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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涵停下了脚步,“庄大人有事?”
“下官想知道,十六殿下是否已然定下了迎蒙家庶子进门的日子。”庄铭歆认真地问。
司慕涵蹙了蹙眉,“这件事本殿已然在安排了,庄大人无需这般的着急。”
“蒙家三公子毕竟是臣夫的弟弟。”庄铭歆道,“还望十六殿下能好生待他。”
司慕涵看了看庄铭歆,“母皇下旨赐的婚本殿自然会慎重对待,庄大人无需担心。”
“如此,下官便谢过十六殿下了。”庄铭歆躬身道。
司慕涵吗眯了眯眼,“庄大人似乎和正夫感情甚好。”
“他是下官的正夫,下官自然要对他好。”庄铭歆微笑道。
司慕涵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这样便好。
庄铭歆站在原地,蹙了蹙眉,似乎觉得司慕涵的态度有些奇怪。
柳静跟了上前,先是向庄铭歆道了声恭喜。
庄铭歆有些苦笑,陛下让她兼任户部尚书,这可不仅仅只是恩典,平王一事之后,多少人盯着户部尚书的位置,如今陛下这般做,对于她来说的确是天大的恩典,但同时也是将她挡在了火堆上烤。
柳静也是老臣子了,自然也明白庄铭歆的忧虑,不过也不方便说什么。
两人寒暄了两句,便分别。
庄铭歆准备去户部看看,而柳静则被苏惜之请到了交泰殿。
半个时辰后,柳静从交泰殿出来,一脸比苦瓜还要苦,让十六皇女去西南大营看看?而且由她随行,这是什么意思?
西南大营可是京师的最大保障,大周立朝以来,除了太女之外,没有皇女去过。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便是她是傻了也知道了什么意思!
而那十六皇女……
摆明了便是一个不好相处之人。
不是她的人格和性子有什么问题,更不是她不值得信任,而是她的行事方式总是出人意表。
她可以想象,将来,她定然会将这君心难测四个字发挥到极致的。
虽然臣子揣测君心是大罪,可是能够在朝上站稳脚跟平步青云的人多数是善于甚至是揣测君心的高手!
若是无法揣测当今的心思,那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上怎么死了也不知道!
可是……
为什么是十六皇女!?
为什么是她?
柳静终究还是震住了。
……
司慕涵回到了翰林院,却见如今的林渊一脸苦恼来回踱步,她皱了皱眉,便上前询问,只是林渊却没有说什么,反而一见她来便像是下了一跳似的。
司慕涵更是惊讶。
林渊随后借口有事要忙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之处。
司慕涵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说什么,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之处处理起去西南之前积下来的公务。
春闱已然结束,如今的翰林院迎来了不少新面孔。
司慕涵忽然想起当初在街上卖字画的女子,便趁着午休的时候在一众新进的官员中走了一遍,却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
难道她看错了?
那人落榜?
正当她想着这件事之时,林渊不知为何匆忙赶来之后,将她请到了她办公的厢房内,说是有重要的公务要和她商议,可是当她去了之时,却发现不过是一些寻常的事务,但是林渊却一脸慎重的模样。
司慕涵心中疑虑随即更深了。
林渊似乎不想她和那些新进的官员交往似的?
难道是受了别人的意?
生怕她在翰林院拉帮结派?
司慕涵暂且按下了这个念头,和林渊处理那些公务,但一切都处理完之后,天色却已然暗了下来,竟然已是到了傍晚时分。
昨夜羽之做了一整夜的噩梦,睡的都不安宁,如今不是情况如何了?
还有阿暖,昨晚上她没有回去,不知道他有没有闹起来。
司慕涵有些苦笑,如今两个人她都有些吃力了,若是将来那蒙家庶子进了门……不过也是幸好,她与这个蒙家庶子并无多少感情,所以将他好好养着便是了。
至于那蒙家的嫡女估计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子而与她为难
倒是庄铭歆……
她似乎太过于关注这件事了,难道真是因为关心自家的主夫?
