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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残星告诉你的吧?”
叶隐点头,迟疑的道:“难道还其中另有隐情?冷残星说任将军答应先帝去谋害禄亲王一是为了国,为了能让东方焯将来顺利登基,二也是为了你,他想让先帝送你到绝谷去医治你身上的……毒。”
任风遥仰天大笑,笑容中满是嘲讽,半天后他才缓缓道:“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我才知道不是这样的,他同我娘一样也不爱我,他自始至终都只为了一个人,只为了那个人的儿子。”
不待叶隐询问,任风遥缓缓叙述道:“我娘就来自于绝谷,所以救治我根本就用不了先帝出面,而且先帝出面了,师父说不定反而不会救我。师父与先帝曾是朋友,但后来却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这个女人就是焯的母亲颜倾水,当时闻名东陵的美女加才女,同时她也是我爹真正爱的人。我爹之所以会答应先帝谋害禄亲王以保他的江山,其实是因为与先帝讲好了条件,将来的帝位由焯继承,我爹他是为了颜倾水的儿子能坐上帝位才答应去谋害禄亲王的,可他忘了我当时才十岁,他忘了我已经没有娘,我需要有爹爹的照顾,他……”
“别说了!”叶隐伸手捂住任风遥的嘴,摇头道,“求你别说了,我听了心里堵得慌。”
伸手将叶隐的手拉下握在手中,任风遥柔声道:“好,不说了,其实这些事已经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了。这些事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我对谁都没说过,所以残星也不知道。本来这些事应该烂在我的肚子里的,可今天不知怎的竟全说出来了,许是这些事放在心里太久了也让我心里堵得慌吧!”
叶隐悲伤的看着任风遥,难过的道:“你恨你爹和你娘吗?”
“为什么要恨呢?他们无非是不爱我罢了,这世上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又不差我一个,有什么好恨的呢?恨一个人太累了,我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恨他们就说明我在乎,而在乎这些事就难免会难过,我不想难过不想让自己活在悲哀里,因为那样会太辛苦,所以我不能恨。”
不是不恨,而是不能恨,因为恨了会难过,恨了会伤心,所以宁愿不恨!
任风遥的意思叶隐明白,可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孩子要怎样做才可以将这些悲哀的事压在心里这么多年而不生怨恨,一个孩子要怎么做才可以这么坚强的活着,而他又是怎么笑着面对这些痛苦的事的?不由自主的叶隐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很难过的神情。
看到叶隐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任风遥淡笑一下,伸出手轻刮了一下叶隐的鼻子,淡笑道:“傻瓜,我都没难过你难过什么!”
任风遥的动作表现的很是亲呢,这让叶隐猛地从那种浓重的悲哀中回过神来。眸光一转,叶隐看到自己的手竟被任风遥握在手中,连忙挣了挣,低低斥道:“放开!”
任风遥依言松手,很是无辜的看着叶隐,没有一点点心虚的样子,任风遥神情很是正经反而让叶隐有些尴尬,好似自己刚刚小题大做了一般。任风遥不动声色的看着叶隐脸颊飞红,心中却是连连惋惜,这小狐狸怎么这么快就回过神来了呢,真是可惜!
小狐狸愣神的时候可不多,不善加利用可就狂费自己那么卖力的表演了,不过那些自己一直想要忘却的事情竟能这么坦然的在她面前说出来,是不是说明自己真的认定她了呢?他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可是如果能利用地的同情心来收拢她的心的话,那试试又何妨呢!而且他也想让她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就如同他想知道她所经历过的一切一般。
“你是不是在编谎话骗我?”
闭眸掩饰自己心绪的任风遥一愣,然后睁开眼,哂然一笑道:“骗你什么?骗你的同情吗?我不需要!”
“那,那你怎么还对东方焯那个人那么好?为了他还晕倒在朝堂上,他值得你那么对待吗?”
