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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还君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他继续走着,道:“别死在我眼前就好。”封行水听了哈哈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道:“今天天气很好。我现在说一些事给你听,这些事也许无聊透顶,你听也好,不听也罢,但这些事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叶还君没有说话,所以封行水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翻云掌的毒柳回春医不了,以前我就说过,她医不好第一个,第二个不见得医得好,结果真被我说中。所以做人真不能乌鸦嘴,一不小心就会报应到自己身上。我现在还有一天的命,如果我死在路上,不必为我伤心。”
“还有柳回春,你见了她两次了吧,我和你说说她的事。她这个人以前在天下庄做事。楼重的翻云掌以五毒为引,世间奇螽异盅为铺,吸女子元阴童子元阳修成,练法不堪已极,令人发指,而这柳回春为楼重修炼翻云掌辅助供毒,她在天下庄有两个徒弟,一为尤冥,一为尤泉。讽刺的是,练成后的翻云毒,柳回春却解不了。两年前止剑宫与天下庄一战,楼书笑因楼韵之死发了疯,但依旧脱不了勾结外敌击杀庄主的罪名,重伤的楼重想置楼书笑于死地,柳回春却趁乱带楼书笑破庄逃亡,其中其徒尤泉因护她中掌,最后不治身亡。这或许就是她为何对翻云毒有那般执念的原因。我这一掌是我送上门去从楼重那讨来的,想以毒换宫主的解药,结果归一之钥是换回来了,却把自己的命给换了过去。所以说叶兄,就像我遇见时你时说的:不要赌太大,否则对身体不好。”
“再者是关于止剑宫。止剑宫是江湖第二大剑门,以花一色为尊,二护三司,四文管八武管,其下有章圣阁,三卫城,江南淮馆等分支。我身为二护之一现在是代宫主的身份,另一护法名为纪焉。”他说到这里看了叶还君一眼,见他心思明显不在其上,不禁叹了口气转了话题,“以前,一想到我在为止剑宫尽心尽力还要看纪焉的脸色就生不如死,但现在一想到我死了纪焉还能逍遥活着,阿宝又没人照顾又觉得死不如生。”
叶还君终于转了一下脸,他问:“阿宝是谁?”
封行水笑了一笑,突觉头脑一眩,胃中一阵恶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他下意识用手捂了嘴,却是一口黑血从指疑缝间流了出来。叶还君回头望他心中不禁一紧,两人此刻已走到东亭镇口,他上前道:“你在此等我,我去镇中买马,再抄小路回你的止剑宫。”他说完未等封行水回答便飞身往镇中而去了。
路人告诉叶还君马市在街尾,叶还君担心着封行水,自不会去那么远,他在东亭大道看到一匹有主的白马,急急塞给主人一锭银子,半买半抢地将马牵走了。
叶还君没有想到,他这么去了不到半刻钟,镇口的封行水已经和人打起来了。而且已经打到了东亭大道上,这一路上摔果倒摊,鸡飞狗跳,动静大得三条街外都听得见。
又是任督风,昨晚追丢了人之后,这些人便一直盘桓在东亭镇没走。回止剑宫的大路只有这么一条,或许守株待兔会有收获。于是,果然有收获。
任督风的长刀钢猛,真气浑厚,身中毒掌的封行水几乎只有退避的余地。他身为天下庄的天敌止剑宫代宫主,此刻独身一人又是身受重伤,对任督风而言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粗砺的刀面拍胸而来,封行水避无可避勉强起掌相迎,刀面手掌相触之际,封行水如风送秋叶般飞了出去,任督风纵身而上,半空起刀,一手照着封行水的天灵盖劈了下来!封行水正叹“天要亡我”之际,远处突来一袭暗红的长布匹,打出的布波如观音甩出的水袖,温柔中带着强韧的真气,裹卷了封行水瞬间将他从逼面的刀口下拉了出来。任督风一个恍神,不想那封行水刚从刀口滑走,一袭雪青衣衫又倏然逼进,那人手握一匹暗红长布,一个旋身半空朝他的胸口踹了一脚!任督风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砰然踹跌回地面上。
叶还君将裹得严实的封行水甩上马背,飞身落到马上坐稳便朝街尾狂奔。任督风站起身来大叫了一声“又是你!”,他翻身上马,大喊一声“追!”,话音一落,五十几匹高头大马便在东亭大道上前后飞驰起来。
