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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那些层出不从的手段,可是在宫里面,妻主却一丝法子也没有,蒙氏是四贵君之首,在陛下身边得宠多年,且生了两个孩子,三皇女又是个聪明伶俐的……若是恪侍君没有怀上皇嗣,那蒙氏或许不会做什么,可是如今恪侍君怀了皇嗣,又借着皇嗣对他不敬,往后怕是……”
“他……他没有这个胆子!谋害皇嗣可是满门抄斩之罪!”恪侍君显然已经走进了柳家主夫设下的陷阱中了,开始自乱阵脚。
柳江站在一旁低头冷笑,便是他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却始终逃不过主夫的手掌心,不过主夫这番话分明是挑拨恪侍君去和豫贤贵君交恶,主夫为何这般做?
柳家主夫看着恪侍君,摇头叹息,“恪侍君可别忘了,这里是后宫,在后宫,要杀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都要容易,更何况是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历来后宫多少夭折腹中的皇嗣?即便是当年的和安皇贵君如今陛下的养父,所生的孩子除了一个大皇子之外,其他的不也都夭折了吗?便是连大皇子,最后也枉死了,更别提如今后宫颐养宫中先帝的那些遗留君侍,他们当中不也是有些怀过皇嗣,但是最后却无福诞下吗?”
恪侍君脸色白了下来,颐养宫在皇宫中早已经被众人遗忘了的,那里住着先帝的还活着的君侍,可是因为没有皇女皇子在旁,只能聚在一起等死,便是死了,丧事也是低调进行,甚至死了,除了伺候在身边的宫侍哭两声之外,便再也不会有人伤心。
他们之中也是有些曾经颇得先帝宠爱的,可是最终却死的安安静静。
“父亲,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柳家主夫嘴边泛起了一丝冷笑,“恪侍君你先别着急,昨晚上妻主也跟我说了这件事,便是为了柳家,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恪侍君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那……那我该如何做?”
“恪侍君。”柳家主夫微沉了面容,“你冒犯豫贤贵君并不是什么大错,但是得罪了凤后却方才是大错。”
恪侍君一愣,“本宫没有得罪凤后!”
柳家主夫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
恪侍君咬了咬牙,“我也不是有意的,是……是水氏那老男人太过分了!”
柳家主夫冷下了脸,坐回了座位上,“恪侍君,在后宫当中你可以得罪任何一个人,但只有一个人你必须对他恭恭敬敬的!这个人就是凤后!即使你心里不愿意,但是,你要咬着牙压下一切的不愿意,你若是得罪了凤后,那便是柳家也救不了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恪侍君脸色一变,却也恼了,因为柳家主夫的态度,也因为不甘心,“水氏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子罢了,又没有生下儿子,便是养着大皇女,可是大皇女不过是一个下作的宫侍所生罢了,凭什么要我忍他?!”
“凤后虽然没有女儿,但是他却一直稳稳坐着凤后的位置,而大皇女虽然是宫侍所出,但是陛下的生父也不过是一个民间男子,若是陛下执意不顾出身,谁又敢说一个不字?”柳家主夫冷冷地道,“罪臣之子又何如?他是罪臣之子但是却可以稳坐凤后之位十多年,单凭这一点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便是要本宫对水氏卑躬屈膝了?”恪侍君恼怒道,“你们不是说要支持本宫扶本宫上位吗?本宫若是要上位,那水氏便是本宫的敌人,本宫为何不能得罪!为何要忍着他!”
以前他也是想过对水氏客气,可是经过了这一次,他如何忍的下这口气,先前他那般敬重他,他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说不定他也是和蒙氏一般生怕他生出一个皇女来,所以趁机折腾他!
“因为如今你最大的敌人是蒙氏。”柳家主夫道。
恪侍君一愣。
“你一冒犯了蒙氏,凤后便立即罚了你,这便足以证明凤后和蒙氏早便连在了一起。”柳家主夫正色道,“蒙氏已经和你水火不容了,再加上一个凤后,恪侍君觉得自己有本事应对他们两人?一个是后宫之主,一个是四贵君之首!”
恪侍君张了嘴,但是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即便恪侍君有这个自信,柳家也没有这个本事!”柳家主夫冷冷地道,“况且,即便要对付蒙氏,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柳江见状,便上前,将呆愣中的恪侍君扶回了位置上,“主子先别急,先听主夫说完,主夫让主子这般做定然是又道理的。”
恪侍君看向了柳家主夫,“你……父亲打算如何帮本宫对付蒙氏?”
