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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羽之眼眸大睁,面色苍白如纸。
蒙斯醉身子晃了晃,差一点站不稳。
水墨笑脸庞也颤抖了一下,目光紧盯着她。
永熙帝扫了三人一眼,随后,目光定在了水墨笑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沉静威严,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须臾,沉声喝道:“来人,送豫贤贵君和翊君回宫!”
结局卷 夺嫡 064 陷入困境
“来人,送豫贤贵君和翊君回宫!”
一声令下,冷雾当即执行。
不一会儿,蜀羽之与蒙斯醉的宫侍都被召了过来,上前搀扶着各自的主子离开。
永熙帝除却一脸的威严,并无其他的情绪。
蒙斯醉收回了盯着她的目光,然后木然地在宫侍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地离开,便是在走过她的身边之时也未曾有半丝的停留。
随后,蜀羽之艰难地行了一礼,然后起步离去。
而便在蜀羽之走过了永熙帝的身边之时,永熙帝忽然道:“翊君,有些事情当适可而止!”
蜀羽之浑身一颤,半晌后,方才溢出了一声是。
而尚未走远的蒙斯醉也听见了这句话,虽然并不是对他说的,可是听进了他的耳中,便像是在说着自己一般。
苍白的面容上扬起了一抹凄厉的笑,随后,加快了脚步。
半晌后,大殿内便剩下了永熙帝和水墨笑。
冷雾退了出去,重新关起了门。
水墨笑看着因为殿下光线暗淡而更蒙上了一层阴暗之色的永熙帝,咬了咬牙,“此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永熙帝盯着他,“你想如何处理?”
“温氏必须死!”水墨笑厉色道,“还有周欣然,温家周家都必须为此事付出代价!”
“你是后宫之主,后宫之事你有权处理。”永熙帝神色未变。
“那其他呢?”水墨笑追问道,“臣侍是后宫之主,能够处置的便只有温氏和他腹中的孽种,周欣然和温家周家,陛下便打算放过?即便这件事不能闹大,可是也不能便这般算了!”
永熙帝凝视着他半晌,“朕不会让任何伤及皇家颜面的事情发生!”
“有陛下这句话,臣侍便放心了!”水墨笑说道,语气却没有任何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沉吟一下,随后继续,“方才豫贤贵君和翊君一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永熙帝眸子一沉,“你是凤后,你说如何处理?”
“此事……臣侍无能为力!”水墨笑的心忽然间涌出了一股难受,方才他的话她听了多少他并不知道,可是他却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悦。
即便蒙氏那般做,可是眼前之人却还是要维护。
罢了!
谁让人家本就有过一段情!
水墨笑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继续去追究方才之事,他也追究不起,“先前二皇女一事臣侍若是有做错之处还请陛下莫怪。”
永熙帝深深地凝视着他,却没有说话。
“温氏做出这般事情,臣侍身为凤后也难辞其咎!”水墨笑继续道。
永熙帝仍是不语。
水墨笑抬头看着她,“陛下放心,臣侍不会让此事泄露一丝风声让皇家蒙羞!”
“该如何处理你便如何处理。”永熙帝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其他之事,朕会处理!”说罢,随后转身离去。
水墨笑看着敞开的大门,看着她怨气的身影,心头像是坠了一块大石一般,温氏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可是她却未曾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意,便是她不在乎温氏,可是温氏这般做毕竟是给她没脸,便是为了捍卫女子的尊严,捍卫帝王的尊严,她也不该如此?
他想起了蜀羽之之前所说的那句话。
陛下很平静,很平静。
这是平静吗?
为何他觉得是死气沉沉?
为何他感觉不到她身上有生机?
