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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司慕涵却还是不敢相信这个想法。
“好了,这两日你将翰林院的公务交代好后,朕便让柳静随你去西南大营。”瑄宇帝道,“她是兵部尚书,对于西南大营也是熟悉。”
“儿臣谢母皇。”司慕涵恭敬地道。
“还有,柳静的年纪也大了,这么些年对朕也是忠心耿耿,你便莫要在让她不得安生。”瑄宇帝似乎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司慕涵一窒,“儿臣遵旨。”随即岔开了话题,“儿臣还有一事想请母皇恩准。”
“什么事情。”瑄宇帝敛了敛神色道。
“儿臣想去刑部大牢见一见官文舒。”司慕涵说道。
瑄宇帝眯起了眼睛,“你想如何?”
司慕涵看着瑄宇帝,将官锦的事情说了出来,“官文舒为了儿子不惜狠心将她逐出家门,如今官文舒蒙母皇大恩,保住了性命,也没有祸及家人,如今官公子长途跋涉赶来京城,儿臣想成全了他的孝心。”
瑄宇帝的神色似乎有些震动,但是也只是瞬间而已,“准。”
“谢母皇。”司慕涵谢恩道,随后,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母皇为何要饶恕官文舒的死罪?”黄尛已然被赐死,却放过了官文舒?
若是为了保住平王,母皇该是将知晓这件事的人都给杀了才对。
瑄宇帝看着她,“十六皇女,记住一句话,君无戏言。”
司慕涵讶然,君无戏言?难道她知道她答应过官文舒的事情?只是,这件事只是她和官文舒私下的交易而已,她怎么知道?
难道她身边有母皇的眼线?
瑄宇帝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嗤笑道:“不必疑神疑鬼,你身边的那几个侍卫对你忠心的很。”
“母皇如何知晓?”司慕涵随即问道。
瑄宇帝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中含着讥诮。
“母皇在儿臣身便安插了眼线?”司慕涵沉了眸道,只是她却丝毫也没发现。
瑄宇帝冷哼一声,“朕若是不看紧你一些,难保不会有一日不明不白地死在你的手里。”
司慕涵没有惊恐,而是憋着一口气,极为的难受,她这话虽然像是防着她一般但是语气却是轻蔑的,“母皇若是要防着儿臣,那便防着吧!”
瑄宇帝凝视着她会儿,随即问道:“这个官锦便是顾若青死之时为她挡刀受伤的那人?”
司慕涵一愣。
“朕的十六皇女不像是一个心软之人,如今怎么为了这么一个不相识的人来求朕?”瑄宇帝意味深长地道。
“母皇有什么话便直说?”司慕涵蹙眉道,
瑄宇帝看着她,“顾若青虽然跋扈,但是若是被人知道她如何死的话,那下手之人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母皇担心儿臣不如好好担心一下自身。”司慕涵脱口而出道,不知为何,她在她的面前像是越发的收不住话一般,若是顾若青不是死在土著探子的手中,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不过,瑄宇帝这般问便是怀疑顾若青的死和她有关系,所以她为了掩盖罪行而不得不受官锦的胁迫,帮助于他。
那便是说,顾若青之死也与她没有关系?
“不是母皇下的手?”
瑄宇帝脸色一僵,随即沉声怒道:“朕若是要一个人死有的是办法。”言下之意便不会用这种办法。
“母皇认为顾若青不是死在土著奸细的手中?”司慕涵凝神问道。
瑄宇帝冷笑:“朕倚重多年的西南大将军若是这般无能的一个人,那朕这个皇位早就落到了其他的人手上了!”
司慕涵没有反驳,可是顾若青的死是谁下的手?
“她的死真的和你没关系?”瑄宇帝眯着眼问道。
司慕涵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意,“母皇不是在儿臣身边放了眼线吗?怎么会不知道?而且,顾若青这等手握重兵之人,母皇为何没有在她身边放些眼线?”
瑄宇帝眼角颤抖了一下,“十六皇女,记住一件事,朕是大周的皇帝,而不是天上的神仙,不是无所不能什么地方都能顾及的到的!在顾若青身边放眼线?你当顾若青如你一般?!”你顾若青如你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说她够笨所以才会让人在身边放了眼线而且还不知道?
