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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印?”叶还君闻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面庞。却听花一色噗笑一声道:“别找了,不就在你眼角下面?怎么?失眼之痛让你对这点小疼麻木了么?”
叶还君闻言轻掀开覆在眼角的绸布,食指一摸,眼角下面的皮肤果然是一片凹凸不平。“你竟敢动我的脸……”他撤回手,搁于腰间的五指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几分。
花一色看他动怒却更为欣悦。“好了,本宫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她道,“封竞死在望江楼那场大火里了。”话音一落,叶还君听得一阵跌珠滚玉的声音,一件什么东西脆着声滚到自己脸边,他伸手摸了摸,竟是一个镯子。“这是应该带在你手上的血牙镯,本宫在望江楼的废墟里替你找回来了。话说若不是看见你现在在我眼前,本宫差点以为那具烧焦的尸体便是本宫的大护法。”她笑,“你烧了望江楼不过想给自己的一个脱身之计,却没想到会害死封竞吧?还君,你说你这一番折腾都害死多少人了?”
叶还君的脸色变得煞灰。“封竞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他道,“火从二楼开始烧的,他那时明明在一楼,他的武功不好,却也不差,怎会不及逃脱!”
“那得问你啊,本宫如何知晓?”花一色道,“到现在也见不着他的人,你还能做其它解释吗?”花一色见他伏地不语,轻笑一声转身欲走,却听叶还君颤着声音问道:“连扣即是止剑宫的内线,想必我将那封信交给她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会背叛你。为什么你不阻止!依然让连扣去望江楼破坏那场交易?!”
“因为本宫并不想失去钟离九针。就如你说的:半筝剑本就是止剑宫所有,凭什么要拿九针去换。”花一色转身过来又慢慢走近几步,缓缓道,“本宫忘记告诉你,拿去交易的钟离九针是假的。那针无论落在楼重手里还是你手里,终究无用。”
叶还君闻言浑身一凛。“原来如此,花大宫主……比起你,叶还君终究太嫩了。”
“不必感叹,毕竟本宫比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你不明白,本宫还可以教你。”花一色轻笑一声解释道,“连扣十四岁就进了一赤门,八年时间,从一个杀手做到代门主的位置,你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那九针虽是赝品,但凭肉眼无法分辨。若九针被天下庄所夺,会算连扣一半的功劳,她的地位越高,于我越有利。”
“你就不怕有天那针被识出是假,连扣会受牵连?”
“本宫说过,那针只有在用的时候才能识出是假。钟离九针如此贵重之物,天下庄何人有资格用,除楼重之外便无人了。若有一天他真用了,那针上淬了毒,定然会要了他的性命。楼重一条性命即去,连扣即使是死,也万分值得了。”
“属下真的受教。”
“这尚是其一啊。”花一色笑道,“让九华堡与天下庄结怨才是我最大的寄望,你知道,天下庄纵横江湖这么久,除了止剑宫,总没有一个够实力的敌手。”
“止剑宫要灭天下庄,宫主是想让九华堡为你前驱?”
“什么叫为我前驱?”花一色不满道,“钟离九针在天下庄手上,九华堡是为它自己做战。不要搞错了。”
“一石三鸟,大宫主你真果真高明,高明,除了这两个字,属下真无话可说了。”叶还君轻笑一声,又道,“却不免把别人都当成瞎子,那陆芷清不见得看不透这个局啊。”话音一落,远处突传一阵脚步声,但听一人道:“宫主,九华堡的人到了。”
“她是聪明还是傻,今日一会便知了。还君你很聪明,但我想陆芷清那个小丫头不见得有你这般聪明啊。”花一色闻言转身,边走边道,“做好准备,待会可能会有人进来要你的命。”
93
百般算 。。。
“人在客房已等了一刻,看那陆堡主的神情,却似来者不善。”纪焉看着花一色慢慢从罪囚里出来,近到其前轻声提醒。花一色看了他一眼,边走边问:“她带了多少人来?”
