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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涟说完,便看向苏贵。
苏贵继续道:“惜儿,我知道这些年一直瞒着你让你无法接受,可是,我不能让那个根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全宸皇贵君毁了你的生活!前半生因为我的疏忽,你已经过的很艰苦了,我不能让你在坠入火坑!惜儿,母亲比你经历的多,很清楚皇宫绝对不是你我这些平民百姓可以生存的地方!之前我给你说的那个良贵君赵氏一事,也是真实情况,那赵氏便是因为长的和全宸皇贵君相似,所以方才被皇帝纳入后宫,可即便是万千宠爱,最后,也落得一个暴毙的下场!惜儿,你父亲已经离我而去,我如何鞥能够让你也出事?若是你也出事了,我如何对得起你父亲?!”
何寒这时候也开口:“舅父,师父说的很对,你和那全宸皇贵君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你们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若你们真的是同一个人,那难道说师父是那已经死了十几年的雪千醒?!这如何可能?舅父,你便是不信我们,但是,总该相信滴血验亲吧?”
“念惜,我们瞒着你是我们的不对,只是,若是这件事闹大,于何家,后果不堪设想,于你,也是如此。”何涟缓缓道,声音有些僵硬,“如今别说是皇宫,便是京城也是暗潮汹涌,皇帝正值盛年,而几个皇女却都长大了,储位争夺已经开始了,若是这时候你出现了,除了会受到伤害之外,不会有其他的结果,皇帝是很宠爱全宸皇贵君,但是,替身始终只是替身,便如同几年前的良贵君一样,即便真的全宸皇贵君回去了,都已经十二年过过去了,已经是物是人非,皇帝的感情,怎么可能还没有变?其他的不说,便是近两年,朝廷寻找皇贵君的力度已经比前几年减轻了许多了,皇帝,许也是渐渐地忘了全宸皇贵君。”
苏念惜听了最后一句话,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一般,脑子一片空白。
“惜儿,你听母亲劝,不要再去纠缠这件事了,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母亲可以告诉你,甚至你想见你以前的妻主,母亲也可以……”
“母亲!”苏念惜合上了眼睛,喝出一声称呼,“我想一个人静静……一个人静静……”
苏贵眼底闪过了一抹厉芒,面上却仍旧是慈爱温和,“好,好,你先休息,母亲先出去,你好好想想,母亲不会害你的。”
说完,便招呼着何涟以及何寒一同离开。
何寒原本是不愿意走的,但是在苏贵以及何涟同样的趋势目光之下,压下了心里的愠怒,跟着离开。
随着房门被关上,房间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苏念惜蜷缩在了床上,低着头,紧紧地咬着牙。
此时,他脑海中徘徊不去的是何涟的最后一句话。
皇帝,徐也是渐渐地望了全宸皇贵君了……
渐渐地忘了……
真的忘了吗?
真的吗?!
还有她们的那些话……
她们的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她们不是他,不是他,根本便无法明白此时他心里的那些感觉……
话可以作假,可是,感觉是做不得假的!
若怎得没有问题,为何他会做那些梦?为何他的脑海中会涌现那般多不寻常的画面?
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是贪恋那皇家的滔天富贵!
可是……
滴血验亲……连家主也说,滴血验亲的结果证明他是母亲的儿子!
这又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不!
他不能就这样算了!
除非他能够找到可以说服自己相信她们的那些话的证据,否则,他不会放弃!
即便后果不堪设想,他也不能继续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
他一定要找出真相!
……
而同时,在旁边院子苏贵的住处内,苏贵、何涟和何寒三人脸色各异,但是都是一样的难看。
沉默半晌,何涟第一个开口,声音带着质问,“为什么念惜会忽然间去打听那些事情?”
