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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秦的住处早便已经备好了,在西苑。
可依着规矩,侍人的住处只能在北院。
白氏想了想,最后还是让程秦入住西苑。
全宸皇贵君赐下来的人,给予特别待遇也是理所应当。
白氏没有出面,只是让内院的管事将程秦送到了西苑,随后将冷雨请到了花厅,“不知父君会以这般方式送程公子入门,我有些不安。”
冷雨微笑道:“当日正君为了殿下愿意委屈,主子如何能让正君委屈?”
“请代我多谢父君。”白氏笑道,“这几日我一直忙着司徒侧君入府一事所以没有进宫给父君请安,等司徒氏入府之后,我便进宫。”
“主子说了如今天气越发的冷,正君便不要进宫了。”冷雨回道,“为了殿下正君劳心劳力,主子一直心中不安,若是正君再这般见外,主子心里更会不安的。”
“让父君忧心,是我的不是。”白氏回道。
冷雨道:“出宫之前主子让奴侍转告正君一句话,在殿下的心里,主子的心里,只有您是太女正君,是这太女府的主人,主子让正君不必不安。”
白氏闻言心中一暖,“多谢父君。”
……
司予述回府的时候还不知道程秦已经入府了,或许是因为司徒氏的事情她担心白氏会多想,因而这些日子一直宿在他的院子中。
这一日回来之后,也是去了他的院子。
白氏倒是意外,在他的心里,司予述对程秦是不同的,今日程秦入府,她该是迫不及待去见新人才是。
“殿下怎么来了?”
司予述闻言却是疑惑,坐了下来之后反问道:“我不能来?”
“自然不是。”白氏微笑道,笑容中有些苦涩,“程公子今日入府,我以为殿下会过去。”
司予述闻言却是一愣。
白氏疑惑,“殿下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司予述反问。
白氏道:“今日上午入府的,不过不是侍君,只是侍人的位份。”
司予述蹙眉。
“殿下别心急,待将来程公子诞下孩子再升为侍君也是可以的。”白氏忙道:“住处还是在西苑,毕竟是父君赏下来的人,住在西苑也是应当。”
司予述看着他,眼底似乎有着疑惑。
“殿下可要过去看看?”白氏又问道。
司予述凝视了他半晌,“不了,他今日方才入府,也应该折腾坏了,你让人过去说一声让他早些休息吧。”
白氏虽然惊讶,可面上的笑容却少了一些苦涩,“程公子毕竟是新入府,若是殿下不过去……”
“本殿有些饿了,上回你给本殿做的那个羹汤挺不错的,再去跟本殿做一个。”司予述打断了他的话道。
白氏看着她,“好。”
“弗儿。”司予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程秦的事情有些复杂,司徒氏你也不必过于在意。”
白氏一愣,随后微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往后我会好好善待后院众人的。”
“本殿不是这个意思。”司予述蹙眉道。
白氏微笑道:“我知道。”
即便她这般做只是为了安抚他,但是只要她有这份心,他便领了。
“殿下坐会儿,我去给殿下准备宵夜。”
“嗯。”
……
程秦一直端坐在寝室之中,从进了寝室之后便一直如此。
身边的侍人是白氏安排的。
他从宫中出来,便只是穿了身上的这一身衣裳。
“程主子,殿下遣人过来说程主子新入府许是累了,今晚便早些休息吧。”一个下人进来禀报道。
程秦抬起头,“殿下不来?”
