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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低落,下朝之后和殿下说过了一会子话,之后便去了兵部衙门。”
蒙斯醉闻言,揉了揉眉间,“知道了,吩咐下去,流云殿上下都不得擅议此事,还有,去库房选几样好东西,明日赏给几个正君。”
“是。”
……
水墨笑从流云殿出来之后原本是想去交泰殿的,只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虽然担心女儿,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去年大赦天下一事,不管她这般做的原因是为何,他的家人也的确是得到了好处。
水氏一族已经返回了原籍,即便无法恢复到过去的风光,但是至少可以做到叶落归根而无需客死他乡。
原本他以为这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这般快便实现了。
年前,他甚至还见到过了母亲和父亲。
十多年了,他没想到还能够见到他们。
而这一切,他知道,都是她给的。
不管是处于愧疚还是出于补偿,至少她还有这份心。
他是她的结发之夫,不仅仅只是口头上,而是付诸行动。
……
承月殿
午膳过后,蜀羽之便觉察出了司以徽的异样,这些年虽然他的哑疾始终没有治好,但是自从二皇女回京之后,他的性子却比之前开朗了许多,除了见到了陛下仍旧害怕之外,他和寻常的孩子没有区别。
“徽儿,可是有心事?”蜀羽之摸摸司以徽的头轻声问道。
司以徽愣了愣,随即笑了笑,然后摇头。
蜀羽之自然不信,“可是想你皇姐了?如今你皇姐已经成婚了,进后宫始终不太方便,若是徽儿真的想皇姐了,那父君去求凤后,让你去你皇姐府上住几日可好?”
司以徽眼睛一亮,只是却还是摇头。
“傻孩子,你母皇如今忙着朝政的事情,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蜀羽之明白他的想法。
司以徽垂下了眼帘,掩盖住了那眸底的伤痛,他知道母皇不会过问,母皇根本便不在乎他的一切,可是他还是不想惹母皇生气,虽然父君没说,身边的人都没说,但是他还是知道,皇姐的婚事让母皇很生气,生气到了让皇姐连进宫看他都不敢。
他不相信皇姐是故意的。
他更不相信皇姐会惹母皇生气,即便他和皇姐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他感觉得出来,皇姐比他更加希望得到母皇的关注更加希望不希望母皇生气。
他很想求父君帮忙,可是他知道这件事便是父君插手了,也是无济于事。
他知道若是父君能够帮忙,父君定然不会沉默的。
他不想让父君为难,更不想连累父君。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是他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父君当年被母皇禁足了将近一年!
那时候他还小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也猜到了几分。
当年父君被母皇那般对待,很可能是因为他吧。
父君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他如何能够再连累父君?
这些年,父君好不容易方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母皇虽然厌恶他,但也是会来父君这边过夜,他不能再让父君为了他而惹怒母皇。
“徽儿……”蜀羽之有些无力,这般多年了,不管他如何的努力始终无法让徽儿放下心里的不安。
司以徽抬起了眼帘,笑了笑,然后拿起了笔在旁边小桌上的白纸上写道:“儿臣没有心事,儿臣知道皇姐成家了有自己得事情忙,儿臣不该去打扰皇姐的,不过,儿臣能不能明日陪父君去佛堂?儿臣好些日子没见到大师了。”
蜀羽之见了这些话,心里叹息一声,“好,那明日你便陪着父君一同去。”
司以徽抿唇笑了起来。
……
入春后的京城夜晚仍旧有几分寒意,皇宫的四大宫门便在二更一刻之时准时关门落锁,将这个皇宫隔绝完全与外界隔绝。
朝和殿寝殿内,一片静谧安详,清淡宜人的熏香从青花海水纹香炉中徐徐升起,溢满了整个寝室。
处理了一下午宫中琐事的水墨笑沐浴过后仍旧显得有些疲惫,蒙斯醉回宫之后并没有再插手后宫的事情,德贵君也似乎为了避嫌似的,将所有人的一切都彻底丢开,不过劳累虽是劳累了一些,但是水墨笑的日子却过得极为的充实,可以说,若是没有司予赫的那件事,他这些年的日子会过的更加的好。
此时他正坐在了铜镜前梳理着长发,铜镜中的容颜更显尊贵端庄,随意问了一句,“陛下今晚上宿在何处?”