街尾是马市,几百颜色大小品种不一的马匹被沿街栓着,阵阵马嘶人声热闹非凡。叶还君的狂奔的白马冲入马市,引得行人尖叫退避,那路上本就被马匹占了大半,众人一惊慌街道立时拥堵起来,马匹受惊,提蹄嘶叫,那混乱的场面那里还过得了人去?叶还君回头一望,那后面紧追着的马匹估摸着就要驰到眼前了。
“你走吧……把我怀中的归一之钥带回止剑宫,把我交给他们。”被驮在马背上的封行水全身裹得像个粽子,睁着两只发黑的眼睛勉力道。叶还君拉住身下四处蹄踏的受惊白马,愤愤道:“你给我闭嘴!”他说完翻身下马,行到旁边买刀具铁器的的街摊前,抓了两把长刀往前方的马群冲了进去。只见他手刀一飞,那路边对齐了的几百条马栓索绳陆续应声而断,一时间马啸狂嘶,几百匹受惊的高头大马脱缰而出,朝着街两头狂奔而起来。
那任督风眼见得就要追上叶还君,要紧之刻却突见街尾一众马匹迎面而来,这上百杂乱的马匹不仅堵了道路,乱了视线,连他跨下的良驹也一时受惊停步原地踢踏了。众人朝这边蜂涌过来,其中不乏马匹的买主卖主,这些人口中叫着“我的马!我的马!”,争先恐后地上来拉缰伏驹,一时人声马嘶喧沸,任督风一干人的马匹眨眼被零星冲散,四周人马挤晃,哪里还行得了半步?任督风抬眼远望,人影喧憧中,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好个小子……”任督风的双眼红如火,那表情好似要将人生吞剥不可。
白马出得东亭镇,叶还君停下马匹看了一眼封行水问:“你怎么样了?”封行水几乎要被颠得吐了,他抬着眼皮吩咐了一句:“别往止剑宫的路走,先回红叶山庄。”便闭眼昏了过去。
封行水这一路不知道自己是昏着的还是睡着的,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春日暖暖,粉桃馨香,花知落一袭丁香色的裙纱温柔如水,她手中捏着淡蓝的引线绣针,嘴角弯着安静的甜笑。他走过去躺在地上,将头枕在她的纱裙上,“在绣什么呢,知落?”他闭着眼睛问她,身下柔软的嫩草散着阳光的温暖,烘着一股淡淡地青草香。“绣好你不就知道了?”她笑看了他一眼,道:“你太累了,先睡会吧,睡醒了,我给你看。”
他满足地闭上双眼,渐渐淡出意识……
“封行水……封行水……封行水……”有人叫他,那声音好似天际而来,遥远空旷着,散落着淡淡的回音。须臾,却又真实起来,好似就在耳边……
“封行水!”一声大喝,封行水只觉得有人狠抽了他一个耳光!啊!知落!他心中一急,猛然睁眼,不想,映在眼里的却是叶还君的面容。
“你这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叶还君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红叶山庄到了。”
封行水的脸色透出点血色,嘴唇的紫色也褪去,在苍白中呈着点粉红。叶还君初看他的时候还以为那是好转的际像,只是他一睁眼,这乐观的想法便被击碎了,黑丝布眼,瞳点惨灰涣散,却是临死之兆,面上的那点血色,不过是类似回光返照的表像罢了。
他冲着叶还君笑,伸手从衣襟里掏出归一之钥,把那泛着蓝光的透明物什放到叶还君手中,道:“叶兄,再帮我一个忙罢。”
叶还君闭了闭眼,问:“是什么?”
“去止剑宫,用归一之药解除止剑宫主花一色的岁罗印,我撑不到回止剑宫了……”
“你是止剑代宫主,唤醒花一色是你的事情,别想推给别人……”叶还君说着突然停了,他转身走出几步,背身骂道:“你快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止剑宫?!那花一色是你的娘还是你的妻,要为她做到这样地步!”
“没办法……”他的声音无奈中带着点潇洒,好似有许多理由许多故事要说,不过最后他只轻轻呵笑了一声,道,“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伟大,哈……”
叶还君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转身走过来接下了他手中的归一之钥。封行水嘴间浮着得逞的轻笑,他摘下腕间一玉质血牙红的圆镯给叶还君套了上去。“从止剑宫正门进去,过三宫一殿,往左七十丈,沿长廊而进,进得长玄殿,最左侧有一长檀暗厢,拂开墙上的万壑争流图,有圆形一凹陷,将这镯子放进去,可进入水石冷厢。花宫主的身体便安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