“殿下怜惜程主子。”那下人回道,虽然是白氏身边的人,但是也没有说出司予述去了白氏那里,因为这般的炫耀会给后院带来风波。
程秦静静地沉默会儿,随后道:“我知道了,请转告殿下,多谢她惦记着程秦。”
“奴侍告退。”
待人走了之后,程秦便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小侍道:“就寝吧。”
“是。”
司予述没来,程秦并不惊讶,也不着急。
即便是在这一刻他也拿不准司予述对他的态度,不过他的计划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其他的,便无需着急。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
在往后的几日,司予述一直没有踏进程秦的院子,而程秦除了每日清早和后院其他的主子去白氏的院子请安之外,也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中。
司予述虽然一直宿在白氏的院子,但是每日需要进宫去上早朝,所以一直没有和前去请安的程秦见过面,这样的情况让白氏奇怪,也让后院的其他人放了心。
方氏是如今府中唯一的侧君,而他也清楚他这个侧君来的过于的好运,因而一直很忧虑不久之后进府的侧君司徒氏。
白氏倒是看出来了,也安抚了几句,至于方氏自己能不能想通,则不再他的能力范围。
很快,司徒氏入门的日子到了。
就在除夕前的三日。
虽然这桩婚事意义非凡,不过婚仪还是依照规矩进行,当晚新人入门,司予述于门口相迎,随后,太女府开筵席。
自然,这一晚司予述不可能去白氏的院子。
“主子,夜深了,歇息吧。”
白氏站在门口看着西苑的方向,久久不动,直到身边的人劝了方才回过神来,“你说,司徒氏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也只是侧君。”
白氏哂笑一声,心,却始终不安,是他多想了吗?还是因为这一次不是侍人,而是侧君,只比他低了一级的侧君。
“歇息吧。”
……
皇宫
德贵君宫中,寝室内,永熙帝半躺在暖塌上,手里拿着书正看着,德贵君伺候在旁,只是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半晌,永熙帝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道:“你的侄儿嫁给朕的太女便让你如此的不安心?”
德贵君一愣,随即忙道:“臣侍不敢。”
“不敢?”永熙帝看着他,“便是说还是担心了。”
“臣侍……”
“德贵君。”永熙帝打断了他的话,“朕不敢保证司徒家最后会不会惨淡收场,但是朕可以保证至少在朕还活着的时候,司徒家不敢做出任何不敬皇家的事情。”
德贵君眼眸一睁。
“你明白朕的意思吗?”永熙帝看着他问道。
德贵君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臣侍明白。”随后,跪下,“多谢陛下。”
永熙帝倒是认真地端量起了眼前的男子,“为了司徒家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心中便真的没有不甘?”
德贵君抬头,许是得到了承诺心里安了,倒是微笑了起来,“陛下会因为为家人做出牺牲而不甘怨愤吗?”
永熙帝沉吟会儿,“如此说来,你便是没有将朕当做家人。”
“陛下是君,而臣侍是臣。”德贵君也没有惊慌,缓缓道。
永熙帝倒也没有不满,只是挑了挑眉,“你倒是通透。”
“臣侍知道陛下待臣侍很好。”德贵君微笑道,“能够如此过一生,于臣侍来说是幸运。”
“翊君迫不得已不能有孩子,可这般多年来,他一直没有看开过。”永熙帝看着他道,“朕很好奇你为何不在意。”
德贵君缓缓笑道:“正如陛下所说的,翊君是迫不得已,而臣侍是心甘情愿。”
“你心里没有朕。”永熙帝凝视了他会儿,缓缓道。
德贵君一愣,平静开始龟裂。
“放心,朕没怪你。”永熙帝却笑道,“朕虽是皇帝,却也是凡人,只要是人,难免会被人喜或不喜。”说完,看了他会儿,又道:“你若是喜欢朕,朕倒是觉得奇怪。”
“臣侍敬重陛下。”德贵君正色道。
永熙帝看了他半晌,随后挥手让他起身,“很好。”
……
承月殿内
自从司以徽出嫁之后,承月殿便更加的冷清了。
蜀羽之也很少出门,而除非必要,他几乎不涉足交泰殿,或许终究还是怨了。
“四皇子府这些日子如何?”
“四皇子很少出院子,而蒙又欣则早出晚归。”
蜀羽之蹙眉,“早出晚归?”
“是,蒙家主将蒙家在京城的一些产业交给了蒙又欣打理。”
蜀羽之冷笑一声,“早出晚归也好,免得在徽儿面前碍眼!”顿了顿,又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