只是她却记得,当初蒙斯醉跟他提起自己的那些庶弟,并无多深的感情。
在豪门大家中,嫡子和庶子的感情能深到哪里去。
可是怎么如今他这般关心这件事婚事?
司慕涵想了想,却依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没有继续,收拾好东西之后,便告辞离开。
林渊见她离开之后,方才松了口气,浑身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
若是两个月前,她或许不必担心这个十六皇女发现其中的不妥,但是如今,以她对平王一事赶尽杀绝来看,她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虽然这件事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瑞王和蜀相却也暗示了,说若是这件事从她这里闹出去,那一切后果便由她承担。
她不过是一个翰林官罢了,如何斗得过她们?
……
司慕涵除了翰林院便上了马车回府。
马车行走在街上。
司慕涵掀开车帘望着外边的景象,天再度飘起了细雨,春风吹拂着,带着些许凉意,许是天色已晚,且下着雨,街上的行人很少。
马车经过了一个巷子。
司慕涵忽然看见了巷子中有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的,她皱了皱眉,却没有打算插手,世上不平之事很多,多的她也管不过来,只是,她忽然间看清了那个被围着打的女子的面容,双眸随即一瞠。
即便既然过了两个月,但是她却还是记住了那个人的面容。
下午之时她方才想起这个人,却不想如今便见着了。
司慕涵让下人停下了马车。
“殿下有何吩咐?”随行的除了驾驭马车的下人之外还有楚安岚,自从西南回京之后,司慕涵身边便一直跟着侍卫,不仅是放着宁王,也是放着沈茹。
虽然章善说自从上一次沈茹骚扰了羽之被夜侍君阻止了之后便一直安安静静的。
她派人去查了一下沈茹的行踪,发现她这段时间一直不是呆在沈家便是呆在弱水三千楼寻欢作乐。
她自然不会相信,沈茹真的放弃了,从此纵情声色。
不过她倒是希望沈茹对她出手,因为这样她便有借口发作于她,即便是沈玉清也挡不住!
只是沈茹却异常的安分。
“去救下那人!”
楚安岚领命,随即上前。
那些人不过是一些街头地痞,自然不是楚安岚的对手,而且她们见了司慕涵的马车,便知道眼前之人非富则贵,便是打的过也不敢继续下去。
楚安岚击退了那些人之后,便将那倒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只是此时她已然昏迷了过去,浑身是伤,且衣裳褴褛。
比起街头的乞丐都不如。
司慕涵拧紧了眉头,让楚安岚将人带上了马车回府去。
回到府中,司慕涵将人交给章善,且让她请了太医,虽然对这女子只有一面之缘,但心中却是有种急欲相救之感,许是因为当日她写下的哪一副字画。
章善将人送去了客房,正巧简太医过来为官锦诊脉,便顺便为这新伤患诊治。
简太医心中叹息,这十六皇女府究竟是怎么了,不知这个伤便是那个伤,难不成风水有问题。
司慕涵将人交给了章善之后,便往南苑走去,进了自己的清晖园换了一身便服后便往旁边的出云阁而去,只是方才走出了清晖园便见绿儿跑过来,说雪暖汐如今在西苑的雨楼,和蜀羽之一同等着她一起用完膳。
她愣了愣,随即往转身与绿儿往西苑走去,一路上,她观绿儿的神色,似乎并无不妥,阿暖今日没有为昨晚的事情而大闹?
进了西苑,方才走到雨楼前,便见雪暖汐冲了出来,扑进了她的怀中,“涵涵,你回来了!”
司慕涵笑了笑,“嗯,快进去,外边凉。”
“好,我们一起进去。”雪暖汐笑道。
两人进了雨楼,便见蜀羽之在花厅内指挥着下人摆弄着桌上的膳食,司慕涵见他的脸色似乎好了不少,便也放了心。
方才章善已然跟她说了,蜀家派人来说蜀蓝风下午的时候便醒了过来,虽然还未下得了床,但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而羽之如今的神色便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