“除却在外的侍卫随从,算得上数的有十几号人,其中有头有脸的差不多都在了。”
花一色闻言眼光微垂了下,却也再没问什么便往主客房去了。莫约半刻钟便到了房外,那客厅除了上座两把尊座,左右各列十二把椅花大椅,止剑宫极少有客,难得有一两个也就在小客厢应付了,这主客房平时都是空旷寂静,很少聚得这么多人,花一色一眼扫去,房内除了左侧坐着的止剑宫四文四武,右侧一列全是九华堡的人物。十二把座椅尚嫌不够,还从左侧又拖了三把梨椅过来接续,差点都坐到了客房门口。这原本阔敞的客房今日看去竟显拥挤小气。
只是这么多人在坐,满屋竟无人发一句话。花一色迈步进门,道了句:“九华堡的各位英雄怎的都聚来了?这高朋满座的盛况,真令止剑受宠若惊。”她一路直直走到了上座,看了一眼面含微笑的陆芷清,缓缓撩衣坐了,道,“陆堡主好大的排场啊。”
“即是宫主相约商谈要事,晚辈岂敢随便糊弄了?不过宫主也是好大架势。”陆芷清转头看她,“让我这一干人等了近半个时辰。”
花一色闻言微笑却也不解释,眼光往下一扫,见九华堡座下之人无人有笑,其椅案上的奉茶亦无人一动,不禁轻笑一声道:“怎么?止剑宫的茶涩苦无味,劳不动各位一品?”
众人未答,却见陆芷清拈起描纹茶盖于茶面撩了撩,道:“这茶是云上清露,只是品不出奉茶的真心,不禁让晚辈扫了兴致。”
“堡主是在说我止剑宫诚心不足?”花一色轻笑一声,“说话还是开门见山的好,免得堡主多费口舌,也让本宫倒尽胃口。”她抬眼看陆芷清,眼中笑意微褪,“本宫今日约请,是欲相商如何替你从天下庄夺回九针,如今看你的言谈神色,却让本宫摸不清你到底是为何而来的了。”
“替晚辈夺回?宫主,你大概弄错了。望江楼的交易并未成功,那九针依然是你止剑宫的所有物,与九华堡半点关系没有。怎可说是为我夺回?望江楼一事如此蹊跷,宫主难道要一笔带过吗?”陆芷清眉头微皱了皱,道,“晚辈今日,可是问罪前来。”
“问罪?”花一色哈了一声,道,“那堡主应前去天下庄才对吧。”
“止剑宫于此事难道无一丝过错?”
“现在是如何?”花一色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先问罪的人先赢是吗?钟离九针是在你九华堡望江楼被夺,本宫尚未追究,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宫主是否将我视为三岁可欺之童了?”陆芷清接口道,“江楼的交易,时间地点皆晚辈一人定下再封信于宫主,消息你知我知,却又为何被天下庄人所知?这第三只手插得真谓快准狠,除了止剑宫有人为天下庄通风报信,晚辈实在想不出其它解释。宫主,望江楼的交易你到底拿出了多少诚意?暗通款曲这一事,止剑宫要否认吗?”
花一色闻言端过手边的香茶,浮盖轻抿了一口,她一肘轻搁案上,双目垂视杯中嫩叶沉浮,一时未有回话。
“堡主心中已有答案,止剑也不必否认。”花一色眼一抬,道,“的确是止剑宫有心人的背叛,才会致事于此。至于这人,正是出身九华堡的叶公子。
陆芷清闻言一惊,倒没想花一色会认得这般爽快,更没料得那背叛者竟会是叶还君。想当初第一次约见花一色的时候,他已是止剑宫的大护法,凭他那般才情,何愁没有尊宠无二的地位,不想才过半月不足,竟已成花一色口中的叛者了。哈,陆芷清不禁感触:想当初父亲对他视若亲子,不也遭了他的谋害?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不愧是江湖魔女的遗孤,背叛违情的性子根本是溶血铭骨的。
“是他啊……”陆芷清轻喃一声,脸上几分沉肃不自觉去了几分,转代几分淡淡的幸灾乐祸,“宫主,晚辈第一次见面就提醒过你的了:叶还君那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千万不能当家狗养的。还有,他不是出身九华堡,而是出身重天魔教,与九华堡是半点关系没有。”
花一色闻言未置一语,只抬起茶盏又喝了一口。
“敢问宫主将背叛者擒抓,依规处置了吗?”陆芷清微微一笑,补充道,“止剑宫在此事的过错九华堡可以不追究,但宫主好歹要拿出点诚意。”
花一色似早料得她会这般相问,一手放下茶盏,缓缓起身,道:“堡主想看止剑宫的诚意,那随我来便是。”说完做了一个请字便负手出门而去,陆芷清嘴角一勾十分兴致,几步跨出,于坐的十几九华堡人见状纷纷站起,陆芷清回身示意,只道:“都且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