旁边候着的宫侍恭敬回道:“回主子,陛下今晚上应该是宿在了德贵君宫中。”
水墨笑点了点头,反应淡淡。
那宫侍却似乎并不这般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莫要不快,陛下这般也是因为……”
“闭嘴!”水墨笑不等那宫侍说完便厉声叱喝了一句,厉色道:“陛下的事情可是你能够议论的?!”
那宫侍当即跪了下来:“奴侍该死!”
水墨笑转过身看着跪在了地上的宫侍,沉下了面容继续训斥,“你是本宫的近身,言行举止更要谨慎小心,莫要以为本宫是你的主子便会纵容你这般以下犯上!”
“奴侍知罪,奴侍再也不敢了,请主子饶了奴侍这一次!”那宫侍伏在地上惶恐恳求。
水墨笑抬起头看向了旁边立着的两个宫侍,“你们也给本宫记住了!”
“奴侍记住了。”那两名宫侍也下跪道。
“记住了便好!”水墨笑神色稍霁,便是日子过好了,更是不能出差错,他可不想这些年的安稳日子再出什么查过,这些闲言碎语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但是若是放任也可能会酿成了毁灭性的后果!
更何况,他心里也真的没什么。
德贵君司徒氏这些年在后宫也的确是得宠,但却也未曾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
自从他回宫之后,司徒氏便立即提出将后宫的管辖权交还,只是因为当时他的身子还未康复,所以便让他继续管了后宫一年,而一年之后,他便将所有的权力如数归还,接下来便安安静静地当他的德贵君,便是南诏一战过后,他的姨母司徒雨崭露头角,他依旧没有任何僭越的举动。
又加之不能有孕,他也没想过苛待他什么。
所谓的得宠,大约也不过是因为司徒雨罢了,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便是他想像翊君一般收养一个孩子也都没可能。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不过便是他被允许,如今也没有多余的孩子了,后宫这些年没有进新人,旧人也都再无生养,便没有多出的孩子。
水墨笑想着这个心里便也是奇怪,当年他们也是各自生育了之后便都没有再生养,后来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新人进宫……
如今似乎与当年有些相似。
水墨笑顿时浑身一凛,他在想些什么?这几年好不容易安宁下来了,绝对不能再起什么风浪!
绝对不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搁下了手中的玉梳同时将这份不安给压下了,起身走到了旁边的暖塌上面坐着,“你们先下去吧。”
“主子,夜深了,明日各位正君还要进宫,不如早些休息吧。”那近身宫侍小心翼翼地劝道。
水墨笑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往锦床走去,方才上了床,屋外便传来了一阵闷雷声,“可是要下雨了?”
“应该是。”那宫侍一边伺候着主子就寝一边回道。
“下雨好,春雨下了,陛下也不必担心今年的春耕了。”水墨笑淡淡地说,“只是这雷声总是让人心慌。”
“春雷总是这般的。”那宫侍回道。
水墨笑淡淡一笑,随后躺下,他想起了今早朝堂上面的事情,心底深处仍旧有着隐隐的不安,不仅是因为司予赫,更是因为这件案子的本身。
春雷打破了夜里的沉静,而那件案子是否也会打破什么呢?
便在水墨笑带着忧虑入睡之时,在雪府当中,雪砚与雪倾也在为了康州血案一事而商议着。
“大姐,不如我去请太女过来?”雪倾觉得最好的方法还是和司予述当面说说这件事。
雪砚却不同意,“虽然陛下默许了我们对太女的主持,但是,绝对不会喜欢我们和太女走的太近的,而且这件事……我并不希望太女插手。”
雪倾不解,“越州对大周来说极为重要,若是太女能够将越州州府的血案查清楚,还越州乃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