上,静雅芬芬中想到张若虚(唐代)的一首诗,低声念着,“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xiàn)。空里流霜不觉飞,汀(tīng)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片刻后,东方闲接了下一半的诗句。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jié)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涅槃在亭外闲漫的走着,听到梅迦逽和东方闲的声音,不禁纳闷,这么美好的江色画卷,意境空明,缠绵悱恻,词语清丽,为何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有种无名的压抑感。
亭中,东方闲走到梅迦逽的身边,轻轻揽过她的肩头靠入他的胸口,“说吧,在愁什么?”
“听出来了?”
“呵……本王很笨?”
梅迦逽将头挪了个舒服的位置,轻声道:“我向皇上提出要求了。”
“什么?”
“我们一起去辰州。”
东方闲看着湖面的目光缓缓收回,垂眸看着胸口的梅迦逽。
“没同意?”
“嗯。”
“他不舍得你离京。”
梅迦逽轻微的摇头,“不是。他是不想放你出京。”
“本王亦不想离开!”
四下寂静的夜色里,白天深埋在人心深处不易被辨别的东西开始有了被辩听出来的机会,一如此刻,梅迦逽竟听出东方闲话音里有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她不愿相信那是她心中感觉到的东西,那份感知她宁愿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为何?”梅迦逽问。
东方闲反问,“皇上会放你走吗?”
“我有法子让他同意。”
“然后过不了多久,边关又出现什么战事,再召你回京?”
“七郎……”梅迦逽声音放得很低很柔,“这次辞官,是真的。”
东方闲将梅迦逽稍稍纳紧一些,微微叹息一记,“逽儿,帝京这个牢笼,你出不去。”
“我要试!”
“你一次都不用试。”东方闲的口气很坚持,“本王不会离开帝京。”
有些机会,稍纵即逝!何况,有句话,某个在位的人也应该明白。
请佛容易送佛难!
“闲?”
梅迦逽抬起头,脸上有着疑惑的神色,他是怎么了?
“听着,你不必再周。旋什么。本王,不走!”
相同的词句可以用在不同的场合和对话中,但说话人语气的差别却能表达出不同的意思,亦如此刻的东方闲,他让梅迦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他坚定的态度让她迷茫,到底是因为害怕与她分开?还是他在思虑什么其他?
和谐的气氛因为梅迦逽和东方闲对于是否去辰州的相反态度而变得有些僵,两人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后,回到房间里休息,彼此间相互依偎的动作自然而熟悉,只是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在此时,他们都很清楚,谁先出声便会是成为妥协的一方。从来两人有分歧后,梅迦逽多半被东方闲说服,亦或者她自己会站在东方闲的角度替他想清楚,两人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相悖的意见。
她不想留他在帝京经历波谲(jué)云诡(guǐ)的朝廷争斗,不管哪个皇子成功,他都是一个不让人讨喜的角色,无权无势,却又有让他们忌惮的她。
他不想和她一起去辰州,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人并不会因为他们的退让而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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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帝京的初冬在各方人马的明争暗斗里过去。
寒冬渐临,人们都穿上了棉衣,家境稍微好一些的人家,出门都披着大氅(chǎng)抵御刺骨的寒风。
从梅迦逽告诉东方闲自己向贞康帝提出要和他一起去辰州的要求后,两人好几天没有交流,沉默的气氛让涅槃和凤凰有些不习惯,可让她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明明两个人都在斗气坚持,可生活中两个人的行为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她关心他的饮食,他很注意她行动的不方便,仅看两人相互间的呵护,一点都不觉他们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也许只有梅迦逽和东方闲自己明白,他们不言不语,不是生对方的气,而是各自都不想退让,但,无关乎对彼此的照顾。
辅国将军府的门口。
东方闲牵着梅迦逽走到马车前,送她进了马车,帮她理了理身上的貂皮大氅,又将手拎着的一个暖手小炭炉放到她掌中,转身走出马车。
“德叔,早去早回。”
驾车的德叔忙应道:“是,王爷。”
涅槃上了车钻进车帘,坐在梅迦逽的右手边。
“驾……”
早朝的路上,涅槃看着梅迦逽,概叹道:“你们这算哪门子的吵架?冷战?不是。激烈斗争?不是。什么事没有?也不是。”
“谁说我和闲王爷吵架了?”
“梅四小姐,你别说你们这几天说了话啊。”
“没说话就是吵架?”
“基本算是。”
梅迦逽微微叹气,“真不明白他……”为何就是不肯回辰州?
“别说闲王爷不明白,我看你就够我和凤凰不明白的。”涅槃拢了拢身上的上好大氅,说道,“你手握重兵,别的不说,就单这一点,皇上能放你去辰州?何况,就算你出了帝京,疑心病那么重的贞康帝能放心?到时在辰州,我们无一兵一卒,皇帝老爷哪天一个不高兴了,你和闲王爷就是案板上肉,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