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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主夫命奴侍随主子进宫,便是希望奴侍能够协助主子在后宫站稳脚跟,可是主子若是不自爱,奴侍便是有千百般本事也无力回天!”柳江松开了手,冷冷地说着,“主子信也好不信也罢,主子在陛下的心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罢了,主子若是再闹下去,损了陛下威名以及皇家颜面,陛下或许会看在主子怀了皇嗣的份上饶主子不死,但是主子和小殿下往后定然会失了圣心,甚至可能是陛下留下了小殿下,但是却将主子你打入冷宫。”
恪侍君脸色大变。
柳江不等恪侍君发作便继续冷冷地道:“主子进宫快一年了,应该听说过二皇女和四皇子生父官氏的事情吧?官氏入宫十年,且生了两个皇嗣,但是最后却还是被打入了冷宫,便是连二皇女和四皇子都被陛下厌弃!”
恪侍君脸色惨白了下来,是被吓到了,可是却还是不忘挣扎,不过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官氏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子,而且他还与人私通,可是本宫没有,本宫对陛下真心一片,本宫还是柳家的人,陛下怎么可能会这般对待本宫……”
柳江心里冷笑一声,官氏被打入冷宫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与人私通被发现了,也有人说他和当年全宸皇贵君失踪一事有关,不过不管如何,都证明了一件事,若是陛下狠下心来,即便是自己的亲血脉,也不会顾及,二皇女被放逐到京外行宫多年,陛下都不闻不问,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忘记了还有陛下还有一个二皇女!
若不是恪侍君出自柳家,他落得什么下场他还真的不关心!当初主夫希望借着恪侍君给柳家带来助力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这般一个不知进退的东西,根本担不起这份担子,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以为柳家没了他不成!
只是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不能这般说,若是过度刺激了他,他怕是真的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连累柳家,“主子若是想重夺陛下的欢心,还是听陛下的话好好安胎,过些日子便是陛下的寿辰,届时或许陛下会给了恩典解了主子的禁足,便是寿辰之日没有,再等一个月也就过年了,除夕那日,陛下也一定会赦免主子。”
恪侍君无措的心终于寻到了一丝希望,狠狠地盯着柳江问道:“你确定?!”
虽然他心里不相信陛下会真的这般狠心,可是柳江的话还是吓到他了,若是陛下真的这般狠心,那他下半辈子岂不是就惨了?他好不容易方才成了陛下的君侍,享受着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荣华富贵,过着人人羡慕的优厚生活,如今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夫进宫看望他也得向他行礼,即便是姐姐,甚至母亲见了他都得下跪!
他不能失去眼前的一切!
“若是主子没有怀着皇嗣,奴侍不敢确定,但是如今主子怀着陛下的孩子,奴侍敢确定。”柳江正色道。
恪侍君脸色缓和了一些,双手护着腹部,“好!本宫便信你一回,但是若你说错了,本宫定然绕不得你!”
“若是奴侍说错了,奴侍甘愿受罚。”柳江回道。
恪侍君冷哼一声,狠狠地道:“如今便是到除夕也不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本宫一定要想出一个对付蒙氏的法子,等陛下赦免了本宫,本宫定然不会让蒙氏那个老男人好过!还有凤后!这一次他分明也是和蒙氏勾结在一起!枉本宫进宫以来对他毕恭毕敬的,便是面对他的冷嘲热讽,本宫都忍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这般害本宫!都不是好东西!”
柳江真的恨不得撬开柳氏的头脑看看他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为了到了这个地步还这般的不知死活!
