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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玟退下了。
张文敏使了个眼色给珑儿,珑儿会意,带着值官封镜、常侍娴儿等一干人员退下,只留下张文敏和谢裴炎两人。
谢裴炎静静地看着珑儿他们离开,沉默半晌之后,谢裴炎看着又坐回去品茶的张文敏,突然问了一句:“皇上,您明天真的要去吗?”
张文敏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不是你一直要求朕去救洋儿的吗?”
谢裴炎精致地仿若拼凑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呆楞的表情。随后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要求,她同意了,可为什么心中没有满足的感觉?而这柔顺的话语,又为什么有讽刺的味道?官宦之家出生的他,自然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刚才只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经过封镜的提醒,已经醍醐灌顶了。刚才的酸涩之感,自然不能宣之于口。而且,她能这样的赶来救洋儿,自己也应该知足了。“可姐姐说的没错,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不然,您……您还是不要去了。”
“难道你舍得洋儿送命?”张文敏奇怪了,刚才不是还一直催着自己去救儿子的吗?怎么一会儿工夫,连口风都换了?
“这……”谢裴炎沉默了,他当然是不舍得洋儿送命,可是,他更不希望看见她因此出事,但她如果不去,那么洋儿的性命……似乎挣扎很久,谢裴炎才慢慢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但臣夫更不希望皇上出事!至于洋儿……算是臣夫对不起他,是我们父子的命不好。”说这些话时,谢裴炎心痛已极,再怎么眨动那扇样的睫毛,也眨不掉眼中越来越多涌上的眼泪,就这样滑落了下来。
张文敏叹了口气,掏出丝帕替他擦了眼泪,拍了拍他的背,道:“别担心,朕去救洋儿,不会出事的,洋儿也会平安回来的。”
谢裴炎吸了下鼻子,张文敏这话就算是安慰的话,也让他安心。但是,他也不是一无所知的痴人,若不是真的危险,姐姐又怎会反对?摇了摇头,谢裴炎依旧黯然道:“太危险了,皇上,还是不要了。”
“信不过朕的本事?”张文敏佯怒道,“在江湖上,朕好歹也是‘雪国仙子’。既然是仙子,怎么会连儿子也救不了?”
谢裴炎见张文敏这种小女儿神态,忍不住调侃道:“既然是仙子,又怎么会有儿子?不正经。”突然,谢裴炎拥住张文敏半晌不语,随后轻声道:“皇上不生气吧?”
“生气?为什么生气?”张文敏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臣夫刚才说皇上不重视儿子的话,说得太过份了。”
原来是这个!张文敏轻笑着摇了摇头:“朕知道你失去了洋儿,六神无主,说了什么只怕自己也不知道。朕不会放在心上的。”
“能嫁你真好。”不是因为你是皇上,而是因为你是你,因此再多的苦也能承受。
张文敏却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
第三十一章 孤身涉险
第二天 麒麟山
一个白衣女子穿梭其间,她就是张文敏,只是做了平民打扮,虽然掩去了华贵的身份,却掩不去高贵之气。“真是不简单,这些树木居然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幸好朕学过奇门遁甲。”张文敏手扶树干心中默念道,“到底他们的巢穴在哪里呢?震门?乾门?还是……有人!”张文敏故意装作不知道,先向对方示弱,以便窥探对方虚实,才能一击即中。
“姑娘,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陈冠廷忍不住对那扶着树干,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张文敏道。他已经观察她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娇艳地想让他藏起来的人。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适合这样天仙般的她。
“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张文敏手拍胸口作受惊吓状,心中却在不停地盘算:他,会是绑匪吗?眼前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有着修长的脸型,高挺笔直的鼻梁,浑圆的颧骨,棱角分明的嘴,应该是一个很阳光型的男子,有着干净纯真的气息,却为什么,会落草为寇?