陛下,你的心,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
蒙斯醉在宫侍的搀扶之下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流云殿。
方才得知消息的忆古一见到自家主子的脸色,当下也是惊的脸色发白,亲自扶着主子进了暖阁屏退了其他宫侍之后,他便急切地问道:“主子,那件事是真的吗?是谁?是临华殿的宫侍还是……”
“出去!”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主子……”
“本宫让你出去——”蒙斯醉扫落身旁小桌上的一切,声色俱厉地喝道。
忆古的神色更是难看,犹豫了半晌,然后方才行礼退下,“奴侍告退……”
“这件事不许让昀儿知晓!”蒙斯醉又喝道。
忆古一怔,随后领命,“是……”又惊忧地看着主子半晌,然后方才满心不安地退了出去。
暖阁内安静了下来,蒙斯醉坐在了榻上,咬紧了牙关,合上了眼睛,浑身轻颤……
……
不久之后,后宫便传出了舒君温氏病重的消息。
而随后,水墨笑以照顾不周为由责罚于临华殿所有宫侍,彻底清扫临华殿。舒君近身照顾之人都被秘密关押了起来,临华殿的宫侍被勒令一个都不许踏出临华殿。
随后,从太女府中召回了简御医进宫时刻守在了舒君宫中。
水墨笑并未立即对舒君动手,即便他恨不得他立即死,可是,他还未冲动到真的不怕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地步。
此事即便不能想蒙氏他们一样处理,但是,也绝对不能泄露一丝风声,而舒君的死,也必须有一个合理不让人猜疑的说法。
病重便是一个最好的说法。
温氏自进宫之后便一直体弱多病,熬不过去也是合情合理。
……
傍晚时分,司予昀便应了蒙斯醉的召进了宫,只是却未曾见到蒙斯醉。
“殿下,主子有些不适,歇下了,说改日再见殿下。”忆古回答,即便已经极力控制,但是神色还是有异。
司予昀自然是看出来了,“父亲为何不适?”
“只是有些不适罢了,已经召过御医了,并无大碍。”忆古继续道。
司予昀更是疑窦,“本殿进宫之时听说了舒君病重,舒君究竟是何病?可是和疫症有关?”
“不是!”忆古忙道,“宫中的疫情基本消除了,舒君自然不是染了疫症,殿下也是知道的舒君一向病弱,如今病重也是正常,殿下放心,主子不适和舒君一事并无关系。”
司予昀蹙了蹙眉头。
“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先回府休息吧。”忆古又道。
司予昀没有继续说什么,点了点头,“那请转告父君,本殿明日再进宫向他请安,请父君好好休息。”
“殿下,还是过两日再来吧。”忆古忙道。
司予昀眯了眯眼,“父君的身子不是没有大碍吗?”
“是!”忆古点头道,“是主子惦记着殿下,不想让殿下劳累。”
司予昀深深地看了会儿忆古,“也好,那本殿便过两日再来给父亲请安!”随后,转身离去。
在出了流云殿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回望眼前的自己住了十六年的巍峨宫殿,心里不禁生出了忆古不祥预感……
便是父君因为早朝一事怀疑她,生她的气,但是也不该一连两次召了她来却不见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
次日早朝,永熙帝正式下达了让二皇女去东南的旨意。
即便司予执昨日已经收到了风声,但是在正式接到旨意之时,却还是惊住了,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明黄圣旨,许久许久未曾言语。
送走了宣旨的人之后,她便进了书房,随后,一日未曾走出来。
便是连午膳都未曾用。
这个消息让司予执更是沉默,不过却给愁云惨淡的二皇女府带来了活力。
便是缠绵病榻多日的二皇女正君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惊喜不已,当下病情好了大半,他们并不知道,这道旨意对于司予执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朝堂也并未猜到永熙帝的真实意图,也纷纷猜测二皇女司予执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先帝十六皇女。
……
太女府
司予述仍是卧床静养,只是外面的消息却源源不断地传进了她的耳中,她并不知道永熙帝为何要这样做,这样的结果也让她心生恨怒,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结果比之其他要好得多。
东南一事,办好了便是大功一件。
与其将这件大功交给礼王,不若让司予执领了她。
“皇姐我们便真的这般算了?”司以醋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