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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弗儿无辜,可白鞍那逆子却是真的做了哪些事情,白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撇清的。”白瑞苦笑道。
“那你为何……”
“殿下。”白瑞打断了她的话,“下官不否认还是有私心,不管陛下如何处置弗儿,处置白家,都不可能赶尽杀绝,所以,只要殿下地位不动,白家便还有翻身的一日!”
“这般说你是要牺牲弗儿?”司予述冷笑。
白瑞苦笑一声,“殿下,你觉得弗儿会愿意看见殿下为了他而被陛下责难甚至处置吗?”
司予述抿唇不语。
“下官不否认下官这般请求有私心,可并非不顾儿子的死活!”白瑞继续道,“出事至今,陛下一直没有给出惩处便是还在犹豫,若是处置弗儿,那便会牵连殿下,这是陛下万万不愿意看到的,可若是不处置,那荣王也不会善罢甘休,将来恐怕会出更大的事情,而陛下也未曾惩处荣王,便是还是心疼荣王的,这时候,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激怒陛下。”
司予述微微眯起了眼睛。
“殿下,你坚持不懈地为弗儿上折子担保,虽可证明殿下对弗儿情深义重,可在陛下的眼中,也可能认为殿下为了一个男子连手足甚至自身都不顾,若是再严重一些,陛下可能会认为殿下在那自己来要挟陛下放过弗儿。”白瑞继续道,“若是陛下真的这般认为,那弗儿在陛下的心里便成了祸患,弗儿便会更加的危险!殿下,身为太女,身为女子,不该为了一个男子而和所有人站在对立面!过犹不及!”
司予述眼眸一颤,双手也攥成了拳头,“本殿若是连自己的结发之夫都保护不了,如何配当这个储君,如何配当女子!”
“殿下如今为弗儿所做的一切已经够了,不管弗儿将来如何,都不会有人说殿下薄情寡义。”白瑞摇头,认真道,“况且,陛下未必会杀弗儿,以下官的观察,如今陛下还是偏向于太女的,若是定了弗儿的罪,便是杀了他,夺了他正君的位置,这个污点也抹不去,甚至还可能让荣王认为殿下参与其中,导致殿下和荣王之间的裂痕更深,所以,陛下应当不会杀弗儿,甚至可能不会废弗儿太女正君的位份!殿下能够如此爱重弗儿,是弗儿以及白家的福气,可殿下若是继续向陛下求情,只会让殿下的处境更加的艰难!”
这些事情司予述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当日父君出事的时候,她便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身边的男子受那样的苦,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身边的男子,可是如今,她和母皇有何不同?不!比当年母皇更加的没用!
“殿下……”白瑞继续道,“下官知道殿下心里不甘,知道殿下对弗儿是真心真意,可是这时候真的不能激怒陛下!若殿下继续为弗儿求情,对殿下,对弗儿都不好!殿下,罢手吧!弗儿也不会希望你为了她让自己身陷泥泽的!”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下官更担心这件事并非表面的这般简单。”
司予述眯起了眼。
“虽然整件事表面上不过是下官教子不善,养出了白鞍这个逆子,方才造成了这一切,可是殿下,您不觉得事情太巧合了吗?仿佛冥冥中有只手一直将殿下和荣王推向反目的境地!殿下,这般对谁最有利?!”白瑞始终还是怀疑礼王,即使这件事像是跟她没有半丝关系,可是最大的得利者却是她!
如今荣王看似要对付太女,可最终也只是为了报仇,而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当帝王的,经过这件事,她相信陛下也很清楚这一点!
“殿下,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一次,我们输了。”白瑞神色凝重,“殿下,我们不能再想着陛下宠爱皇贵君便认为陛下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撼动殿下的地位。殿下,下官跟在陛下身边二十多年,她有时候会感情用事,可是大事上面却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如今陛下已经到了不惑之龄,是时候给大周江山锤炼出一位新的帝王了!”
“可这位帝王却未必是本殿!”司予述一字一字地道。
“至少太女如今占了上风!”白瑞继续道。
司予述嗤笑一声,随后看着她,“你不恨我?不恨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儿子?”