果然是个千金小姐。“我本来就住在这里。”陈冠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她说了实话,“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张文敏眼睛一转,编了个理由,“我和表姐出来踏青,谁知道竟然和表姐走散了,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踏青?”陈冠廷轻易地相信了这个理由,然后又似惋惜又似不舍地开口道,“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了,证明这里的确是绑匪的窝,而他也是绑匪的一员。“为什么呢?”可是张文敏却只能故作不懂。
“你还是回去吧。”陈冠廷有太多的理由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如此完美的她,他就是没有办法说出自己的一切。许是怕,吓坏了娇美柔弱的她吧。
“可我回不去啊。”张文敏貌似无辜地眨了眨眼,当然不能这样回去,这样的借口,看看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带你走。”陈冠廷上前执起张文敏的手,拉着她走,她的手又嫩又滑又柔若无骨,和他想象的一样,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你……你干什么?”这条路是生门,确实是回去的路,看来他不算太坏。可是,一个男子就这么执女子的手,似乎太放肆了,在影翼国男子这样做是轻浮的表现,是不允许的,也是有失贞洁的,有碍男子名声的。他又不是中原的男子,怎么会这样呢?张文敏不由得皱起了眉。
陈冠廷却以为是自己没经过她同意就牵了她的手,使她不满意了。嘴角扯起一个完美的角度,轻笑道:“我一个男人都不怕了,你怕什么?”
“你……”倘若换成了旁的女子,或许会欣喜于这样送上门的艳遇,可张文敏却不想这样,花了些力气甩脱了他的手,肃然道,“你怎么能如此无礼?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何谓自重吗?”这样做了以后,突然想到,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一些误会,不过,误会也好,再多误会一点,就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个平凡女子,这样也许可以套出洋儿现在的处境。
“教?”陈冠廷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声音也高了一些,“对,我住在这里,没有人教我什么是自重,什么是守礼!”
这样的仇恨?难道和战风一样?“你一直住在这里吗?那你爹娘也是吗?”
“他们在我十岁那年就死了。”陈冠廷眼色一暗,已经那么久了,久到都快忘记了他们的样子了。
“对不起。”看他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十七八年前有哪位官宦被抄家灭族?张文敏低头一边道歉,一边心中回想着十七八年前可有人全家获罪。
“这又不关你的事。”听到张文敏的道歉,陈冠廷心中突然满满地,她可真是个……柔声劝道,“他们是在回乡途中遭山贼所杀,当时,全家都死光了,只剩下我和姐姐。”
还好他们的死和朝廷无关。“那些山贼呢?”
“十几年前就被官府端了老窝。”
官府也没有办事不力。“那……你为什么又来到这里?难道你们没有别的亲戚可以投靠吗?”
“我们没什么亲戚,不过姐姐从小就和人订过亲,我们就去找他们了。谁知他们竟然翻脸不认人,把我们赶了出来。不久,就把我那无缘的姐夫送进了宫。”陈冠廷说到这里,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凶光。
是谢家!谢裴炎曾经定过亲!这真是太震撼了。“那后来呢?”见他眼光不对,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忙转换话题。
陈冠廷有些激动地看了看张文敏,自己说的这些,父母双亡,唯一的姐姐又摆明了与当今皇上是情敌,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已经不难猜了吧?换了是别人,想必早就避之惟恐不及,可她还继续与自己说话,没有鄙夷,没有轻视。“我们无处可去,只得来到这里。”
听说了他的身世,张文敏有些感慨地被带入其中,这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暂时忘记了自己与他说话的目的是为了套出洋儿的所在,顺着他的话说道:“从那以后,你就没有下过山吗?”
“是的。”
“为什么?”张文敏疑惑道,就这样在山上待了十几年?想当年,自己在凤凰山,还时不时地下山去。他,一个男子,能待得住?
“世上的坏人太多了,我不相信他们。”
“那你为什么相信我?还告诉我这么多事?”
“不知道,我只是直觉觉得你很亲近。”
虽然早就知道他对自己有好感,但听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张文敏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一下。陈冠廷看她那娇羞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痴了。
“冠廷,她是谁?”一个气愤的女声破坏了这气氛。
“姐姐?”陈冠廷叫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张文敏循声望去,那个被陈冠廷称为“姐姐”的女子显然是绑匪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