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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媛厉色道:“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说完,旋即将人拉进了房间,紧闭房门。
“平王殿下,这件事……”
“你急什么!”司慕媛没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本殿已经和五皇姐商议过了,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你若是不想死,最好不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还有,你给本殿做好准备,时候到了,本殿便会向母皇推举你为巡防钦差!”
户部尚书微微一愣,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她也算是朝中的老臣了,很快便回过神来,敛了敛心神,认真地道:“平王殿下放心,下官一定会准备好一切的!”
司慕媛阴沉地扫了她一眼,五皇姐说的没错,有些人是该处理一下了,尤其是一些容易连累她们的人!
户部尚书早已经习惯了司慕媛狠戾的神情,此刻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却还是不禁说道:“殿下,下官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司慕媛冷笑于心,“你说。”
“这一次我们虽然可以安然度过,但是这件事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下官最近听闻,西南那边不太太平,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陛下一定会震怒,一定会下旨彻查,那时,我们未必可以躲得过去,殿下……”她走进司慕媛,低声道:“这件事可是关系到西南边防,若是真的出了事情,那我们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司慕媛阴沉的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当初她怎么就看中着这般一个胆小怕事之人?
“殿下,若是殿下需要银子,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罗一些出来。”户部尚书见司慕媛面色不善,“你我掌管户部,机会也是很多的。”
宁王和平王要夺储,自然需要人脉,而人脉很多时候是由银子搭出来的,宁王与瑞王不同,瑞王有深受皇宠的昭皇贵君坐镇后宫,又有家底丰厚的蜀家为后盾,传闻瑞王还迎娶了极为商贾之子为君侍,其中的一位侧君便是大周三大商贾之一的凌家嫡子,所以,瑞王根本不会缺银子!
可是宁王却不同,宁王的第一个正君虽然出身望族,但是如今已经去世,而且没有留下一个后嗣,宁王能从前正君母家那边得到的援助自然少,而蕴静贤贵君也是早逝,且蕴静贤贵君的母族也不过是寻常家族罢了,她们还指望着宁王的接济,而平王,生父不过是一介卑微的宫侍,所娶的正君虽然和宁王正君出自一脉,但是却不是嫡系,当年平王向陛下请旨迎娶宁王正君本家的儿子为正君,不过是为了和宁王的关系更为紧密罢了。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瑞王可以通过联姻得到援助,为何宁王和平王便不愿意去做?
虽然大周商贾的身份卑下,但是只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瑞王可以,宁王和平王怎么就不能?!
忍一时之耻,总好过如今做出这等杀头之事!
“本殿知道了,你下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司慕媛似笑非笑道。
户部尚书见状,便不再多说了,行了礼告退。
司慕媛在她走了之后,便收起了所有人的笑容,阴森的面容之上溢满了杀气,户部尚书的话即便不说出来,她也猜到了,当年她让她扣下拨给临淮河防御工事的银子之时,她便给她说过!
没错,若是娶了商贾之子便可以得到资金的援助,可是五皇姐是何等人物?岂能将一个下贱的商贾之子迎进后院,和他同床共枕,生育后嗣?
这般的耻辱,五皇姐如何能够忍受?
五皇姐的后院中,身份最低为的是李玉的弟弟,但是李玉祖上也是出自名门,虽然没落,但是却比那商贾之子好上许多!
瑞王自甘堕落,五皇姐便也要跟着?
司慕媛狠戾地扫了一眼门口,心中的一个计划已然形成,这件事是她挑起的,若是将来出了事,她定然会一力承担起来,绝对不会连累五皇姐!
只是,她若是能够再找一个替罪之人,也未必不能保全自身!
……
皇宫
清思殿
徳贵君得知司慕涵要去西南的消息之后,便急忙让人去翰林院将忙于公务的司慕涵给请到了清思殿。
司慕涵早已料到了徳贵君会这般,没有任何的推迟,和如今负责翰林院的林渊告了一些假,便离开。
林渊没有阻难,虽然她因为雪砚之事对这个十六皇女多多少少有些膈应,但是却也意识到了,这个十六皇女在翰林院绝对呆不久。
司慕涵进了后宫,直奔徳贵君的清思殿。
只是她还未走到清思殿,便在宫道上遇见了夜侍君。
夜侍君像是专程来找她似的,微微笑道:“十六殿下这是要进宫给徳贵君请安吗?”
