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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翊哥哥三个字就在嘴边,只要叫了他,便不再用纠缠下去,可是嘴巴好似失去了说话的本能,怎么也开不了口。楚翊玄恼了,低头,作势要吻安平,安平下意识地向后倒,躲避他的唇,手也紧张地推拒他的胸膛,他却更加靠近,“叫我翊哥哥,或是让我亲你,你选择一个。”
安平垂下眼帘,咬着唇半响才喊道:“翊哥哥。”
楚翊玄满意的一笑,唇还是落下,在安平粉红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快得安平都来不及反应,只是愣愣地望着他,心酸着,痛着。以前和翊哥哥,是开心的,幸福的,可现在,却是满心复杂和心酸,如今的翊哥哥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翊哥哥,而当初喊着翊哥哥的小女孩,也不再是当初的安平,早已经随着时间被扭曲。
楚翊玄皱眉望着安平,似乎在研究着安平的心思,“你眼底的忧郁,眼底的伤是为什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和本王有关还是和别的男人有关?真想钻进你的心里瞧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钻进她的心里?安平唇边泛起了苦涩的笑,心默默的说:你已经在我心里,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不管是楚翊玄还是萧翊,不管是爱海是恨,你在我的心里,只是现在的你,已经不懂我的心。
楚翊玄松开了安平的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在掌心里暖着,也拽着她向屋子里走去,边走边霸道的说:“陪本王用早膳。”
用过早膳,安平以为楚翊玄会离开,忙他的事,或者去别的女人那里,可是他并未打算走,反而是要丫环摆了棋,要她陪着他下棋。
安平是极爱下棋的,以前没事的时候,第五总是陪着她下棋,如今,第五也没了,陪着她的人竟然是她避之不及的人,可叹,可笑。她心不在焉自然是输了,楚翊玄一推棋盘,面色阴沉的道:“不下了,无趣!”
他看出了她的敷衍和心不在焉,试问有那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思绪却不知道飘去哪儿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着谁。何况是占有欲极强的霸道王爷。
楚翊玄好似恼了,起身走了。安平也不挽留,你来我管不住你,你走,我也不挽留你,你生气发怒,我也不会去讨好你,更不会怕你。如此,便是楚翊玄一个人的独角戏,着实无趣。
他走了,安平则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发呆,像是在想着,却又脑袋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病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心似乎病入膏肓,不知道要怎么去痊愈。
*
楚翊玄从安平住处离开,来到了书楼,处理一些公务,刚坐下看了一下呈上来的弓兵营进度,难得一见的大雪,阻断了弓兵营的建造,看来要拖延上一些时候了。
“王兄,在忙吗?”梅湘走进来,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楚翊玄,如今的楚翊玄失忆,忘记了他是萧翊,自然也忘记了有她这个亲妹妹。可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为什么会突然忘记了萧家的血债?忘记了他是萧翊,忘记了仇恨?
楚翊玄看到梅湘,微微抬眼,而后低头继续看着案桌上的账目,也沉沉道:“进来。”
梅湘边向里面走着,边看着楚翊玄低下的脸,边走边唱起了一首曲子,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楚翊玄皱眉,抬头望向梅湘。
梅湘站在桌前,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在一起,有些试探的问:“王兄你可还记得这首曲子?”
“不曾听过,你来就是为了问为兄这个?”楚翊玄对梅湘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像以前那样宠溺,尤其私下里,不再像以前那样疼她,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意。
梅湘的心一片凄然,却又有另一种隐藏在心底的蠢动在作祟。他忘记了这首曲子,这曲子是娘亲经常唱给他们听的,她想念家人的时候,总会在他耳边轻轻的唱,可他却不记得了,真的忘记了爹娘,忘记了她,忘记了一切。
她想大声告诉他,他不是楚翊玄是萧翊,是她的亲哥哥,可是她不敢说,因为怕他不信,那样后果就严重了。“王兄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忘记了安平和我们之间的过往?”