任风遥挑眉一笑道:“父母错,罪不及子女,焯他只不过是我爹所爱的那个女人的儿子罢了!而且焯的确是我的朋友,在我小时候,在我还不知道他是我爹努力的想维护的皇子时,他就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所以我帮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看到叶隐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任风遥继续道:“我不是一个极端的人,我分得清对错,也分得清是非黑白,焯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我没必要将我自己的爹娘不爱我的恨报复在他的身上,而且他的爹爹其实也不爱他,我们在某些事上的遭遇其实是一样的,一样的不聿!我爹在临终前留有遗言,让我将来好好扶持新帝,所以我会帮他,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也因为我想还那些曾经的养育之恩,这样我就什么也不欠了!其实我还想看看我爹拼死扶持的皇子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过,不得不说焯作为帝王是一个为了人民的安乐而尽心尽力好帝王。”
“其实我师父也希望我能帮他,因为焯是我师父爱过的女人所生的儿子。我师父是个性情中人,所以他……。他为了他所爱的女人的幸福而放开了她的手,可是得到她的人并没有珍惜她,为此他一直很悔恨,他后来一直告诉我们,对自己爱的人绝不可以放手,哪怕是跟天下人作对也不可以放手,一定要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么,不可以在将来后悔!”
“你师父就是绝谷老人?真想见见他!”
“会的,你以后会见到他的。”任风遥意味深长的笑着,然后又轻轻一叹道,“其实我也并不算是尽心尽力的在帮焯,焯他这个人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如果我尽心竭力的为他的话,你是不可能将西沚发展起来的。”
叶隐闻言,带丝不服气,嘟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
“我哪敢小瞧西沚的白衣少相呢!”任风遥轻笑道,“我的意思只是说,如果四年前我不给你机会的话,你还能站在西沚这块土地上吗?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很清楚,但我不打算阻止你,东陵的人民现在生活的很安宁,我不打算燃起战火,我讨厌战争。”
叶隐愣住,然后咬唇道:“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诈死的?还有你,你怎么会发现我,我其实是诈死的?”
任风遥悠然的端过饭后茶,轻啜一口,笑眯眯的道:“这是个秘密!”
年三十那天的傍晚雪又开始缓缓的飘落,一身青衫的儒雅男子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然后对房中的黑衣男子道:“残星,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师兄你不是说要等过完年才回去的么,为什么又提前了?还有,师兄刚才那是……”冷残星迟疑了一下道。
“咱们回去抓蛇,蛇已经出洞了!”任风遥轻轻一叹,有些无奈的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总的先干正事才行。”
“可是师兄,这几日你与师嫂之间才刚刚相处的稍微融洽些,你就这么走了,会不会知又……”
“不急,有些事是要慢慢来的,逼急了反而会起反效果,而且这两天那头小狐狸已经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已经好了,这不,她已经两天没露过面了不是,所以就再缓一缓,放她再逍遥一些时日好了。不过,临走前我得要收点,利息才行,否则她是记不住我的。”任风遥说着,视线投向窗外,眼眸中有一些细碎的光在明灭。
“师兄,你想干什么?”
任风遥回头,冲冷残星微微一笑,冷残星在看到任风遥的笑容的瞬时浑身便一个激灵,好邪恶的笑!师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残星,你说我若是让她知道我的本性的话,她会如何?”
冷残星一滞,呐呐道:“师兄,怕是不好吧?你不怕吓跑她吗?”
“跑不了的,她迟早会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的,早几天让她知道或许会让她防备我,但也会让她安分些。残星,你知道她这两天在做什么吗?她同南宫飘然在一起,他们一起去兰落居听兰落姑娘弹琴,一起喝酒谈天,很是快乐呢!”任风遥笑容满面,眸中却是一片沉郁,他缓缓道,“残星,你师兄我都很少去那种风月场所,可她却是好像是熟门熟路,这让我很不舒服。”
得,看师兄这表情他肯定是被惹毛了!师嫂你就自求多福吧!
冷残星嘿嘿一笑道:“师兄,你这是在吃醋吧?如果陪师嫂去那种场所的人是你的话,恐怕你就不会有那么多意见了,你才不会在乎女子去那种风月场所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妥,你向来就是一个随性的人。”
“残星,有些话你知道就好,但说不来就不太妙了。”任风遥淡淡的撇了一眼冷残星,然后笑眯眯的道,“今天是年三十,残星,她那里可是热闹的很,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