“惜儿是无意中听见了我和少主的谈话,所以方才会知道自己和全宸皇贵君长得相似,又一时糊涂,方才会想歪了,家主放心,我会劝服惜儿,不会让他做出任何伤害自己和何家的事情来!”苏贵绷紧了脸,正色道。
何涟盯着她,沉默半晌,“念惜真的不是……”
“家主,难道连你也怀疑?”苏贵打断了她的话,“念惜之所以想歪那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可家主没有,家主很清楚当年滴血验亲的结果,惜儿是我苏贵的儿子,和姓雪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会让惜儿为了心里的疑惑而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家主你放心,等惜儿平静下来是之后,我就会带着惜儿离开何家,将来即便惜儿被朝廷的人发现了,也不会连累何家!”
何涟还未反应过来,那边何寒便先一步咆哮道,“不可以!师父,你不能带舅父离开!”
“寒儿!”何涟沉声怒喝。
何寒此时也装不下去了,她绝对不能让苏贵将人带走,“谁也不能待舅父走!谁若是带他走,我便要了她的命!”
何涟见女儿满目阴沉,脸色一变,“寒儿……”
“当年你为了你何家而弃父亲于不顾,最终让父亲含恨而终,如今你又要为了何家连舅父也不放过?!”何寒盯着何涟,目光中含着明显的恨。
何涟浑身一颤,“你——”
“我说错了吗?!当年若不是你将父亲扔在庄子里不闻不问,父亲如何会郁郁而终?舅父是父亲留给我的!父亲临终之前让舅父照顾我的,父亲说只要舅父在,我便不会一无所有!”何寒一字一字地道,“你非得赶舅父走?可以,那便将我也一同赶走!反正你也根本便不想要我这个女儿!”
“少主,莫要再说了!”苏贵在一旁开口,“家主如此也是为了何家,为何你好!”
何寒冷笑,“她是为了她自己好!当年对父亲是一样,之前对我也是一样,如今,对舅父也是一样!你以为你赶走舅父就能够保住你的何家?母亲,我告诉你,若是舅父走了,我不但会走,而且,还会想朝廷举报,你藏匿了……”
何涟终究是忍不住发作了,扬手狠狠地打了何寒一个耳光。
何寒虽然没有反抗,但是目光却是更加的恨,“我的武功已经被你给废了,如今,你大可杀了我,然后便可以安安心心地当你的第一镖局的家主,再迎娶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生几个不会让你动怒的嫡女!”
说完,便拂袖离去。
何涟没有拦她,只是脸色却铁青的可怕。
苏贵眼底闪过了一抹冷笑,随后上前,一脸的歉然,“家主放心,我会劝服少主,不会让少主……”
“你们不必离开!”何涟打断了她的话,脸色阴沉。
苏贵犹豫,“家主……”
“寒儿说的很对,即便你们离开了,但是也改变不了你们在何家呆了十二年的事实。”何涟打断了她的话,“往后……往后的事情,往后再算……”
她说完了这话,然后也转身离开,只是,却不是愤怒,而是无力,甚至是悲伤。
苏贵眯起了眼睛,盯着何涟离去的背影,面色一点一点地冰冷。
每一个人都会有她的弱点。
而何涟的弱点便是她唯一的女儿。
至于……
她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院子,他也一样有弱点,失忆之前他的弱点是太过于爱永熙帝,而失忆之后,他的弱点便是这十多年来和她十多年的母女之情!
只要他一日未曾真正恢复记忆,她还有时间!
还未完全输!
司慕涵,你等着,很快,我便会送你一份大礼!
……
京城的大雪下下停停,一直到了除夕前一日,久违了多时的阳光方才穿破了阴沉的乌云,普照了京城的大地,给即将到来的新春添了一抹温暖。
永熙帝并没有回京过年。
然而即便如此,京城的新年气氛也未曾有丝毫的减弱。
不过,因为永熙帝不在,皇宫比往年冷静了许多。
除夕当晚的宫宴虽然没有取消,但是众人也只是走走过场,还未曾到午夜,便散了。
今年水墨笑并没有前去参加除夕宫宴,将招待一众大臣家眷的事情交给了德贵君。
散了场之后,德贵君便来朝和殿禀报今晚的事情,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住持除夕宫宴的太女。
水墨笑也没有仔细问,只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