司慕涵行了一礼,“回夜父君,是的。”
“本宫难得见到十六殿下,不如本宫便陪十六殿下走一段路吧。”夜侍君微笑道。
司慕涵沉了沉眸,没有推辞:“儿臣谢夜父君。”
夜侍君笑了笑,起步和她一同往清思殿的方向走去。
司慕涵见夜侍君将后边跟着的宫侍遣的远远的,便知道他是有话跟她说:“夜父君可是有话想跟儿臣说?”
“既然十六殿下已然猜到了,本宫也不想绕弯子了,本宫的确是有话和十六殿下说。”夜侍君一边走着一边微笑道。
司慕涵跟在他的身后,淡淡地道:“夜父君请讲。”
“本宫只是想问十六殿下,为何执意要去西南?”夜侍君淡笑问道。
司慕涵心中一凛,已然猜到了他是知道了她与瑄宇帝谈话之事,这等事情母皇居然告知他?“夜父君吗,这件事是朝中政事,夜父君不该过问。”
夜侍君淡淡一笑:“本宫不是想过问朝政,本宫只是想知道,十六殿下为何一定要去?是真的如十六殿下对陛下说言的那般,还是如外边传闻的那般?”
“外边传闻?”司慕涵眯了眯眼道。
夜侍君笑道:“外边传着十六殿下这趟去西南是为了避一避风头,之前京城传闻那雪公子是宁王的未来正君,可是如今却出了这等事情,虽然这件事错不在于十六殿下,但是难保宁王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为难十六殿下,照着日子算来,蕴静贤贵君的陵寝也应该修的差不多了,宁王即将回京了,所以大家在猜想,十六殿下这个时候离开京城,是害怕宁王的报复!”
司慕涵笑了笑,“那夜父君认为了?”
“本宫却是不相信。”夜侍君淡淡地道,“若宁王真的要报复十六殿下,即便十六殿下躲了这一回,还会有下一回,难不成十六殿下便一辈子不会京城了?”
司慕涵抿唇一笑,“也许本殿真的是害怕了。”
“十六殿下。”夜侍君缓缓地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还请十六殿下莫要太过了的好。”
司慕涵微微蹙眉,“夜父君这是什么意思?”
“十六殿下,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能用眼睛来看,用耳朵来听,而是只能用心来感受。”夜侍君神色认真地道,“正如雪公子一般,这一次,他虽然做的极为的错,但是其出发点却是因为爱极了十六殿下。”
“夜父君究竟想说什么?”司慕涵沉声道。
夜侍君笑了笑:“雪公子是这样,其他的人也是这样,十六殿下只要用心去感受,便知道那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他说完,凝视了她半晌,幽幽地补了一句:“还请十六殿下用心去看待一切,莫要……将来后悔……”
司慕涵眼底掠过一丝厉芒,却面不改色:“儿臣明白夜父君的话,若是夜父君想替雪暖汐请求,那大可不必!”
“求情?”夜侍君笑了笑,“不,雪暖汐有今日,他是咎由自取,况且,本宫也不觉得,他需要本宫的求情,倒是十六殿下,陛下既然已然下了口谕,那即便十六殿下做任何事情,也未必能够改变什么,十六殿下何必在这些没有可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呢?”
司慕涵看着他,许久后方才挤出了一句话:“未曾做过,又如何知道没有可能!”
夜侍君一愣。
“父君还在等着儿臣,儿臣便不陪夜父君了,先行告退。”司慕涵说罢,行了一礼,起步离开。
夜侍君看着司慕涵离去的身影,心中忽然涌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担心,有难过,也有妒忌和羡慕,最后,这所有的情绪渐渐地转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声音低不可闻地喃喃自语:“本宫只是不希望,你生父的悲剧会发生了另一个男子的身上而已……”
司慕涵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