“既然蒙氏和凤后是同盟,那便先从破坏他们关系开始。”柳家主夫冷冷地道,“蒙氏和凤后手中各有一个皇女,他们即便是联合在一起关系也不可能稳固,只要你找准机会伺机挑拨,让他们反目成仇,然后用凤后的手对付蒙氏。”
恪侍君眼睛一亮,“父亲让本……让我对水氏示弱便是这个理由?”
“若是你做的好,还可以让凤后和蒙氏两虎相争,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届时,便是你的大好机会!”柳家主夫继续为恪侍君描绘了将来的美好蓝图。
他从不认为凤后会和豫贤贵君斗个两败俱伤,之所以这般说,为的就是让恪侍君在还有用的事情不会做出开罪凤后水氏的事情来。
恪侍君笑了起来,“父亲果然高明!”
“不过正如我方才所说的,蒙氏毕竟在后宫多年,对付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恪侍君不能着急。”柳家主夫转了话锋道。
恪侍君心里极不情愿,可是看着柳家主夫的脸色,却还是咬着牙应了下来。
“如今恪侍君最要紧的便是保住腹中的皇嗣。”柳家主夫声音缓和地说着,“要保住皇嗣,第一,自然是向凤后示好,靠拢凤后……”
“可是水氏若是也想害本宫的皇女呢?”恪侍君眯起了眼道。
柳家主夫微笑道:“你若是生下了皇女对凤后没有多大的威胁,但是对蒙氏却不一样,我方才也说了,凤后和蒙氏之间即便连成一线关系也不牢靠,凤后心里也一定想着法子打压蒙氏,因为若是蒙氏是如今后宫唯一一个威胁到他凤后之位的人。”
恪侍君蹙着眉头想了半晌,却也是赞同,如今他虽然很想取那水氏而代之,但是他如今还只是一个侍君,即便他再想,怕也不可能,能威胁到水氏的,便还真的只有蒙氏!“那第二呢?”
柳家主夫微微笑道:“第二便是和蒙氏修好。”
恪侍君瞪大了眼睛,随后勃然大怒,“你是在帮我还是再害我!”
“你若是和蒙氏来往多些,那若是你的孩子出事了,陛下便会第一个怀疑蒙氏。”柳家主夫不以为意,“蒙氏也不敢轻举妄动。”
恪侍君脸色缓和了一些,可是还是狠狠地瞪着他。
“自从你进宫之后,蒙氏是从未主动与你亲近吧?”柳家主夫话虽然是猜测,但是语气却是肯定。
恪侍君道:“他根本便不待见我自然不会与我亲近!”
“柳家和蒙家虽然是世仇,然而和儿毕竟是三皇女的伴读,蒙氏多多少少应该试着拉拢你才对,可是他却并不是这般做。”柳家主夫继续道,“蒙氏这样的举动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便是他愚蠢,可是,蒙氏自然不会是愚蠢之人,那便是只有一个理由让他这般对你进而远之。”
“什么理由!”恪侍君随即问道。
柳家主夫微微笑道:“那便是他从你一进宫开始便已经想着要除掉你!”
恪侍君脸色大变。
“他不与你亲近,躲你多的远远的,那往后便是你出了什么意外,都不可能牵扯到他的身上,别人也不会怀疑他,因为他根本便从未与你接触过!”柳家主夫掷地有声地说道。
恪侍君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了。
“所以,恪侍君自然不能中了他的诡计。”柳家主夫敛去了笑容正色道。
恪侍君握紧了拳头。
柳家主夫对柳江使了一个眼色。
柳江扶着恪侍君轻声安抚,“主子不要担心,只要你照着主夫的话去做,定然可以平安生下皇女的,等你生下了皇女,再对付蒙氏也不迟!”
恪侍君已经是被柳家主夫一番长篇大论给弄得头昏脑胀的,“本宫有些不舒服……”
“那奴侍先陪主子回寝殿休息。”柳江忙道。
恪侍君点头,随后便在柳江的搀扶之下回了寝殿,因为思绪被柳家主夫扰的乱七八糟得,便是御医都忘了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