楚翊玄倒是一脸好奇,“噢?本王倒是好奇,我们和安平有什么过往,说来听听。”
“算了。”梅湘气馁的叹了口气,她要怎么说,对着自以为是王爷的楚翊玄说:我是萧翊的妹妹,你是萧翊,不是王爷。萧翊可是谋反之臣,说出这些事实,无疑是给自己挖掘坟墓,唯今之计只有等待他想起一切来。“王兄既然有事要忙,梅湘先退下了。”
梅湘出了书楼,望着天,任由雪片落在她脸上,她的哥哥想不起过去,想不起他是萧翊,到底是好是坏?如果他忘记,那么报仇的事,便要由她一人来完成。
*
安平没料到的是,白天带着怒气走掉的楚翊玄晚上还会来。安平是有点怕他在晚上来,她不愿和他纠缠争斗,也不愿和他同睡一张床,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总是会被爱恨撕扯着,想要靠近却不敢,想要恨,却没有办法用力去恨,她只能选择冷漠。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尤其是对女人。在楚翊玄的记忆里王府那些女人,他都看腻了,唯独安平没有在他记忆里,所以是新鲜的,好奇的,会觉得安平是个谜,想要一探究竟。想知道她为什么忧伤,为什么总是怅然若失,为什么总是落落寡欢,为什么对他冷漠。
安平先沐浴,穿了衣裳不肯上了床去休息,而是坐在桌旁写字。楚翊玄沐浴后只穿了一身单衣,看到安平没有休息的打算他微微眯眼,走了过去,看到了安平写的字,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他弯腰伸手,抽走了安平写字的宣纸,安平怔了一下,站了起来。楚翊玄则望着上面的字,沉声念了起来:“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首……后面是什么?这不像诗,倒像是爱情箴言。”
安平也恍然回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写下了和萧翊的誓言,却是不知道,她竟然恍惚到这种地步,便搪塞他:“今日大雪纷飞,一时兴起,随手写的。”
“好意境不过缺了点什么。”楚翊玄说着将宣纸铺在桌上,拿起了毛笔蘸了墨汁,在上面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生生世世。
楚翊玄写的字,跟安平写的连在一起便是: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首,生生世世。
他将他们的誓言改了,永不分离,变成了生生世世。生生世世的白头相守,多么奢侈,她连一世都没有拥有过。和萧翊天人两隔,和楚翊玄却是造化弄人,和第五,悲剧收场。也许她造的孽,注定她得不到幸福。
安平又怔在了那里,出神,惹得楚翊玄不悦,他似乎很不喜欢安平神游,不喜欢安平对他的忽略,长臂一伸将安平抱在怀里,安平一惊,低呼一声,挣扎中他已经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高大的身躯也随之而来。
他的靠近,让安平的心压抑,慌乱,无措,忍不住向里面缩,远离他的靠近,眼中难免露出慌乱和抵触之色,楚翊玄揪住了她的手,身体一起一落,压在了安平娇躯之上,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黑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抵触的脸。他低头,唇瓣吻她的眼睛,低低沉沉的问:“为什么这么怕我?我伤害过你,还是男女之间的欢爱之事我让你不愉快过,嗯?”
安平慌张之色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男女之事,如此拿出来讨论,她还是无法坦然,确实,他们之间的欢爱除去在幽园那会儿,大多是不愉快的,他都是恶劣地用强的手段逼她就范,可此刻的抵触,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或许是因为爱,或许是因为恨。
她的身体僵直的好似木头,手一直推拒着他结实的胸膛,他的唇落在她抖动的睫毛上,一点点向下,吻住了她的唇。安平的脑海里闪过萧翊的温柔,闪过楚翊玄的温柔宠爱和冷酷无情,两个人的脸,两个人的爱,两个人的恨重叠交错,她的脸煞白,挣扎起来,抗拒他的吻,心也一寸寸的痛着,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她变得脆弱,在这个男人面前,变得那样不敢一击,会轻易的掉下眼泪。
他的唇吻到了她的泪,吻停下,微微抬头,看到了她苍白的脸,晶莹的泪,沉默,静寂,叹息,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累,“哭什么,你不愿,本王不勉强你就是。”
安平睁着泪水迷蒙的眸子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当一个好人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会觉得不敢置信。
当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变成一个好人的时候,你会觉得奇怪。
楚翊玄是后者。
一个霸道恶劣,不折手段的人,突然间会尊重她,会君子,安平怎能不觉得奇怪。奇怪后便是释然,如今的他不是恨她的萧翊也不是恨她的楚翊玄,而是一个跟她好似陌生