司慕涵吸了口气,她忍,她知道她道行远远不够,连一个顾若青她都斗不过更别说眼前这个大周之主。
“既然这官锦与顾若青一同遇刺,那你便从他身上查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瑄宇帝收敛了神色,沉声道,“顾若青为人虽然跋扈,但是对朕却也是忠心。”
司慕涵垂首,“儿臣遵旨。”
“好了,你父君该是等急了,去吧。”瑄宇帝沉声道。
司慕涵低头:“儿臣告退。”然后转身往外走去,只是方才走到门口,却闻瑄宇帝幽幽地道:“十六皇女,她始终是你七皇姐。”
司慕涵背脊一颤,没有回头,“母皇该担心的不是儿臣而是另一个人。”说罢,继续起步离开。
瑄宇帝看着门口处,神色也沉了下来。
……
清思殿内
徳贵君端坐在正殿内,看着跪在地上的雪暖汐,沉着脸不说话。
蜀羽之站在徳贵君身边,虽然方才他已然说了不少雪暖汐的好话但是当苏惜之领着雪暖汐进来请安的时候,徳贵君还是沉了脸。
雪暖汐安静地低头跪着,徳贵君讨厌自己他早已经想到了的,但是只要能够让徳贵君消气原谅自己,他便是跪上一天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知道,涵涵最在乎的就是徳贵君了。
所以他一定不能让徳贵君继续生气。
蜀羽之有些心急,“父君……”
徳贵君随即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满他此时开口说话。
蜀羽之吸了口气,跪了下来:“父君,雪侧君的身子方才好了,地上凉,若是受了寒便是不好的……”
徳贵君沉了的脸似乎闪过一丝犹豫,只是一想到涵儿为了这个孩子受了这么多的罪,尤其是他从陛下的口中得知陛下之所以责罚涵儿在交泰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的原因不是因为平王的事情而是因为涵儿向陛下提出要迎娶雪暖汐为正君。
没错,他是喜欢阿暖这个孩子,可是他也是一个父亲,更在乎自己的女儿!
看着女儿为了他受了这么多的苦,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生气?
他便是心疼雪暖汐没了孩子,也不得不责罚于他!
若是他这一次也这般轻易地原谅了他,那他往后岂不是更加的无法无天了?
要知道,如今他可是涵儿的侧君了,他若是闹出事情来,涵儿便是第一个遭罪的!
还有便是涵儿以正君之礼亲迎他进门一事……
这算什么?
若是往后涵儿的正君进门,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心有疙瘩,若是将来的正君不是个大度之人,即便是个大度之人也会觉得受了辱。
正君一旦心有不甘,那对待下边的侧君侍君等便不会和善。
这样,涵儿的后院便会不稳。
若是后院起火,涵儿如何能够专注朝政?
尤其是如今宁王与涵儿已然是势同水火!
而且,涵儿的后院若是经常闹出笑话,涵儿也会被外人耻笑!
徳贵君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司慕涵向瑄宇帝屈服了,只迎雪暖汐为侧君,却为何用这般大的排场迎雪暖汐进门?
这样做虽然给足了雪暖汐面子也给足了雪家面子但是对雪暖汐来说未必是好的!
这无形中给雪暖汐往后埋下了一个祸害。
将来的正君定然容不下这样一个会威胁到自己位置的侧君存在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不是一个愚笨之人,可是为何这一次这般的糊涂?
徳贵君想了许久,最后将责任归咎于雪暖汐的身上。
想必是因为他没了孩子,想必是因为他和涵儿自小一同长大,涵儿方才会这般的糊涂!
所以徳贵君越想便是越气。
今日一大早他便起来,随即打定了注意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进退的孩子。
既然已然是侧君那便要好好当这个侧君!
“父君……”蜀羽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若是劝,却怕让徳贵君更加的生气,从而加重责罚,若是不劝,难道便这样看着雪暖汐一直跪着?
徳贵君看了看蜀羽之,见他的脸上尽是真切的焦急,不禁暗暗叹息一声,所幸女儿身边还是有懂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