“太女对弗儿已然是情深义重了。”白瑞正色道,“下官如何会怪殿下?”
司予述攥紧了拳头,合了合眼睛,长长地道:“本殿明白了。”
白瑞凄苦地松了口气。
只要太女还是太女,弗儿便还有一线生机。
……
众臣进了宫,便听到了祥贵太君殁了的消息,原以为今日的早朝也会取消,可没过多久,御前的宫侍便来传旨今日早朝如常进行。
众臣虽然惊讶,但也隐隐猜到了什么。
正宣殿内,众臣各居其位,等待着永熙帝的到来。
半晌,殿外传来了一声高昂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随后,永熙帝一身黄袍神色威严地大步走进。
众人下跪行礼。
永熙帝入座,“众卿平身!”
“谢陛下!”
永熙帝环视众人,“礼部尚书何在。”
“臣在。”礼部尚书出列道。
永熙帝道:“祥贵太君的丧仪准备的如何?”
“回陛下,一切都准备妥当。”礼部尚书道。
永熙帝颔首,“好。”随后又道:“来人,宣旨。”
冷雾领命随后上前两步,从旁边的宫侍手上取起了圣旨,打开之后宣读了起来,圣旨的内容有两点,第一是给祥贵太君定谥号,为宁,第二是给先帝十一皇子的开府恩旨。
第一件事众人没有什么感觉,第二件事倒是让不少人吃了一惊。
要知道如今谢家的情况复杂的很,如今给先帝十一皇子开府,谢净芸必定要到皇子府生活的,这从某种程度上便是将谢家二房分出来了。
谢净芸没有来上朝,因而没有人谢恩。
这道旨意过后,冷雾又取出了另一道旨意。
司予述看着那道明黄的圣旨,攥紧的双手手背上泛起了青筋。
和众人所猜测的一样,荣王一事,永熙帝做出了决定。
而结果便是各打五十大板。
荣王被削了荣王的称号,杖责三十。
太女正君白氏押入宗亲大牢圈禁。
兵部尚书白瑞教女不善,罢去兵部尚书一位,其子白鞍赐死。
这道旨意一出,满朝皆惊。
“众爱卿可有异议?”永熙帝凝着眼眸扫视众人,沉声道。
司予述低着头,牙关紧咬。
白瑞第一个出来,跪下领旨,“臣领旨,谢陛下隆恩。”
“太女?”永熙帝点了名。
司予述抬头直视着皇位上的帝王,却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除了威严之外的任何情绪,静默半晌,缓步上前,跪下,一字一字地道:“儿臣领旨!”
“很好。”永熙帝回道。
“陛下,这般处置并未定罪名,还请陛下明确荣王以及太女正君的罪名!”其他的大臣还在斟酌着这件事,而御史头脑一向直,只发现这一点。
不管是荣王还是太女正君,虽然定了处置,但是却都没有罪名。
一个御史出头了,其他的御史自然不甘寂寞,纷纷出列请求永熙帝明确这一点,还有的说这般处置不管是对荣王还是对太女正君都太过于轻微了。
尤其是太女正君,谋害皇嗣可是死罪一条,可太女正君却只是被圈禁。
永熙帝却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心惊不已的回复,她下旨将那出头的御史给打入了刑部大牢,这一次倒是给出了罪名,御前不敬。
这个处置好比在本就不平静的湖面击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正当一群御史欲死谏之时,永熙帝却宣布退朝,随即,扔下了心思各异的朝臣拂袖离去。
在永熙帝离去之后,司予述也起身快步离开。
“殿下……”
便是有人想拦住她打听消息也拦不住。
白瑞随之离去,只是却走得很慢。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走在这宫道上。
“白大人,下官送你一程吧。”庄铭歆上前道。
白瑞停下脚步,笑道:“在下已经是白身,当不起庄大人一声下官。”
“白大人……”
“庄大人保重。”白瑞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拱了拱手,随后起步继续离去。
庄铭歆看着离去的背影,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庄大人可愿与下官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