……
司以晏见过了庄之斯之后,一扫多日以来的伤心难过,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喜悦的气息,即便他担心被水墨笑发现极力地压制,但是还是喜形于色。
水墨笑晚膳时分便看出来儿子的异样,开口问了他。
司以晏只是谎称出去走了走,心情好了许多,方才会这般。
水墨笑也不是一个不了解儿子的人,虽然儿子喜怒都来得快去得快,但是却前段时间那伤心也不是假的,怎么可能出去了一个下午便转变这般大?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待晚膳之后,召了下午随身伺候司以晏的宫侍,然而却得到了一个让他讶然不已的信息。
那宫侍言,司以晏从流云殿出来之后便去了御花园,不久又说冷了要他回朝和殿取件大氅来,待他取了大氅回去之时,却已经不见了主子的身影,当时他吓了一大跳,急忙在御花园中四处寻找,不过后来遇见了御花园的一个宫侍,那宫侍交代说大皇子去武场了。
那宫侍便赶忙往武场而去,不过半道上便看见了司以晏和司予赫。
水墨笑蹙紧了眉头,随后又让人找了司予赫过来问了这件事,“你大皇兄去武场做了什么?”
他可没想忘记庄之斯也在武场上课!
“大皇兄没有去武场!”司予赫连忙道。
水墨笑一沉脸。
司予赫又立即改口,“是,大皇兄是要去武场,不过半道上便碰上了儿臣,大皇兄……他……他应该是想去骑马散心的,不过见我下课了,便也不好去,于是我们就一同回来了……”
这般破绽百出的话水墨笑岂会相信,“晏儿除了你之外,可还有碰到其他人?”
“没有!”司予赫坚定地道,可是就是太过于坚定了,所以更惹人怀疑。
水墨笑眯着眼盯着司予赫。
司予赫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忙道:“父后,大皇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不是和他一同回来吗?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会不知道?”水墨笑凝着面容问道。
司予赫一窒,“儿臣……儿臣觉得大皇兄挺好的啊?只是父后问儿臣这般多话,儿臣还以为大皇兄出了什么事情了……”
“赫儿。”水墨笑沉了沉声音,“你真的不知道你大皇兄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予赫看了水墨笑会儿,然后低着头,咬了咬牙,“父后,儿臣真的不知道,儿臣只是知道,大皇兄很高兴,在儿臣心里,只要大皇兄高兴,便是好事。”抬了头,“父后,自儿臣从围场中回来,便没有看见过大皇兄如同今晚这般高兴了。”
水墨笑凝视着她半晌,最后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父后……”司予赫有些意外,她以为父后会继续质问她的。
水墨笑缓下了脸色,“父后知道你是真心关心你大皇兄,你明日还要上课,去休息吧。”
司予赫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点头行礼退下。
水墨笑端起了茶喝了一口,然后沉思起来。
赫儿的反应分明是有事瞒着,可究竟会是什么事情?
搁下了茶杯,他扬声唤来了宫侍,“去看看大皇子睡下了没有。”
“是。”那宫侍领了命令,一炷香之后,方才回来禀报,“回凤后,大皇子已经睡下了。”
水墨笑眸光一凛,又坐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起步往儿子的住处走去。
“见过凤后。”寝室外面守夜的宫侍行礼道。
水墨笑点了点头,“大皇子睡下了?”
“回凤后,是的。”守夜的宫侍道。
“开门,本宫进去看看。”水墨笑下令道。
守夜的宫侍应了一声,然后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寝室内只留着一盏不怎么亮的宫灯。
灯光柔和,让冬日的室内添了一抹暖意。
水墨笑轻轻地往内室走去,走到了锦床边,缓缓地掀开了帘帐,便见司以晏安静的睡容,他坐在床沿,伸手想替他拉高被子,而同时,却发现了他的眼皮动了动,眉头随即蹙起,装睡?
虽然发现了司以晏装睡,但是却也没有立即戳穿,而是,继续为他拉着被子,然而手方才一动,司以晏便装不下去了,猛然坐起身来,将手藏在了身后,惊慌失措地道:“父……父后,你怎么来了……”
水墨笑蹙了蹙眉头,“手上拿着什么?”
“没有!”司以晏脸色一变,坚定地道。
水墨笑伸出了手,“拿来给父后看看。”
“父后,真的没有!”司以晏神色有些着急了,重重地道。
水墨笑没有说话,而是眸光锐利地凝视着儿子。
司以晏心底欺瞒父亲的内疚便又涌上了心头,垂下了头,却还是不愿意将东西交出来,但是却也没有使别的小把戏将东西藏来欺瞒父亲。
“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